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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辆白色跑车随着蜿蜒的车流缓慢地行驶在城北环城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是一位精致女人,她婉约美丽,玉指如兰,身上透着清新的知性美,一袭深色露背晚礼服表明她要参加饭局或者宴会。

时值车流高峰,道路堵塞,可这女人一点都不焦急,开车经过的司机纷纷朝保时捷看去,女人平静地把流瀑般的秀发排放在胸脯暴露的地方,正好遮住了丰满双峰,让猥琐的目光无法得逞。

是的,这女人确实是去参加一个时尚派对,她叫郝思嘉,她正要前往位于城北的天安第二号庄园,参加汤家组织的派对。

几乎每个月,汤家的女主人吴頔都要组织一次派对,鉴于汤家在金融界和商界的显赫地位,来参加派对的人非富即贵,美女如云。

郝思嘉一直是汤家派对的常客,不仅因为她是美女,还因为她和汤家的一个人妇是多年的好同学,好闺蜜。

美女参加派对总是很开心的,吃喝玩乐,接受男人的恭维,或许还能做点什么,得到点什么。

可今晚,郝思嘉没有半点参加派对的心思,若不是丈夫不在身边,若不是吴頔是派对组织者,郝思嘉肯定不会去。嗯,

因为三天后,郝思嘉正驾驶的这辆心爱座驾会抵押出去,她所住的房子也会抵押出去,她和她的丈夫已接近破产边缘。

保时捷里飘扬着声音,不是歌曲音乐,而是电台广播:“财经人士指出,这场全球范围的产业升级从而对金融行业造成的冲击对整个亚洲的经济金融打击尤为严重,尤其是发展中的国.家……”

听着这则广播,郝思嘉轻轻地叹息,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迷茫,一片忧虑。

车流松动,郝思嘉加快了车速,十分锺后,她的白色跑车驶入了雍华气派的天安第二号庄园,这里已是热闹非凡,音乐悠扬。

庄园的草坪上,綵灯丝带把庄园妆点得美轮美奂,到处见着西装革履,缤纷丽影。

“思嘉,你好漂亮喔。”

吴頔一眼就看见了郝思嘉,她们来了一个拥吻,只有闺蜜才会这么亲暱,“你才漂亮,春风满面的,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郝思嘉调侃问,吴頔不甘示弱,扭着纤腰翘臀反击:“你猜对了。”

郝思嘉笑了笑,张望道:“吕总呢。”

吴頔举手一指不远处一位身穿银灰色高贵晚礼服的大美女,提醒道:“你可要小心了,她不喜欢人家喊她‘你肿’。”

郝思嘉顿时与吴頔笑作一团。

笑声吸引了吕熙蕾的目光,她好久没见着郝思嘉了,赶紧跑来,三个美丽的女人又来了一个拥抱,郝思嘉惊叹:“吴頔你输了,今晚的风头一定属于吕熙蕾小姐。”

“这么说,你也输了。”

吴頔眉飞色舞,这三位承靖外国语学院的校花彼此都高看自己,低看对方,能开口认输是很少见的,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三个美人中,只有吕熙蕾还是待字闺中,另两位已嫁作他人妇,以女人在男人心中的价值来说,吕熙蕾显然略胜一筹。

“我输了,输得好惨。”

郝思嘉触景生情,大家都很开心,真实的开心,而她郝思嘉却是强装笑脸,三日后,她会失去房子,车子,还要面临破产,跟眼前两位好闺蜜相比,她觉得输了十万八千里。

吕熙蕾听出蹊跷,奇怪问:“邱宜民没来啊。”

“他外地工厂那边,很忙。”

一位侍应端着托盘走来,郝思嘉从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假装没注意吕熙蕾狐疑的目光,轻抿一小口。

吕熙蕾还想问下去,忽然,人群骚动,一位美得令天地失色的熟.妇在众人注视下走了过来。

“媚娴姐。”

郝思嘉和吕熙蕾齐声喊,吴頔则对这美妇喊了一声“妈”。

这美熟.妇就是天安第二号庄园的女主人胡媚娴,她有一貌倾城的姿色,她有一笑百媚生的风情,她还有娴静端庄的气度。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看她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了半天还想再看半天,她像磁石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左手抓住郝思嘉,右手抓住吕熙蕾,胡媚娴嗔道:“终于逮到你们两个了,快告诉我,你们两个谁能帮君竹,君兰,君芙她们三个补习英语。”

“妈,熙蕾哪有空,她忙得连睡觉都没时间。”

吴頔直叹气,她最瞭解吕熙蕾的现状,胡媚娴也颇有耳闻,目光便落到了郝思嘉身上:“那就是思嘉咯。”

郝思嘉暗暗叫苦,她的凄惨自个清楚,又不好意思当众拒绝。

郝思嘉像往常那样对胡媚娴撒娇:“媚娴姐,我答应你,只是……我等会再跟您细说。”

胡媚娴以为郝思嘉之所以犹豫是为了补习费,便笑道:“好的,有什么难处,有什么条件只管提。”

语风一转,胡媚娴换个话题:“今晚你们都要玩开心点,有很多帅哥来哦,媚娴姐很开明的,如果看上某人,情投意合,干柴烈火了,我们天安庄园随时提供客人房。”

“嘻嘻。”

