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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好整以暇地说:“抱歉,让这位美人误会了。我和夏总之间的关系,还是请夏总你亲自,给这位美人,做一个解释吧。”

    其实,在听到柳千绿的声音那一刻,木兰不由得庆幸,庆幸自己在发现夏墨翰迷糊着来到这个房间并作出亲密动作时,她及时地制止了他,并且离开了房间,并且把自己和夏墨翰的身体都作出了一些清理。

    因为,镇定之后的木兰赫然发现,夏墨翰的脸上有自己的唇印,还好,她替他清理掉了。不然,那可就……

    这时候,听到吵闹声的夏天也跑了过来,站在木兰的身后。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夏墨翰身上,每个人,似乎都在期待着夏墨翰说出什么一样。

    夏墨翰定定地看着面带微笑的木兰,他忽而笑了起来,轻声说:“这位女士,便是‘木兰’珠宝的创始人,来自国外的侯爵夫人木兰。就是她,恰好在墓地,救助了我的母亲。这,便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心兰听了,点了点头。她走过来,看着哭花了妆容的柳千绿,鄙夷地说:“怎么,难道在柳小姐看来,请我的救命恩人过来吃个便饭,也需要向柳大明星做个报告?只不过好笑的是,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和我的儿子,发出这样的质疑?

    还有,我今天才算是开了眼了,柳小姐和我的儿子,还没怎么着呢,就以当家夫人的身份,想要发号施令了?外界一直传言,柳小姐是如何的贤良淑德、温柔贤惠,何曾想呢,竟然也有如此抓狂的一面?当真是让人惊讶了。”

    柳千绿听了,赶紧下了床,擦了脸上的泪痕,对着林心兰和木兰说声“抑歉”。

    木兰淡然地笑着,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柳小姐。谁让你的眼光实在太好了,看中的男人受万众瞩目又财貌双全的,柳小姐日夜惶恐,唯恐一时让别人钻了空子,抢走了年轻有为的夏总。这实在情有可原!

    想起来,我当年也是这样的,生怕别人抢走了心爱的丈夫。于是,总是想着如何讨好他,成全他,让自己变得十全十美足够好,这样才有能力匹配他,与他并肩而立。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与其这样让自己心累,不如放手。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真的不是你的,即使你为了它拼个头破血流,也未必能攥住它一辈子。”

    柳千绿听了,忍住心中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说:“多谢夫人良言劝告。刚才,实在是千绿唐突了。”

    木兰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柳千绿的肩头:“年轻人嘛,总有一时心急失控的时候。这说明,你太爱夏总了,所以总是难免风声鹤唳,一看到风吹草动,心里就乱了。”

    柳千绿咬着牙关,只能呆滞的点头。

    林心兰走过来,坐在夏墨翰身边,严肃地说:“既然都出丑了,那就无妨再撕开点伤疤吧——墨翰,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请侯爵夫人也来做个见证人。你就告诉大家吧,在你心中,你面前的这位,插足你婚姻的柳小姐,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对于你们之间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今天,就给我做个了断吧!”

    夏墨翰看着母亲,随后将目光转到木兰身上,最后是柳千绿脸上。

    “我和柳小姐之间,确实有过,有过一些感情,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我发现,我的心里,没有她。更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夏墨翰看着柳千绿的眼睛说,“我承认,我确实对你,动过心思。可是我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不是正常的男女之情……过去的种种,我确实有亏欠过你,但是我说过了,我愿意补偿你……”

    柳千绿抓住夏墨翰的衣服,眼泪纷飞,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夏墨翰,我等到今天,是为了你的补偿吗?你难道不知道,我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是你的人,你的心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残酷,你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告诉我这些,我不接受!我不会同意的,你撒谎!

    你肯定是又爱上了别人了,才这样说。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你为了我,连你的妻子都抛弃了,连你的孩子都不要了……我为了你,为了这一天,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爱你最深的人,是我!不是沐晚春,也不会是另外一个女人,不会!”

    木兰静静地看着这场难得的现场舞台剧,她忽然开心地想要放声歌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痛得让她无法呼吸,让她痛得睁不开眼睛。

    曾经最爱的男人,面对插足他们婚姻的第三者,却说出了这些让人觉得好笑的言辞来。最荒唐的是,就在刚才,就在这张床上,他强吻了她,甚至还在迷梦中,说他还爱着她。心中的那扇久经封存的大门,差点就要打开了。

    不过转头,却有别人过来向他索爱了。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引起他们离婚的插足者。

    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他对她有感情”,“动过心思”,真是可笑至极!

