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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默着,慢慢的想着对策,只是她的痛苦的声音很大,他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这个女人。李玉芳最近瘦了,身子显得很单薄。

本来自己还想再问问有关小叔的事情,但张军平不好开心口,只能静听这个女人的哭泣声了,语言在这个时侯显得真的很苍白无力,一种无形的痛苦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倘若可以,倘若可以,他真想找个机会跟石轩好好的谈一下,哪怕将此事说个透彻也行。

“李姐,别难过了,先放一下,很多事情冷处理较好,我希望石轩大哥能回心转意,毕竟他所做的是有违伦常的,没有你,他会后悔的。”

“后悔!军平,你说我跟他可是风里雨里拼过来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的听我的话呢!现在我有了眉目了,我们一切也都有了,可是他却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军平,你不能接受呀!要是我们别人介绍的,我早断了,你说感情在上大学的时侯能值几个钱,我一个女人的青春就这样被白白的浪费了,我冤呀!”这个李玉芳几乎是哭嚎着的感觉,声音很涩,张军平真没办法再在这个问题上说,还是选择自己转移话题的方式。

“李姐,先放一放,我去趟洗手间。”

李玉芳摆了摆手。

张军平起了身子,到了洗手间,并未上厕所,而是想着另外的话题,他得哄她开心,然后自己才能离开,要不然,就问自己小叔的情况吧!

想好了对策,张军平开了洗手间的门就走了出来,重又坐到那一个L型的沙发上。

“李姐,那个我小叔的案子有进展吗?”

“没,上面没让审,领导一直压着,听说有新的证据,但也没见说过,你小叔现在的情绪特不好。”

“怎么不好?”张军平有些焦急的问道。

李玉芳一转换话提,心情立马好了一些,说起话来也有了精神。

“中午,邵部长,就是你的丈母姨下了个命令,当然这是我们莫局长说的,一个小胡子被我们弄了进去。”

“小胡子?”张军平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调戏康琼的小胡子,看来是康琼给她妈妈下的命令,那个男人很可恶,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要不然很难解心头之恨。

“你认识?”

“认识,李姐,他可是个恶霸,好好整整,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能用的酷刑全都用上。”

李玉芳扭头看了一眼张军平,不晓得张军平怎么会这般幼稚。

“军平,你以为我们是私家刑堂,想用刑就用刑,只是调戏,又没强奸,你说弄什么刑呀!就是教育一下,我们把他跟你小叔放到了一起,谁晓得你小叔下午就闹起来,估计跟那个男人大打了一场,然后情绪就不安份起来。”

“小叔真可怜,李姐,你就好好的照顾下我的小叔吧!他为什么会那么蠢的去砍纪家村的核桃苗呀!我想,肯定是有人嫁祸的。”张军平很确定的说道。

“什么嫁祸,这是你太偏袒你们家小叔了,具我所知,这可是他自己带头去弄的,那个刘大队长审着,我没办法去管,算了,那个小胡子被我们整了一通之后就放了。”

张军平“哦”了一声,然后回转了眼神盯着李玉芳的脸蛋,女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张军平不晓得该说什么,小叔都关进去那么多天了,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李姐,那边的,你为什么不去管呀!关于核桃苗的会不会有什么人指示?”

“刘大队长负责,一直负责,我没有办法过去帮忙,军平,真不好意思,这个还是下午开的通报会上我才得的消息,你小叔听说咬定了那个短信还有那一千块钱,这些都是证据。”

“证据,我小叔难道真的是主谋。”

“砍核桃苗事件很严重的,你看看市里的领导没有一个人开这个口说是审还是不审,而县这种简单明了的案子一直放着,县里的态度也很冷淡,按道理早结了早了事,可是偏不结,不晓得领导们再做什么?”