三个大美女笑得花枝招展,引人侧目。

胡媚娴一指吕熙蕾,娇嗔道:“熙蕾你别笑,你都多大了,还是个处.女,你不觉得害羞,我都替你羞。”

说到‘处.女’两字时,胡媚娴有意无意的提高了音量,有心人只要听到,那绝对跃跃欲试,这么美的女人,还是处.女,估计比大海捞针还难,只是吕熙蕾高傲的气度,逼人的美貌,还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无不令爱慕者望而却步。

“媚娴姐,哪壶不开提哪壶。”

已经将近二十七了,吕熙蕾对于自己还是处.女也羞于启齿,她涨红着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胡媚娴嫣笑,一把牵住吕熙蕾的手就走:“别害羞,我是为你好,那边有位石油公司的亚洲区总代理,人很帅,身家接近上亿,我介绍你们认识……”

郝思嘉听得一呆,想想好朋友找男人,一找就找身家上亿的,而她却要面临卖房卖车,心里的落差实在太大,忍不住就要落泪,又不想让别人看到,郝思嘉勉强一笑,推了推吴頔:“你是主人,去招呼别人吧,不用管我。”

“那你随便啦。”

吴頔心不在焉,她远眺着吴頔和吕熙蕾,心思着那位人又帅,又有上亿身家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郝思嘉无趣,放下手中的香槟,一个人朝庄园的僻静处走去,见有一张长木椅,她坐了下来,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想给远在百里之外的丈夫邱宜民打个电话,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安慰几句,关心几句也是好的。

“思嘉姐姐。”

一个娇嗲的声音从身后飘来,郝思嘉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来人身材娇小,眼亮如星,一阵风似的站在了郝思嘉面前,她就是汤家最小的女儿汤君芙,一位美得像仙境里的小仙女。

汤家共育有三女儿,还有一养子,叫汤文栋。

三个女儿都长得花容月貌,都是美人中的极品,她们的年纪刚好相差一岁,汤君竹是长女,芳龄十七,汤君兰是二女,芳龄十六,汤君芙为么女,芳龄十五。

“哦?,我的小天使好像又长高了。”

郝思嘉把汤君芙拉到长椅坐下,其实,汤君芙依然娇小,与两个同样一百六十七公分,身材高挑的姐姐相比,有很大区别。

郝思嘉尤其喜欢汤君芙,她曾经幻想自己将来也能生一个像汤君芙那样的女儿。

“人家发育中,当然天天长高,天天长漂亮啦。”

汤君芙调皮地挤挤眼,又做了个鬼脸,微笑的瓜子脸上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儿。

郝思嘉真是越看越喜欢,指着汤君芙高耸的胸部,嬉笑道:“再发育下去,思嘉姐姐担心我们的汤君芙会把南溪市的男孩子全迷倒。”

汤君芙正色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你就不谦虚点。”

郝思嘉刮了一把汤君芙的小鼻子,逗得汤君芙咯咯娇笑,嗲嗲撒娇:“人家确实漂亮嘛。”

郝思嘉的神魂为之一荡,叹息说:“幸好你爸爸有远见,为了避免南溪市的女孩子讨厌汤君芙,他打算早早替你找个好婆家,我听说,候选人都有了。”

汤君芙噘起小嘴,摆出一副老成样:“讨厌,爸爸也不问问我喜欢不喜欢,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擅自给我做主张,哼,我喜欢就没事,如果我不喜欢,我会用一百零一种方法把那人气走。”

郝思嘉乐得哈哈大笑。

那汤君芙歪着脑袋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突然严肃道:“不行,我得找我爸爸说理去,我担心我这么漂亮,那男生可能会忍辱负重,哪怕我用一百零一种方法气他,他也不走,我该怎么办。”

说完,汤君芙跳下长椅,跟郝思嘉说了声拜拜,便像兔子一般跑走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郝思嘉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打开手包,刚想拿起手机,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正是她丈夫邱宜民的电话。

郝思嘉不禁感慨,感慨他们夫妻之间还有一点默契,都想着对方,都想和对方说说话,可意外的是,邱宜民的语气非常低落,似乎还喝了酒,郝思嘉担心了起来:“宜民,你怎么了。”

“对不起,思嘉,我们离婚吧,我个人承担破产后的一切责任。”

邱宜民的话彷彿给郝思嘉当头一棒,她半天才回过神,心知这是丈夫在试探自己,一声苦笑,郝思嘉安慰道:“说什么呢,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会陪你一辈子,破产就破产,我们可以重新再来,一切都不能怪你,金融风暴让很多人破产。”

邱宜民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问:“思嘉,你在哪。”

郝思嘉道:“我在天安庄园,今晚这里有个宴会,我本不想来,但媚娴姐要我给她三个女儿补习英文,她会给我报酬的,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万一我们真的破产,我也能自食其力。”

“思嘉。”

邱宜民痛苦地哀嚎。

郝思嘉更是心烦意乱,见有两个男人朝她走来,郝思嘉赶紧说:“老公,我不跟你聊了,吴頔叫我过去,你在那边多多保重,我爱你。”

邱宜民不愿放电话,他激动道:“思嘉,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发誓会拚命努力,我会铭记你对我的深厚情意……”

没等话说完,郝思嘉就挂断了电话,一来是两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来到了郝思嘉面前。

再则,就是郝思嘉听多了邱宜民的苍白情话,她有点听麻木,不愿再听了,所以果断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