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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会儿,王宇起身拿起几件内衣裤塞进箱子里。

又收拾了充电器、剃须刀、牙具等物品,才将皮箱扣好。

坐在床边,王宇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才一个晚上而已,陆雪就做了这么多事。

王宇记得有些衣服是脏的。

应该是昨天妻子就把它们都洗好了,还熨烫好放起来。

还有那张纸条,难道妻子是早就做好打算离开家了?看着收拾得窗明几净,温馨明亮的家,王宇的眼前浮现出妻子整个晚上都在忙着做家务,打扫卫生,甚至浮现出妻子蹲在卫生间里唰马桶的样子。

她两天没怎么吃东西,却还干这么多活,难怪会晕倒。

妻子心中还是爱着自己的。

想到这里,陆雪心中愈发痛恨范汉文了,更加坚定了此行的决心。

站在穿衣镜前,王宇仔整理了下衣角和头发,对着镜子中表情阴沉的自己说:王宇,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从前的王宇了。只要能报仇,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你都要要去做。你记住,范汉文所加给你的耻辱,你要十倍去奉还!

傍晚,王宇一身深黑色衣装,戴着黑色的墨镜,拉着行李箱出现在机场候机室。在等待了一个小时后,王宇终于登上了去往海南的飞机。

手机里接到金柳素的短信:事情已办妥。杜流莹明天去海南开会,逗留四天时间。

王宇给金柳素回复一个短信:谢谢,订的哪家酒店?

“亚龙湾假日酒店。记住,你的好东西要留给我哦。”金柳素发来的短信充满挑逗的意味。

王宇冷笑着回复了一个短信:就怕你承受不住。

现在他的心理变得很冷酷阴暗,他痛恨一切出轨的男女,包括金柳素。

她老公那么优秀,她竟然还来勾引自己,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送到了嘴边,不吃白不吃。

可是,他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要是自己吃了金柳素,那自己和范汉文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同样是给另一个男人心口上抹了一道伤口。

王宇迷惑了,他感觉眼前是一片黑暗的深渊,自己就站在悬崖边上,每向前走一步都可能掉下去。那里,深不见底。

曾经的愉快感,幸福感,全都被仇恨取代。他,已经感觉不到快乐了。

半夜,王宇提前到了海南,住进那间酒店。酒店靠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沙滩上的太阳伞,也能嗅到空气中咸湿的味道。

王宇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到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却全都是妻子的影子,毫无困意。

她现在在干什么?她还会想着自己吗?她是否还在哭泣?她肚子里的,到底是野种,还是自己的骨肉?翻来复去,王宇躺在床上像烙大饼一样,干脆坐起来抽烟。

没有开灯。香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暗蓝色的大海波涛翻滚。

王宇心中思绪万千,本来今年火锅店盈利可观,收入不菲,他打算年前带妻子和女儿到海南旅游,好好地享受一下这里的美好景观和服务,重温一下浪漫,也感谢妻子这一年来的辛劳,为了这个家,她辛苦了!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到过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本以为坚如堡垒的家如此轻易地就坍塌了,婚姻真的脆弱就像一张纸,外人伸出一条腿就把好生生的家给拆散了。

王宇痛恨范汉文,也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妻子的错。如果自己心胸够宽广,能忍下去,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生活也许还会跟从前一样。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要以牺牲自己的尊严为代价换来的幸福,根本不是幸福,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懦弱。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个钉。他决不能回头,不能犹豫。

第二天中午,杜流莹到了。她一个人提着行礼箱,先去设在酒店大堂的会议接待处签到,再到总台领了房间钥匙。

下午她一直没出门,在房间休息。晚上是欢迎晚宴,可能喝了点酒,她脸上有些红晕,在她跨出宴会厅大门的时候,王宇假装正在思考问题,低着头,从她旁边走过。王宇要让她主动招呼自己,这样,在潜意识中,她才会确立此次相逢是偶遇。

“小宇哥,你怎么在这里?”果然,杜流莹叫住了自己,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王宇清楚,一个女人只身来到外地,要是突然遇见一个熟人心里会多么的高兴。

女人都是弱者,心理上充满了对男人的依赖,现在猎物已经上钩了,王宇的唇间绽露春风般温暖的微笑。

“流莹,你怎么在这里?”王宇转过身,脸上同样露出惊喜的表情。

“呵呵,我来海南出差。小宇哥,你的衬衫纽扣扣错了。”杜流莹指着王宇的胸口。

王宇低头一看,果然纽扣与缝隙之间匹配错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重新系好纽扣,王宇笑了笑:“开会是假,组织旅游是真吧?

杜流莹嫣然一笑:组织旅游谈不上,明天就上午开半天会,其余的时间自由安排。

王宇说:真巧,我的事情明天上午也能办完,下午我们去海边游泳吧。

杜流莹犹豫了一下:“好啊!可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怕什么,我会,我教你。”

“好吧……小宇哥,你怎么没带小雪姐一起来?”

王宇笑了笑:“这是公事,怎么能带家属。范汉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范汉文受伤了,正在住院呢。本来我都不想出来了,我婆婆非让我过来,说她能照顾他,我心情也不好就来了。”杜流莹有些阴郁的说。

“怎么受的伤?严重吗?”王宇皱起眉头,假装关切,打探道。

“晚上遇到抢劫的了!被捅了一刀,伤得不轻,差一点就刺进心脏了,吓死我了。”杜流莹毫无戒备,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高耸的胸口。

王宇同情地安慰了她几句,借口有事上楼了,他要解除杜流莹的所有戒备。

落实了明天的行动,王宇早早地躺到了大床上休息。

明天他将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更不能手软。

王宇暗暗告诫自己,转身抱起身旁的枕头,想象着自己的妻子就躺在自己怀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