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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耀天率领数十人,随地上的血迹追踪,众人衣衫邋遢,气喘吁吁。凌乱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小土屋前而止。张耀天抬起手电照向了那扇木门,众列兵也顺势照向小土屋,黄色的灯光瞬间全聚到小土屋上。只见木门之上几个残缺拉伸的血手印,门前地上一摊已干透的血渍,清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应该就是这里,上去几个人,给我把门砸开。”张耀天晃着手电朝身后说道。

    话音刚落,几列兵立马关掉手电别回腰间,从肩上取下步枪将其上膛,对准了已被照亮的小土屋,猫腰向木门摸去。

    张耀天看着列兵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骂道:“他娘的,真是一群废物,不就是一受伤的村民吗?给老子直接冲进去。”

    话音刚落,只见一列兵顿时加快步子冲到门前,一脚踹向木门,列兵没想到木门内竟没别插销,一脚踹到无阻力的木门上,顿时就闪了一下,传出一声裤子撕裂的声音,列兵一手捂着裆部,一手摸着腿腕处,连声叫痛。

    看到木门大开,后面几列兵立马就冲了进去,张耀天紧跟其后,其余列兵则在屋外警惕的把守。黄色的光照亮了半个屋子,只见一男人平躺在炕头,脸色惨白,面部有些扭曲。其左腿裸露被外搭至炕沿处,小腿伤口处的灰旧布条已渗透,血正从布条上一滴滴的落下,地上已停留了一大滩的血。

    “他……不会已经死了吧?”一列兵声音有些颤抖着朝另一列兵说道。

    “我怎么知道,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另一列兵回道。

    列兵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炕前,用枪口挑开被子,戳了戳男人的胳膊,男人随着枪口的用力,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列兵好似猜出了什么,将手放在男人鼻前探试,炕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木,此时的他奄奄一息只剩下了半条命,殊不知,死亡正向这半条命逼近。

    检查完,列兵转身一脸谦卑的说道:“大帅,还有轻微的呼吸,估计他快要死了。”

    屋内五名列兵,三人挡在张耀天面前,两人则在炕前。列兵话音刚落,五名列兵齐刷刷的看向张耀天,只见张耀天大手挥了挥,众列兵立马会意让出一条一人行走的道。

    “快要死了?耀祖的仇都没报,怎么能让你就这样轻易的死。”张耀天掏出手枪,喃喃自语的朝炕前走去。

    众人面色严肃,纷纷把手电照向炕头。张耀祖走到炕前把枪口顶在了许木的额头上,拿手电的左手微微抬起照向许木,霎时间,黄色灯光下一张惨白扭曲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线。

    张耀祖冷哼一声,似问非问道:“你让我儿子死的那么惨,我怎么可能让你走的这么容易。”

    话音刚落,张耀天便扳上保险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子弹瞬间钻进许木的脑袋,额头处立马显现出一鸡蛋大的洞,皮肉外翻,鲜血脑浆从洞内喷溅而出,再无容貌可言。红白色的液体溅到张耀天脸上,那件褐色的军大衣也被其溅满,众列兵也被瞬间发出的腥臭血腥味恶心的直干呕。

    张耀天脱掉大衣扔给了旁边一列兵,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块灰布,边擦脸上的血边道:“行了,就这点场面你们就成这样,以后还怎么陪着老子打天下,想想当年,你们还不及我的一半……”

    几列兵自知羞愧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张耀天话音未落,突然,一列兵双眼惊恐,拿手电照向张耀天身后,口齿不清道:“那…那…是什么…”列兵显示被什么吓的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随着他的怪异举止,众列兵纷纷抬头看向炕角。只见一身穿黑色唐装的男婴,立浮于半空,其双眼赤红,让人不敢直视。张耀天看着众列兵的惊恐之状,木纳的转头看过去,也被立浮半空的男婴吓了一跳。他已过不惑之年,走南闯北,杀人无数,也算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可如今这种场面他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人怎么可能飞起来,除非他不是人,尤其那双赤红的眼睛,让人看一眼就感觉脊背发凉,像掉入万丈深渊般喘不过来气,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耀天张着嘴正傻愣着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尖叫,只见一列兵连滚带爬朝木门冲去,众列兵面容焦急的看一眼张耀天,看一眼快要冲出门的列兵,在权衡利弊之下,所有人竟都涌向木门。

