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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听我说完,哀伤幽怜的眼神里稍微有了些喜色,问道:你真的没吃?

看到她眼神里终于有了点喜色,我心中更加悲苦,忙道:阿梅,你都没吃,我怎么能吃呢?

她抿嘴一笑,轻声道:那好,你来陪我一块吃。

我看着她的抿嘴浅笑,心中发烫,忙点头应道:嗯,好。

她笑着又道:这鸡汤很好喝,这鸡肉也肯定很好吃了。

嗯,肯定好吃的。我边说边抱起瓦罐来,连鸡肉带汤倒了满满一大碗。

阿梅看我这样,瞬间似乎也有了吃饭的兴致,站起身来,跑到小冰箱跟前,从小冰箱里拿出赵妈刚才洗好的碗筷和羹匙。

这个高干病房里,里屋和外屋都各放有一个小冰箱。外屋的冰箱是为了方便存放些饮料和食品。里屋的冰箱是为了方便存放些医用药物。

阿梅拿了两双筷子,又拿了个碗和羹匙,这样,我和她面前分别放着一个碗,一双筷子和一个羹匙。

阿梅指了指我面前的空碗,轻声道:快点倒上。她的语气中也有了些欢快。

我忙又抱起那个瓦罐来,将我面前的空碗倒满鸡肉和鸡汤。

我用筷子夹了块鸡肉,举着往阿梅的嘴里送去。阿梅一愣,她没想到我还会这样喂她东西吃。她面色红了一红,同时秀眸流眄,樱唇含笑,伸嘴咬住了我送到她嘴边的鸡肉,含在嘴里,边嚼边轻声笑道:这鸡肉炖的恰到好处,放在嘴里就化了。

我也忙夹起一块来,放在了嘴里,嗯,这鸡肉炖的很烂,放在嘴里几乎不用咀嚼肉就化了。

阿梅道:妮子真会做饭。

嗯。我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阿梅吃了我喂给她的那块鸡肉后,又接着自己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吃的很是香甜。我忙道:阿梅,你不但肉要多吃,汤也要多喝才行。

她忙点了点头,端起碗来,喝了几大口。我看着她这样子,很是欣慰,没想到我这一陪她一块吃饭,她也有了些食欲,但同时我心里禁不住也有些发酸起来。

阿梅吃完嘴里的鸡肉后,又喝了口鸡汤,突然对我轻声说:我想喝酒。

我一愣,忙道:阿梅,这是医院,不让喝酒的。

不要紧,少喝点就行。

这里有酒吗?

没有,冰箱里只有饮料。

你真的想喝?

她点了点头,道:真的想喝,我喝点酒想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睡好,脸色苍白不说,整个人疲惫到了极点。喝酒是能解乏的,况且少喝点酒,也能舒筋活血,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

阿梅,白酒啤酒红酒,你想喝哪种?

白酒,还是白酒管用。

白酒,你喜欢喝什么牌子的?

随便。

好,我现在就出去买。

我和你一块去。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撅嘴撒娇地站了起来,道:不,我和你一块去。

看她这样,我心里一暖,轻声低道:好吧。我边说边将瓦罐的盖子扣紧,以便保持好罐内鸡肉鸡汤的温度。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里屋的门,冼伯母和赵妈就像提前和阿梅说好了的一样,竟然都没有出来。

我起身就往外走,阿梅紧跟在我的身边。我突然心中特别难过起来,因为我和她很久没有这样并肩走路了。我扭头悄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心中一酸一紧,不由得伸手去拉住了她的手。阿梅原先的手不但很嫩,而且很有肉感,现在却是干瘦的只剩下了骨头,心中更加酸楚。她也紧紧攥住了我的手,和我手拉着手朝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一阵风吹来,虽然不是凛冽的寒风而是温暖的春风,但我明显地感觉到阿梅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了和我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她松开了,但我没有松开,她又急忙甩手将我的手抖开,什么也没说,快步向院门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抹黑了。我和阿梅并排走着,但再也没有相互手拉着手。她虽然是和我并排走着,但却是刻意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闷头和她朝前走着。很快,我和她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超市。

进了超市,我和她一起来到酒品柜台前。阿梅想买瓶几十元的就行,但我知道她从来不喝这种低档酒,悄声说:阿梅,买瓶好点的吧?

买啥样的?

现在的五粮液和茅台假的太多,买瓶习酒吧,这酒不错。

嗯。她柔声点了点头。

我直接让服务员给拿了两瓶,率先拿着信用卡去结了帐。

阿梅,你看还要再买点什么?

她轻声道:什么也不用买了,我现在就感觉这酒是最亲的了。她边说边朝外走去,我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