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周林坐在后面,大家一起去餐馆里吃饭。下了车之后,我走在前面,给周林带路。由于周林是市委书记,在这里认识他的人可不少,所以,我选择了一家比较偏僻,但味道还不错的餐馆。
我站在门口,叶小琳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说:“干嘛干嘛。”
立刻把她推开。但是叶小琳,好久没有见到我了,看我这样把她推开,还有些不高兴,说:“至于吧,袁江涛,现在富贵了,不理人了。”
我说:“不是。”
同时,向她使眼神,好在叶小琳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而且,这个时候周林已经站在身后。
要说,叶小琳也是认识市委书记的。她是记者,市里电视台的新闻,第一是要保证市里主要领导的活动的采访与播出。不得出任何事故。
我说:“周书记。”
叶小琳说:“周书记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
叶小琳说:“开什么玩笑?”
在我跟叶小琳说话的过程中,周林也是一直没有说话,到底是领导哇,就是沉得住气。只有在此时此刻,周林才说:“小袁说的是真的,我是来看你的。”
叶小琳张大了嘴,一付吃惊的表情。
我说:“包括今天这顿饭,不是我请,是周书记请客哦。”
叶小琳说:“这我可不敢当啊,无功不受禄哇,我何德何能,让市委书记来请我?”
叶小琳跟周林也握了握手。周林也是一个好色的家伙,这是我最近对周林的认识,以前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一个正人君子,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
周林也是看了又看叶小琳。然后笑了,说:“小袁啊,你说叶小琳也是一个美女,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叶小琳说:“我哪里美了?”
我笑了。周林也只有笑。因为我有言在先,否则,周林真的可能对叶小琳下手。
然后,坐下来吃饭。
饭菜也很快上来了,到底是市委书记,出手就是大方阔气。不过,吃的也是公款,反正这年头,当官的吃点喝点真不算什么缺点,只要不往自己兜里装,老百姓都会承认你是一个好官儿。
叶小琳看着一桌子菜,说:“为什么市委书记要请我吃饭啊,不说出来,我不敢吃。”
周林哈哈大笑。
我看了一眼周林,周林也点了点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话可以说出来的。我就把上一次叶小琳做新闻捐助那些贫困孩子的事,跟叶小琳说了。
听完,叶小琳也吃了一惊,说:“你说这些钱全是周书记的?”
我说:“是。”
叶小琳说:“这就难怪了,我说你在哪儿认识这么一个大善人。”
我说:“周书记人不错吧?”
叶小琳说:“相当不错。”
我和叶小琳一唱一合,说些周林的好话,周林听到也十分受用。当领导的了喜欢别人吹捧啊,懂得吹捧别人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才能混得开啊。
这时,叶小琳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说:“周书记,我敬你一个。”
周林说:“小叶也能喝一点啊?”
叶小琳说:“少喝一点没事。”
我知道叶小琳喝酒上不亚于男人。而且以前我们同事出去吃饭,叶小琳喝起来比我还要厉害。只是周林没有见过,还有些吃惊。但人家来敬他的酒,他也只好干了。
喝了酒,叶小琳说:“能遇到这么好的领导,这些孩子们真幸福啊。”
周林说:“惭愧啊,在我的治下,还有这么多贫困的,读不起书的儿童,我也有责任啊。”
我说:“这个不能怪你,毕竟也是有历史原因的,还有整个大环境。”
周林说:“心里还是有愧。”
我没再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不知道周林说的是真是假。这年头,当官的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真假莫辨的。反正对于他们的话,要信也只能信一半,不可全信,如果完全相信他们,会死得很惨。
当官的都是特殊材料炼成的啊。
一餐饭吃下来,周林也喝得有点高了,叶小琳也喝高了。这个女人,平时我知道她能喝一点,只是没想到今天跟周林喝这么多。
一边喝,叶小琳还说:“没事,今天是跟谁喝酒你知道吗?”
我说:“跟谁喝酒?”
叶小琳说:“市委书记,跟市委书记坐在一起吃饭,市里的一把手,今天说出去人家都不会相信。”
周林说:“为什么?”
