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场上，我又遇到了范丽丽，做为A市重要赛事，记者也要报道，那么，范丽丽也是A市日报的记者。见到她，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我问：“丽丽，最近还好吗？”

范丽丽说：“不好。”

我说：“怎么啦？”

范丽丽说：“没事。”

虽然说没事，但是范丽丽又哭了，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这可是大白天啊，让人看到也不好。范丽丽提出去她家里去。这个家指的也是以前出嫁以前的家，而不是现在结婚了，嫁给小黄的那个家。

我说：“丽丽，小黄叫什么？”

范丽丽说：“黄金友。”

我说：“哦，他对你好吗？”

范丽丽说：“不好。”

说完，又哭了。哎，我也无话可说。女生嫁人实在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说这个小黄，也是市委常委徐明忠的秘书。按说也是前途一片大好。但是这样的优秀男人身边也不缺女人。

范丽丽说：“他又有情人了。”

我说：“怎么回事？”

范丽丽说：“有一次回家，在家里把他们捉奸在床。”

我说：“怎么会这样？”

范丽丽说：“我恨死他了。”

说完，范丽丽又是一顿好哭。等了哭了好大一会儿，然后，范丽丽又去浴室里洗了一个脸，洗完脸以后，走出来对我说：“小袁，一起吧。”

我说：“啊？”

范丽丽说：“我要你。”

我说：“不要吧。”

范丽丽说：“不会是现在你也嫌弃我了吧？”

我说：“没有哇。”

范丽丽说：“那就进来吧。”

好像此时此刻，如果不上这个女人，还会伤了这个女人的心。我以前跟范小月也上过了，现在又跟姐姐范丽丽在一起，这的确有些不太好，但人生就是这样的。

我进了浴室里，范丽丽也是光着身子。

范丽丽说：“小袁，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我说：“不会啊，你还是相当美啊。”

范丽丽说：“为什么黄金友不喜欢我了。”

我说：“那是他不懂欣赏。”

范丽丽也是一笑。我此时不再客气，直接进入范丽丽的身体，在我身下，范丽丽大呼小叫起来。好在是在浴室里，就算叫的声音大一点，也是无所谓的。在浴室里大战三百回全，后来，我又抱着范丽丽到了卧室里。又在卧室里接着战斗。

小袁的战斗一般是四十五分钟才结束，这一次也不例外。完事后，我飞快地穿好了衣服，范丽丽说：“急什么啊？”

我说：“怕你妈妈万一进来，撞见了可不好。”

范丽丽说：“放心吧，她们不会进来。”

我笑。

有些不敢放心，因为这样的事遇见的太多了，如果再一次撞见了，的确有些不好意思哦。这时，范丽丽也嗖我一样，要穿好衣服，我说：“不要。”

范丽丽说：“为什么？”

我说：“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体，我喜欢这样。”

范丽丽笑了：“讨厌，你自己穿好了衣服，却不要人家穿上。”

我说：“来吧。”

好在女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蛮有自信的。而且，我提出看范丽丽的身体，范丽丽不但不生气，还是相当高兴。

我问：“丽丽，现在你跟黄金友这样了，想过离婚没有？”

范丽丽说：“没有。”

我说：“为什么？”

范丽丽说：“算了，女人离一次婚，就会贬一次值，以后更加不好嫁了。”

不得不承认，范丽丽说的也是个实情。我对这个女人也有些同情了，能够这样委屈求全，过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

我说：“丽丽，对不起啊。”

范丽丽说：“路是我自己选的，又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我说：“毕竟是我这个纪委书记查你的爸爸，让你爸爸进去了，如果你爸爸还在当官，也许不会这样了。”

范丽丽说：“也是。”

我说：“丽丽，你不会怪我吧？”

范丽丽说：“不会，那是你的工作，而且，我爸爸的确也贪了那么多钱，也是他罪有应得吧。”

我十分清楚范丽丽的个性，如果你混得不行，她是不会理人的。就像从前我一样，一旦我不当官了，范丽丽电话也不打一个给我。

就算是我打电话给她，她也借故不见。

但是我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见到丽丽现在这付样子，又有些同情她。我说：“丽丽，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此痛过，我真的很想帮一下你。”

范丽丽说：“你真的打算帮一下我？”

我说：“是。”

范丽丽说：“那么，将黄金友调到下面县里去，让他跟那个小狐狸精分开。”

我说：“好说。”

范丽丽说：“真的能帮我？”

我说：“当然。”

在范丽丽的叙述中，我知道，她老公黄金友如今跟张丽搞在一起。而这个张丽也是市政办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人长得也说不上太漂亮。（如果太漂亮的女人在这样的地方，也早就被领导惦记上了，也轮不到黄金友这样的小角色上了。）但是男人是奇怪的动物，就算是不漂亮的女人，男人上了也有一种成就感。

我答应好了范丽丽，要这么治一治她的老公，临走的时候，我对常务副市长李娟说：“娟姐，有个事你得帮我。”

李娟说：“什么事？”

