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收养小女孩。”

“她性格太阴暗，她是个女孩子，她太大，她不懂礼貌……”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理由接受不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一个人呆在孤儿院，靠着那个警察的接济，熬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孤儿院被拆了，据说是要建成一座高楼大厦。”

“小女孩从此连唯一的栖息地都没有了。”

“没人问这个小女孩，她准备怎么做，她要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呵呵，其实，小女孩只有五岁大，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能孤零零地站在原先的孤儿院外，看着自己唯一的住处，变成了废墟，然后废墟处，一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人来人往，无数的富人出现在大厦，却依旧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存在。”

“小女孩年龄日益变大，在警察的接济下，她一个人游荡在大厦附近，偷鸡摸狗，抽烟喝酒，凡是看起来能够让她强大的手段，她都会试着去做。”

“她偷路人的钱包，殴打那些看起来很有钱的大人，教训那些看起来很幸福的小孩。看着他们一个个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样子，她感觉到一种由衷的开心。”

“然后，终于到了八岁，那个警察辞职不做了，要离开这座城市。”

“原来，这个警察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重伤，不能再行人伦。他的妻子因为这件事而将他抛弃，跟着别人跑了。”

“警察深深地感受到伤害，决定辞职，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当警察告诉小女孩他要离开，再也不回来的时候，小女孩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这些年来，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便来自这个警察。这附近的居民，即使被小小的她欺负了也不会报复，不是真的因为小女孩有多强大。”

“小女孩深切地知道这点，因为，她看过很多次，为了平息那些居民，警察不得不背着她私下里解决这些事情。”

“小女孩知道，如果警察真的离开了，那么她，在这片地带，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小女孩哭着求着警察带着她一起离开，一起前往陌生的城市。”

“警察同意了，决定收养小女孩做女儿，从此以父女相称。”

“小女孩是幸福的，她原本以为。这些年里，整个世界，只有这个警察会接济她，会悄悄为她平息众怒。”

“两人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和哀伤的世界，前往了一个新的城市。”

“在新的城市里，警察变成了商人，努力奋斗，经常早起晚归。小女孩开始操持家务，每天洗衣做饭，将什么家务都做好，只为了商人疲惫的回到家里，能够好好地吃一顿饭，每天赞她聪明乖巧。”

“第一次做饭，小女孩够不着灶台，便拿着板凳垫脚，垫着脚尖。”

“第一次拖地，小女孩提不动水桶，经常摔得头破血流。”

“第一次洗衣服，小女孩站在桶里用脚踩，往桶里装水，结果差点把自己淹死。”

许静瑶笑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在别人家的小孩都躺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小女孩的世界里，只希望他那从警察变成商人的爸爸，每天回到家里能够笑一笑。”

“小女孩的爸爸也确实每天回到家里都笑着，夸她从命，夸她伶俐，夸她懂事。”

“对于那个小女孩来说，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是这段时间了。”

“虽然两个人生活贫苦了些，住着不足十平方米的出租房，两个人睡着地板，但是对于小女孩来说，这一切，比起之前的生活，都好太多。小女孩不敢奢望会有更多，只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继续，继续到永远。”

“小女孩的爸爸的生意越发做的顺风顺水了，两个人的生活过得越发有滋有味，小女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这个世界，仿佛终于对小女孩露出了笑脸。”

“然而，当那天晚上，一向温文尔雅，一向慈祥和蔼的商人爸爸，从外面喝得酩酊大醉，一切都变了。”

“他撕掉小女孩的衣服，将她绑在床上，用蜡烛滴在她那光滑的皮肤上，用皮鞭抽在她那赤裸裸的身体上。”

“小女孩瞬间懵了，压根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某个时间段，她才得知，她的商人爸爸之所以离开那座城市，之所以再也不做警察，是因为他在任务中受了重伤，导致再也无法人伦。”

“而那天，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却意外在酒店里遇到了他的前女朋友。他的前女友当着所有熟人的面，肆无忌惮地嘲讽他是个太监。”

“小女孩是心疼她的商人爸爸的，没有她的商人爸爸，或者，她也早就死在了那座孤儿院里，又或者死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这些年来，商人爸爸对她的好，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和做到的。”

“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然而，她的商人爸爸自那之后，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平日里，再也不会回来。一回来，要不只是拿着她当发泄，要不，只是留下一些钱财。”

“或者他早已经忘记，当初那个小女孩，要的不只是这些吧？”

“而那个小女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孤儿院，仿佛回到了孤儿院被人拆除后，那种孤苦无依的日子。”

许静瑶睁开眼睛，仰头看着我，苦笑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样，好听吗？”

若干年后，我时常会庆幸自己当初的“莽撞”和“多管闲事”。

看着许静瑶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两手捧着许静瑶那张湿润的脸，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我真的很怂，一打架就脚软，见到凶恶的人甚至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一眼，但是，我，我还是想说，许静瑶，以后，以后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欺负我。只是，只是，不能把我弄残了，尤其是不能电阳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