叶小琳说:“今天跟市委书记一起吃饭啊,说出去人家都不会相信,不行,周书记你得给我签个名。”
周林哈哈大笑。
不过,叶小琳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即从包里拿出纸笔,让周林在上面签名。周林毕竟是官员,而不是明星什么的,也不搞这一套。笑着拒绝了。
我觉得今天这个气氛还不错,也许可以为叶小琳谋个什么职务,我故意问叶小琳:“现在是什么职务?”
叶小琳说:“什么职务没有,就是一普通记者。”
我说:“我看你可以当个副台长。”
叶小琳说:“你安排我当啊?”
我说:“我当然不行,但是周书记可以啊。”
说完,我看着周林。在这样的气氛下,周林也不好拒绝。而且,通过今天的表现来看,周林应该也是比较喜欢叶小琳的,一个女人,能拼着这个命来喝酒,证明人家就是豪爽。周林也喜欢这种状态。
我说:“周书记,你看?”
周林问:“小叶是哪个大学毕业?”
叶小琳说她毕业的那所大学,虽然不是十分有名,但在当地也还可以,是一所一类本科院校。叶小琳也是专业出身,而据我所知,台里那些领导们,全部是半路出家的,而且读的提一些电大,党校什么的,根本没有正规学历。
但是人家也是有关系的,一样可以混个一官半职,这年头,就是这么一回事。
周林说:“专业倒是对口,而且,小叶的业务能力也不错。”
我说:“拍的新闻周书记看了吗?”
周林说:“看了,很满意。”
我说:“小叶业务还是比较强的。”
周林说:“这样吧,先从新闻中心主任干起,先干个两年,以后再升任副台长什么的。小叶也是太年轻了,就怕一下子升起来,压不住场啊。”
我知道这可能也是最好的结果了。要知道,叶小琳也才刚大学毕业一年啊,而且,编制问题也是上个月才解决的,如果要算起工作年限,也只能从上个月算起。能升到新闻中心主任,已经算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我说:“小叶子,还不谢谢周书记。”
叶小琳说:“谢谢周书记啊。”
但叶小琳明显还是喝高了,说话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这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周书记喝了酒之后通常不怎么吃饭。据周书记的说法,酒也是粮食酿造的,喝酒跟吃饭是一个意思。
我替周书记结了帐,然后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周林说:“我看小叶好像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我说:“可是你怎么办?”
周林说:“这里离家不远,我想走一下,散个步,消化一下。”
我说:“我还是先送你吧。”
周林说:“不用,真不用。”
周书记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要知道我是周林的秘书,平时就是只能听他的,为领导做好服务工作嘛,不能拿主意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居然可以用车子送叶小琳回家,还是市委书记的专车,要知道,这个车牌号中00001,在A市,只要开出去,都知道是市委书记的车,交警也不敢拦的。
我是喝了一点酒,但不多,头脑还是清醒的。
我扶着叶小琳上车,看着叶小琳醉的不轻。哎,不过是跟主要领导在一起吃个饭,有必要高兴成这个样子吗?
我问:“小琳,怎么样,没事吧?”
叶小琳说:“头有些晕。”
我说:“千万别吐在车上啊。”
叶小琳说:“没事,你走吧。”
好在叶小琳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大约十分钟,我就开着车把叶小琳送到了,本来想到叶小琳也是有老公的,我送到她到小区之后,应该让她独自一人上楼去,我也该离开了。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也十分不方便。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说:“小琳,你自己上去吧。”
叶小琳说:“你呢?”