我说：“把黄金友调到下面的县里去任职。”

李娟说：“为什么？”

我说：“帮一个朋友忙。”

李娟说：“任什么职？”

我说：“给个副局长什么的。”

李娟说：“这不是整人嘛？”

我说：“就是整人。”

李娟笑了。然后，答应了，好在李娟没有再问什么原因。这就是在官场混事的女人啊。天天在勾心半角的环境下生活，也早就学会了这一套。

在官场里混就是如此，不是你搞我，就是我搞你。

李娟说：“我打个电话去老陈。”

老陈也是A市现在的组织部长，一切由他来运作，这又简单多了。对于老百姓看来，干部的任命是一件多么认真，多么严肃的事情，但对于我们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说，又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谈笑间就完成了。

只是这个可怜的黄金友，可能还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命运。

小人物的命运也是捏在大人物手中啊。

打完电话，李娟说：“成了。”

我说：“娟姐，谢谢啦。”

李娟说：“是不是旧情人来找你？”

我说：“胡说，哪来的旧情人？”

李娟说：“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哈哈笑了，有些尴尬。不过，李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了。过多的解释，只会显得欲盖弥彰。还是不说为好。

而且，这年头在官场混的人，如果没有几个情人，简直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

李娟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说：“那就坐我的车走吧。”

然后，我带着李娟去省城去。这一次的情况也跟李娟说了。是C市市长这一职位。现在竞争这一职位的人也不少。但是大体是三个人，一个是老刘，还有一个老杨，另一个就是李娟。比较起来，李娟是最没有优势的，但是李娟背后还有我呢。

别人也是资历老一些，也没有其他的优势。

李娟问我：“小袁，我要准备多少钱？”

我说：“你准备了多少？”

李娟说：“我有一百万。”

我说：“这么多？”

李娟说：“多吗？一个市长，这不算多吧？”

我无语了。

以前以为李娟肯定也没多少钱，没想到这个女人到底是比我有钱多了。如果叫我拿出一百万块钱，我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啊。

同时，我也清楚，以李江的个性，如果没有钱，光是空口说白话肯定也是不行的。

李娟递过来一张卡说：“小袁。这是给你的。”

我说：“干什么？”

李娟说：“一点心意。”

我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本来以为跟李娟是不一般的关系，没想到最后也是如此庸俗的关系，李娟也给我一张卡，卡里有多少钱我不清楚。

但以李娟的个性，既然给李江一百万，至少会给我十万。

我说：“娟姐，我很难过。”

李娟说：“怎么啦？”

我说：“我没想到我们之间也这样。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跟别人不一样。”

这样一说，李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啊。从一开始我来到A市时，我就租住在李娟家的房子里，李娟住四楼，我住六楼。

而且，很快就发生了亲近的关系。

到了省城之后，先安顿好。酒店的费用也是我来付的，李娟说：“小袁，这可不行，我已经很麻烦你了。“

我说：“娟姐，你把我当外人了？”

李娟说：“好吧。”

最后，我还是为李娟付了酒店的费用。也算是我对李娟的一点心意吧。再说了，李娟是从A市来到省城的，来这里来，我也应该招待她的啊。晚上我带李娟去见李江，约好一起吃饭。

饭桌上，我说：“李书记，这是李娟，也是A市的常务副市长。”

李江说：“好，好。”

李娟说：“李书记，还请多关照。”

李江说：“那是必须的。”

然后也是吃菜喝酒。由于整个酒桌上也就三个人，我也是帮着李娟的，也得好好哄一下李江才是，好在刚才喝过一番酒以后，李江和李娟同因为一个李字，已经认成一家人了。不过，在酒桌上说的话，也不必当真，就当真是一个笑话吧。

我说：“我出去上个洗手间。”

然后，走了出去，这样一来，等于为李娟创造了机会。李娟说她也备好了一张卡，卡里有一百万块钱。哇，这么多钱，就这样一下子给了李江，还真叫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不过，在官场混就是如此，你也得大方一点，行贿，以后当了官以后再受贿，这样才能收回成本。也跟做生意是一个道理啊。

我走出去以后，李娟拿出一张卡来，说：“李书记，这是我一点心意。”

李江说：“这样多不好。”

李娟说：“收下吧。”

李江问：“多少钱？”

李娟说：“一百万。”

李江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李江笑意盈盈地收下。收下之后，李江又握住李娟的小手，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李江一付色迷迷的样子，叫李娟有些害怕。不过，李娟也是情场老手了，从前就是给夏生培做情人，一路走来的，也不知道经过多少男人了。

早就把本领练出来了。

李江说：“李娟，你长得真漂亮哇。”

李娟说：“李书记，别取笑了。”

李江说：“我不是取笑，你真的蛮漂亮的。”

李娟说：“哪里漂亮了？”

李江说：“奶子大，我想看一下可以吗？”

