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怔了一下，问：“什么录音？”

罗森就把手机里面，陆军通过微信给自己留下的三段录音按照顺序，先播放了第一段。“妈，我是小军……（哽咽）我好想你。”第一段话很短，但是，这足以令陆雪疯狂了，她激动地哭出声来，“是我儿子，是小军。他在哪儿？他还说什么？”

罗森却没有继续播放下面的录音，而是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陆雪，陆雪着急地走过来，要拿罗森的手机，罗森把手机收起来，“老板娘，你不要这样着急啊，我们可以谈谈。”

陆雪是个聪明人，他马上明白了罗森的意图，沉思一下说：“罗森，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儿子的下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罗森一笑，“老板娘，那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告诉我，我刚才给你看照片的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老板娘思考了三秒钟，终于点头说：“有。”

罗森心里一阵兴奋，暗自咬牙说：“林舒音，你的狐狸未小尾巴，就要露出来了，这一次被我逮住你出轨的证据，看你还怎样解释？”

罗森马上问：“她跟谁来的？是不是拍了婚纱？”

老板娘说：“前几天来的，确实拍了婚纱照，那个男的，我可不可以不说？”

罗森眼睛里往外直冒火，“不可以。我必须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应该认识的。就是我儿子的干爹——马剑波。”

罗森咬着牙问：“他们拍婚纱，拍到了什么尺度？是不是也像我和我老婆那次，脱光光？”

老板娘迷惑地看着罗森，纳闷地说：“你朋友的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至于生这样大的气吗？”

罗森逼问：“什么尺度？”

老板娘说：“就是拍了一张婚纱照，没有什么尺度啊，马剑波嘱咐我，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罗森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前几天，为了对付邪教，自己和秦冰，马剑波和林舒音互换身份，都拍了婚纱照，办了结婚证的事。这件事不能算，自己要问的是妻子以前在白马影楼拍前卫婚纱的那件事。

罗森哼了一声说：“老板娘，这件事不算。我问的是，我朋友的妻子，在这之前和什么人拍过婚纱？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就是我另一位朋友，刘传明和他的妻子张瑜，在这里拍前卫婚纱的那一天。”

老板娘仰起头来，相似回忆那一日的事情，罗森补充说：“别忘了，刘传明和张瑜都已经死了，而且还把你儿子陆军卷入这场凶杀案，你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也等于是帮你自己。希望你能明白。跟我说实话。”

陆雪却说：“罗先生，我已经告诉你一些事情了。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听一段我儿子的录音？”

罗森想了想，自己有三段录音，可以再给她播放一段，留下最后一段，等她把真相告诉我，我再给她听。于是，罗森播放了第二段录音。

“老妈，我好想念你，从家里跑出来，我也没有顾得跟你打一声招呼，也一直没有敢跟你联系，我担心警察盯着你。我现在在国外找了一份工作，身体也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得知儿子竟然跑出了国，陆雪很揪心，但是儿子说自己没事，身体很好，还找了份工作，陆雪的心又放了下来，她迫切知道儿子现在在哪里？就急着要听第三段录音。

罗森说：“老板娘，现在，你该告诉我实情了吧？你告我真相，我给你听第三段录音。”

陆雪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罗森问：“这个女人，在那一天，是不是来你的影楼拍了婚纱？”

陆雪点头，说：“是。”

罗森抑制住心中的喜悦，终于要水落石出了，“那么我问你，她是不是和一个男人拍了婚纱照？”

陆雪又点点头，罗森追问：“那男人是谁？”

陆雪摇头说：“我不认识。”

罗森急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陆雪说：“我不认识，也很正常啊。我的客户，我不可能全认识。”

罗森问：“他们交钱时候，没有留下姓名？”

陆雪说：“没有，只留了一个电话。”

罗森问：“谁的电话？”

陆雪说：“应该是那个女子的。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来取照片，女的接的电话。”

罗森想了想问：“他们拍的什么尺度？”

陆雪毫不犹豫地说：“就是最普通的婚纱照。”

罗森厉声道：“胡说，刘传明生前跟我说，看到他们脱了衣服摆造型呢。”

陆雪说：“根据我的记忆，刘传明和张瑜在另一个摄影师，由我的摄影师给他们拍了最前卫的婚纱照，采用了最大的尺度，你和你妻子那一套，算是适中尺度吧。你说的这个女人，他们拍的是最普通的婚纱照。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罗森说：“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他们的底片？”

陆雪说：“没有留下。我做生意很讲信誉的，这对客户，向我支付了两万元的清除底片费用。我必须对我的客户负责。底片全部清除了。”

罗森懊恼地说：“一张没留下？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陆雪说：“相貌记得，不过我这人不会形容一个人的外貌特征。我只能告诉你，他看上去四十来岁年纪，很有风度的样子。”

罗森问：“有朝一日，你在看到他，能不能认出来？”

陆雪说：“能。”

罗森又拿出莫华强的照片，“那是不是这个人？”

陆雪摇头说：“肯定不是他，比他长相要成熟很多。”

罗森彻底没辙了，最后问了一句，“声音是不是本地人？”

陆雪想了想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罗森有点抓狂，这时候，陆雪说：“罗先生，我告诉你这么多，你该让我听第三段录音了吧？”

罗森只好点头，“好吧。我给你听。”

第三段录音很短，“老妈，我很好，不用挂记我。有时间，我会再跟罗叔叔联系。”

“完了？”陆雪回味着儿子的三段录音，到最后，陆军也没有说，他在什么地方，直说自己在国外，那么多个国家，自己怎么找得到？他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联系自己，而是说，再联系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