我说:“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得回去了。”
叶小琳说:“不行,你得送我上去,我现在头晕得厉害,想吐了。”
我笑了,没想到叶小琳为了让我送她回去,这招也使出来了。我也想起来了,叶小琳早就告诉我了,姜明坤不在家,按说我送她上去也没什么。
上得楼去,打开门,叶小琳就冲到卫生间去了。我只好跟在她身后,接着,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然后就听到里面哇哇的吐的声音。
我说:“小琳,你没事吧。”
叶小琳说:“没事,就是头晕,吐过之后好多了。”
我在外等了好大一会儿,叶小琳在里面又洗了一个脸,脸也没有刚才那么红了。这才走了出来,看到叶小琳的那付样子,我又有些心痛。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叶小琳,我们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说:“没事吧。”
叶小琳说:“吐过之后,好了不少。”
我说:“不能喝就别喝,怎么还弄吐了。”
叶小琳说:“没事。”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好像怀孕的人也会这样吐个不停。一想到这些,我又笑了。当然,我笑也是不合适的,特别是此时此刻,我知道女朋友夏青青就怀孕了。而且还缠着要跟我结婚,所以,我心情是比较沉重的。
但有些事,不想,就不会那么沉重。
叶小琳问我:“笑什么?”
我说:“看到你吐,我想到你会不会怀孕了?”
叶小琳说:“你胡说什么啊?”
说着,叶小琳还在我身上打了起来。一开始,我捉住她的手,接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叶小琳也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我们从彼此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爱意。
叶小琳让我想起那些最初到电视台的日子,曾经那么好过啊。
接着,我们自然而然地吻在了一起。吻了好大一会儿,叶小琳松开我,说:“你等一下,我去洗一下。”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走。一想到夏青青怀孕了,我却在外面乱来,心里也有些觉得对不起她。
看到我没有说话,叶小琳说:“想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
叶小琳说:“不许走哦。”
我说:“不走。”
叶小琳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洗。”
啊?我大吃一惊。现在的女人真是强啊,至少在追求爱情的方面比男人要勇敢多了。而且,此时此刻,我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但我也是一个虚伪的人,明明心里很想,但还是装出一付不情愿的样子,说:“不好吧。”
叶小琳说:“有什么不好?”
我说:“姜明坤如果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小琳笑了:“你会在乎这个吗?”
这样一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的确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个,不管对方有没有女朋友,我一点也不在乎,只要高兴,只要是我看中了,有机会能在一起,有机会能上床的,我一定不会空过。
只是觉得这样对哥们有些不太地道。
但我还是跟叶小琳一起进了浴室。
不出你所料,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大战三百回合,双方又兴奋又疲劳。然后,我们一起只穿上简单的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电视打开着,看一些综艺节目,声音开得很小,方便我们说话。
我说:“感觉好吗?”
叶小琳说:“好。”
我笑了。得到极大的鼓励似的。说起来也惭愧啊,男人都是这付德性,生怕在女人面前露怯,让女人达到高@@潮,好像这样才是成功的男人。我明明知道这属于男人的通病,我自己也不能例外啊。
叶小琳说:“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我说:“是啊,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叶小琳说:“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只是你个没良心的,为了攀高枝,不要我。”
我说:“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叶小琳说:“难道不是吗?”
我只好笑,无言以对。
哎,可想而知,我在叶小琳眼里成了什么人。以前我可是最烦这种人了,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也成了这种势利小人,真是让人又难过又惭愧啊。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纠缠,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得越久,我会越发陷入被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我说:“小琳,刚才周书记说帮你升个职,先当新闻中心主任,以后再当副台长,台长。”
叶小琳说:“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刚才明明周书记当你面表了态的,你忘记了吗?”
叶小琳说:“刚才喝麻了,头也一直晕乎乎的,没注意到周林说些什么。”
看来,这会儿的叶小琳,又是吐过,又是洗了澡,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恩爱了一次。
据说,恩爱也有助于醒酒,要不很多人在办事之前,都会先喝一点小酒,借酒助兴,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哦。
叶小琳问:“没想到今天你会把周书记叫过来。”
我说:“不是我叫的,是他要来请你客的。”
叶小琳说:“你说周书记会不会真的让我当新闻中心主任?”
我说:“应该会吧,他说过的,人家一个市委书记,一把手,总不能说话当成放屁吧。”
这样一说,叶小琳也呵呵笑了起来,样子有些傻,有些可爱。看着一个女孩这样笑,你就忍不住想要疼爱她,当时我的情形就是如此,我抚摸着叶小琳的头发。两人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但是我十分清楚,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