    而这个破坏了别人家庭的小三,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说什么“她是这个世界上爱他最深的人”,真是无耻。

    “抱歉,我想,这是你们的私事,我该,回去了。”木兰说着,冷着脸,向外走去。

    夏墨翰和林心兰见了,赶紧跟着也走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大黑一看到木兰,就冲过来,围着她的脚边打转。

    看着大黑,木兰喉咙里一哽,有些酸楚。这里,没有一个人认出来她就是四年前的沐晚春。只有大黑,认出了她。

    吸了下鼻子,木兰觉得人生真是可笑:有时候,自以为是的人们,反而不如一只动物聪明,也不如一只动物忠诚。

    站起身来,木兰正要抬步走,夏墨翰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睛里,含着难言的情意和忧思:“抱歉,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您,见笑了——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木兰温和地笑了起来:“夏总言重了,本来今天,还打算和你畅谈的,看来是不成了,那就改日吧。只是我要再提醒一下夏总了:关于那件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毕竟这个事情,关系重大,我不想引起别的风波。”

    夏墨翰点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木兰。

    柳千绿也站在一旁,她虽然一直都是泪眼婆娑,一副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可是她的眼睛却犀利又毒辣,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位侯爵夫人,确实对夏墨翰没有什么情意;但是夏墨翰的眼睛却出卖了他,他连看她的眼神都含着别样的意味,不是谁都能捕捉到的。

    果然,他又看上了别人,一个有夫之妇!

    “柳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大明星,哪天方便了,我可要亲自找你索要亲笔签名照哟!”木兰说着,冲着糊了一脸妆容的柳千绿,笑盈盈地挥手说。

    柳千绿听了这话,分外觉得刺耳。可是此刻,她在夏墨翰和众人面前积攒了多年的形象,骤然坍塌,无法修复了。于是,她只得咬着牙,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候,门铃声响起了。

    木兰嫣然一笑,说:“应该是我丈夫来接我回去了。”

    木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乔治。其实木兰被夏墨翰惊醒之后,她就赶紧联系上了乔治,让他尽快赶过来,因为她怕自己会hold不住局面了。

    一脸微笑的乔治捧着一束白玫瑰,站在大门品。他一看到木兰,就将她搂在怀中,亲吻着她的脸颊。

    “夫人,你今天,过得开心吗?”乔治吻过了木兰之后,亲切地关问。

    “很好。只是我累了,想回家泡个牛奶鲜花浴,然后好好睡一觉。”木兰一看到乔治,顿时觉得今天武装在她身上的全副盔甲和负荷,都给卸去了。此时,她只想靠在他的肩头上,什么也不说。

    进到庭院里来,乔治将送给木兰的白玫瑰取出来两枝,一枝送给了林心兰,一枝则送给了柳千绿。

    当乔治把玫瑰递给柳千绿的时候,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地问:“亲爱的,你的脸,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木兰走过去拉乔治,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地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外国语言。

    乔治听了,无奈地耸了下肩膀,搂住木兰的肩膀,客气地说:“感谢各位对我夫人的盛情款待,夫人说她今天过得很开心。我觉得这是我们夫妻的荣幸——哦,这里可真漂亮,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园,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下次,能够和夫人一起来做客。”

    大家又客气了一番,乔治和木兰上了车,绝尘而去了。

    木兰一走,林心兰的心里就开始了难以抑制的波涛汹涌。

    “墨翰,送这位大明星出去吧——我这家门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戏剧性的表演,我心脏不好,不敢再接着看下去了,送客吧!”林心兰说着,走向了室内。

    夏墨翰走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柳千绿只得跟着走了过去。

    “今天我说过的那些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了,希望你记住,并且认清自己的未来。以后,只要你有需要,而且在我接受的限额内,我都会同意的。而且,只要有机会,我还会让他们关照你的,就和从前一样。”夏墨翰的眼睛盯着一处,冷漠地说,“从此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找夏天,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希望你再次打搅我的母亲。此外,夏氏集团,你也记得要避嫌了。”

    夏墨翰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柳千绿快步上前,扑进了夏墨翰的怀中,低声哭泣:“墨翰,我们是相爱过的,为什么你会这样?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变了心了?我们在一起,有过快乐的时光,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为什么到了今天,你只想把我推开?告诉我为什么,好让我死心,好吗?我求求你了!”

    夏墨翰推开柳千绿,冷冽地说:“不要再提那些莫名其妙的过往了——尤其是那个死了的孩子!柳千绿,你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女人——你到底要拿着那个无辜的孩子说多少次呢?我提醒你一下:那个流产的孩子,不是我的!”

    柳千绿像疯了一样的摇头痛哭:“夏墨翰,你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了推开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