说完，李江也动手动脚。把手伸了过来，这让李娟也吓了一跳，本来李娟以为李江这样的省委书记，应该是十分稳重的啊。不至于这样毛手毛脚，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啊。但是李江却这样做了。上面这一切，是李娟在餐厅外面，站在卫生间门口对我说的。

李娟说：“没想到李江会这样。”

我说：“李江的确是个色鬼。”

李娟说：“太讨厌了。”

我说：“这样吧，我进去帮你看看。”

李娟说：“好吧。”

看到李娟一付不高兴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要得罪李江，我以为李娟会不在乎这件事，没想到李娟却一付生气的表情，如果这个时候装清纯就有过了。

我说：“你不想跟李江在一起？”

李娟说：“不想。”

我说：“我也没想到李江会这样。太过分了。”

接着，李娟哭了。哎，的确，李江样子长得是有些难看，这一点我也早就承认了。而且年纪也比较大，被这样一个胖老头压在身下，的确有些叫人受不了。

李娟说：“我只跟我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我说：“哦，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李娟说：“什么？”

我说：“记得你跟李晓光还有一腿吧？”

我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刻薄，最好不要问。都是话赶话，也到了这个份上，而且，我这个人说话也是随意性比较大，用一句刻薄的话说就是说话不过脑子。

果然，李娟一下子脸红了，通红。

我说：“行了，娟姐，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李娟说：“至少李晓光也是一个年轻人啊。”

我说：“倒也是。”

李娟说：“我最受不了老头子了。”

我说：“我懂。”

李晓光年纪只比我大两岁，我今年三十岁，李晓光也就三十二岁，至少我们年纪均比娟姐要小哇。而现在的李江年纪却是五十大几了。如果不是这个年纪，也很难混到省委书记的地位啊。但是娟姐只喜欢年轻男性，这一点倒也是蛮有意思的。

李娟说：“小袁，你能帮我吗？”

我说：“试试吧。”

李娟说：“谢谢了，我先走了。”

我说：“行吧。”

就这样，李娟走了。当然，走的时候，李娟把饭菜也给结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李娟离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容易，真不容易啊。

但是这个事也是因我而起的，就算有了烂摊子，最后也得我来收拾啊。

我走了进去，坐了下来，李江说：“小李呢？”

我说：“走啦。”

李江说：“什么意思啊？”

说这话的时候，李江有些急。如果是平时正常状态下，李江也不这样，这是一个相当矜持的人，也正是因为喝了一点酒，平时那种谨慎就收起来了。表现出他真性情的一面。

我对李江这真性情的一面，还是蛮喜欢的。

我说：“老李，喜欢这个李娟？”

李江说：“觉得她人长得不错。”

我说：“是不错，毕竟年纪大了。”

李江说：“年纪大了，那是针对你这种年轻人，我们这种老头子，就好这口。”

我说：“这样，我帮你找一个。”

李江说：“我可不找小姐，你没看新闻啊，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嫖了个小姐，也上了新闻联播呢。”

我一听也哈哈大笑。谁说我们老李平时不关心国家大家，至少每天的新闻联播是必看。不但看，而且还从中猜测一些动向什么的。

在官场混的人，要有相当的敏感性，墙头草也不是好当的，每次能当好，也不是容易的。

我说：“不是小姐？”

李江说：“我要有正当职业的人。”

我说：“是有正当职业的？”

李江说：“什么人？”

我说：“一个电话就叫过来。人家也是很想结识你了。”

李江说：“哦，马上叫过来。”

一听我这样说，李江也来了兴趣。我内心也是百感交集啊。上一次跟付小燕在一起时，付小燕向我提出，要想结识一下李江。付小燕也早就当上了电视台副台长，但是人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当上副台长以后，还想着当正台长。

但是正台长相当于宣传部的副部长，也是相当大的一个跨越。这对于我来说是有相当难度的，我虽然也是省委常委，但一共有十三个常委呢，我说话也不一定顶用啊。

而且，现在的正台长龚家云也没犯什么错了，人家也是混了一辈子才混到这个职位的，无缘无故把人家搞下去，也不好交待啊。

电话通了，我对付小燕说：“小燕姐，在干吗？”

付小燕说：“在家里看电视呢。”

我说：“真不错哇。”

付小燕说：“不错什么啊，我一个管业务的副台长，不看节目能行吗？”

我哈哈笑了。按说，小燕姐就这样，做一个管业务的副台长也是蛮好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上头有人顶着，她只要干具体工作就行了。

但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也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追求。

我说：“娟姐，上一次你说想要结识一个李江？”

付小燕说：“是啊怎么样了，你好久没有帮我打听了。”

看来，小燕姐也不是心血来潮哇。如果是开玩笑，当时说过以后，肯定就会忘记了，但是现在还惦记着呢。这就说明人家是认真考虑过的。

虽然我不情愿，但还是说：“小燕姐过来吧。”

付小燕说：“哪儿？”

我说了酒店名，并且说明一会儿让再发房间号发过来给小燕姐。电话那头的小燕姐也兴奋的什么似的。小燕姐越是高兴，我的心情越是沉重，这种滋味也蛮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