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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师父带一个女人回来,她还以为自己也是师父欠下的风流债,不知道谁是娘,但师父从小就让她叫师父不许叫爹。

当时邻里邻外好多小孩儿都叫她杂种,野种。师父看不下去她受伤,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城。可结果还是一样。

当另一群小孩儿知道她的身世的时候还是叫她杂种。就是这样师父宁愿来回奔波也不愿意让她叫爹。

五岁的她就要比别的小孩成熟了好多,她发誓一定要脱离师父,不要再理他,谁让他不是她的爹爹呢?

“不,不要离开,我不是……”突然被噩梦惊醒,起来的时候看见李真正在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

那是她昨天晚上弄得瓜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师父,不然她一定将他打的屁滚尿流。

李真看着她,继续无所事事的磕着瓜子,“做噩梦了?行了就好。”说着还痞痞的吐出瓜子皮。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一身行头,倒是有了几分模样。

“师父些是要做什么去?”指了指他这一身的行头,如果没猜错就是去逛窑子。

她记得师父从小就是,不管走到哪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当地的妓院,若是不好立马走人。师父说最大的心愿就是去逛京城的窑子,肯定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

李真突然靠近,眨了一下眼,“你知道的。怎么有兴趣跟着去?”

低下头,摸着手上的荷包,算一算今天就是回娘家的日子,当初扎了满手洞把这荷包绣好的,现在是送不出去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师父,我们回京城的家吧!”

听师父说,将她捡回来的时候就是在京城的家住下的,就是隔壁家二道手的永叔将她的半死不活的,只是后来他们四处漂泊,她也就见那个永叔一次。

现在想来,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到现在连一句谢谢还没有说呢,而且她活下来的地方她早就忘了。

李真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她这是念旧了吗?可是她没有去过京城的破屋啊!

痞笑了一下:“你这是妨碍为师解决生理问题啊,为师可怜哦,遇到的徒儿不孝哦!”一个大老爷们儿,又哭又喊的这要是被别的房的客人听见像什么话?

翡翠点了点头,一直在嘘,她算是服了,她认输好吧!怎么就遇上这么无赖的师父呢?

收拾行李,翡翠无意提了一嘴,“师父,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现在宫里应该到处寻找我的下落呢,我不想回去,这回是铁了心的。”她说的认真。

李真知道,这孩子虽然要比别人成熟,却有不为人知傻的一面,若不是经历了什么大事,她都能忍的。

“你这是……”刚想说不顾你师父的身体了?最后被她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翡翠叹了一口气,“师父,我现在只能靠住你了,你能不能懂一下我,不然我自己走也行。”

房间里沉默下来,半晌李真才笑了起来。翡翠一个人红了眼睛,抿着嘴没有说话。

“你看看你这孩子,我是你师父,走吧先回破屋看看你永叔,他啊我可是十来年没见过他了。”说着迈着苍老的步子走了。没有刚才风流倜傥的模样。

看到这个样子的师父,翡翠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这个老样子,一拜托他什么事情就是这样,一副老成的领头的样子。

快跑了两步,追上李真挎着他的胳膊,赖皮的模样:“师父,这人情就当是徒儿欠您的,日后我官运亨通了一定会还给师父的。”

都说人嘛,吃软不吃硬,尤其是李真这样的人,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绝对好使,最主要是那个巴掌不大。

“哼!你当娘娘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孝顺师父啊,那个时候怕是都不记得师父这个人了吧!”李真不服气的回着。

翡翠瘪了瘪嘴,没有说话,拉着李真继续往前走。

师徒二人回了破屋,果真叫做破屋,真是破到不能再破了,砖瓦都掉了,茅草都被人捡去烧柴火了,倒是成了野猫野狗的栖息所。

“所以,你最近在京城都是住在哪啊?”翡翠不可思议的指着破屋,这十来年不住也不至于这样啊!最主要的是她当初是怎么在这里就活下来的?

李真没有说话,他怎么舔着老脸说他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是在青楼里度过的,要不怎么说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可不只是他太俊了。

翡翠明了似的点了点头,前后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他说过的永叔呢?前后就五家院子,两家破屋,就剩下三家了呗。

还未等出屋,就看见一个老大娘花枝招展的进来了,磕着瓜子好像是在凑热闹,一开始看见翡翠神情有些不耐烦,再后面看见李真才惊讶起来。

笑声让人起鸡皮疙瘩,“欧呦,欧呦!这不是李帅帅嘛!这是臭丫头吧!欧呦十来年都长这么大的啦!”看见李真大婶是笑的合不拢嘴。

翡翠听她说的,也忍不住笑出来,李帅帅?师父曾经还真是个特别人啊!

“你这个负心汉呦!亏得老娘等了你这么些年,你这一走就是十来年,就是永永啊都等不起你先走了啦。奥!他是试药哦试死的,让他瞎吃哦!”

这大婶思维还真跳跃,翡翠咧着嘴,这可不是师父惹风流债这么简单,人家大婶可是为了师父都不再嫁了的。

最主要的是这大婶的身子骨,师父能吃得消吗?不怪她嫁不出去,是个男人都不会娶,胖的可以塞下一头猪了!

李真听了半天毫无头绪 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是谁啊?”

这一句话问的大婶是五雷轰顶,接下来就是宰猪的叫声外加大婶连骂李真,“你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小甜甜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翡翠算是知道了,她这一次算是来错了,为什么要跟着师父回来呢?

“大,大婶,师父不是故意的,您别哭了?”说着递过去一个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