    张耀天威严受到了无视,看见列兵眼里竟完全没有他,掏出手枪朝刚冲到门口的那列兵连开数枪,列兵不明所以,直挺挺的倒在门槛之上。

    顿时,刚到门旁的几列兵看着倒地列兵的尸体,立马就止住了脚步,哆嗦着双腿满脸惊恐的望着张耀天,做出一副任由你摆布的样子,怕一个不小心张耀天便会对自己下此毒手,成为众列兵的前车之鉴。与此同时,门外几列兵看见倒在门槛的尸体,不明所以绕过尸体便冲了进来,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眼,腿子再也挪不动半步。

    张耀天气的来回踱了两步,指众列兵吼道:“你们,看看你们,现在你们是什么样子,溃不成军,毫无一点军人的样子,难怪我张耀天会败退,全是因为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就这一个小崽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是摆设吗?”说完便疾步走到众列兵身后,指着炕角立浮半空的男婴吼道:“他娘的,老子杀人无数,连鬼见了都要给老子绕道走,怕什么怕,给老子灭了他。”

    话音刚落,众列兵哆嗦着将枪上膛扣动了扳机,近十把枪口中先后喷射出火黄的光,射向立浮半空的男婴,枪声在狭小的屋内极其刺耳。只见子弹快到男婴身体时,突然,男婴胸前那块暗红色的晶体闪了一下,一淡红色的光圈瞬间将男婴包裹其中,子弹刚碰其边缘,纷纷无力的掉落。众列兵傻着眼继续上膛开枪,每次子弹刚到淡红色的光圈时,就像是撞到柔软的棉花之上,弹壳纷纷无力的掉落在炕上,根本伤不到男婴一毫。

    众列兵惊恐的瞪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里完全乱了方寸,一边慌乱的换着弹夹,一边不停回头看张耀天,满脸焦急道:“大帅,怎么办,怎么办啊,这鬼东西太邪门了,打不死啊?”此时的众列兵已有逃跑之意,枪都打不死,他们可谓是闻所未闻。

    张耀天站在列兵身后,满脸胡渣的脸阴在灯火的阴影里一言不发,双眼睁的圆鼓鼓的呆在原地,做出一副阴狠毒辣的面容。其实,此刻的他不过是一张纸老虎,强装镇定而已,如果自己因畏惧此事而下令撤退,那么在军中长久树立的威严必然会遭受变数。

    正在众列兵恐慌不安的开枪之时,男婴忽然将胸前的暗红色晶体合十掌中,突然,数十条红光从指缝中凌乱的飘散而出,犹若长蛇般的在空中游荡。众列兵看的心惊胆战,不明觉厉,纷纷举枪乱射。突然,红光速度极快的钻到几列兵的眼里,鼻里,耳朵里……

    霎时间,众列兵乱作一团,凄厉的叫声连绵不断,张耀天看着眼前中招列兵的模样,心里大惊,终于镇定不住,急忙嘶吼道:“跑,朝外跑。”

    不用他说几名列兵早已夺门而逃,在命悬一线之时哪里还顾得上下级。张耀天暗骂一句也紧跑在后。

    只见屋内被红光钻入的列兵,双手抓挠着头发,倒地打滚,叫声极其凄厉。他们像是喘不过来气,憋的面容通红,双眼充血,青筋暴起,模样极为恐怖。突然,红光从众列兵五官中瞬间飞出,在空中游荡两圈后,光速般的射出门外。只见屋内列兵七孔流血,青筋爆裂,鲜血四溅到焌黑的墙壁之上,众列兵死状各异,整个土屋内都被腥臭的血腥味笼罩着。

    张耀天等人刚跑出不远,突然,从张耀天身后闪现出数十条红光,瞬间钻入他的五官,他瞬间感觉有数条东西在脑内到处吞噬蠕动,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刺骨般的痛,他一手撕扯着头发,一手向前面三名列兵招手,嘴里发出低沉而又尖锐的声音。三名列兵听见身后响动,打着手电纷纷回头望了一眼,吓的手电脱落都来不及捡,头也不回的仓皇而逃。

    张耀天看奢救无望,他再也忍受不住头内刺骨的痛,啰嗦着手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了扳机,枪响后一头栽倒在地,股股鲜血从鸡蛋大的洞内涌出。只见那些红光从脑洞内一拥而出,在空中徘徊几圈后便朝来时的方向飞去。

    三名列兵像挣脱缰绳的野马,在空旷的田野上疯跑,被干硬凹凸的地面绊倒好几次,他们却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的起身继续跑。三人跑的四散分裂,可目标出奇的一致,都朝着镇口麦场处跑,因为他们都知道,那里是大部队的集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