李玉芳的分析不无道理,但张军平猜不出来眉目,管如风秦夫人他们一直在努力,但效果不是很佳,但愿能快点出个结果,别让小叔这般受折磨。

“纪家村的人倒还好,集体联名要我们放张红义,说是苗可以再栽的,为首的就是纪霸天,好像找了我们局长,不知道需得什么把戏。”

纪村长竟然这般大度,张军平更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只是觉得自己很多东西都把不住,唉!他真不知道了,一想起这一堆子的事情,心里一下子就肉麻起来,倘若自己能想通那该多好呀?

头很大很疼,仿佛什么东西钻到了头根子里一般,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痛人的事情。

“李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张军平,内部机密,不让外传,我也只传了你一个人,好了,别想了,这事搁谁谁都不舒服,我也喜欢痛痛快快的,不喜欢这种放长线钓大鱼式的。”

“你的工作最近好吧!”

“刑侦队的说好也不好,随时就会有生命的危险,不过最近还好,军平,你呀!就别当什么教师了,也别跟那个康琼恋爱了,我爸老在我面前说,你们丈人不喜欢女婿,就算你娶了人家的女儿,人家以后会帮你吗?累呀!”一说起这个李玉芳就想着自己的感情故事来。

“可我总放不下,我也晓得他们家的门槛很高,但再高我也得跨呀!要是不我都没有动力,你想想她肯定就对我没信心了。”

“你呀!为什么那般执著,偏向虎山行。”

“没感情我怕婚姻不长久?”

“感情是什么,我自己都搞不懂,像咱父母这一辈,你看看有几个有感情的,还不是结婚以后生孩子做饭吗?感觉还挺幸福的,像咱们这一代,全都是自谈恋爱,可是你看看有多少幸福婚姻呀!昨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一个报道,说是结婚率跟离婚率对等了,就咱们中兴市。”

“不会吧!好像没那么多。”

“那是你在家呆着,你要是到外面去看,肯定就清楚了,平均进去一对结婚的,然后就走出一对离婚的,就这么快!”

张军平叹息的想了想,这也是的,现在的社会出轨,小三之流的特多,这些都是影响家庭婚姻的因素,唉,但愿自己的婚姻能稳固,别这么累就行了。

“像我的,自谈的有什么作用,看来我的爸爸跟我妈妈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我真后悔。”

李玉芳一说到自己立马就无言了,然后看着张军平,又是很淡的笑了笑,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情影响他的心情。

正在这时,张军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康琼的,张军平并没有立即去接,而是朝着李玉芳吁叹了一声:“我得回去了,李姐,我走了!”

张军平挂了电话,跟李玉芳告别,然后开了门,朝楼下走去。

楼道有些窄,幸亏有昏暗的灯光,张军平心情很沉重的下了楼,康琼的电话还是时不时的打过来,但张军平没有去接。

到了楼口,张军平大老远的看到了康琼跟司机站在那儿。

张军平加快了脚步,待他快到跟前的时侯,康琼上了车,那车子竟然尾灯一亮,尾气一抛,开走了。

张军平本想去追,但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失面子,加快的步子缓了下来。

车子很快就没影了,张军平出了梅花苑的大门,朝着门卫轻轻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向着平林中学的地方走去。

等走了有四分钟的光景,突然一道亮光停到了张军平的跟前。

“军平哥,上来吧!”康琼将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张军平摇了摇头:“不了,马上就到了,我喜欢散会步。”

张军平说完话,径直朝着前面的路走去。

看着张军平爱理不理的样子,康琼突然火就上来了,朝着司机喊了一声:“什么人吗?走,不用理会,牛脾气倒不小,让他走吧!”

司机笑了笑:“康小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我可听说他是个教师。”司机笑着嘟哝了一句。

“教师,怎么了?”

“康校长,像你现在的身份,其码也得跟个局长之类的,跟个小教师,有什么好呀?”

康琼一听怒了:“你开你的车,说那么多话干吗?送我去平林中学。”

女人怒喝了一声,司机便不再说话了,待车子行到平林中学门口,康琼怒嗔着回到了学校。

康琼的怒火一直消不了,刚过爸爸的办公室时,突然听到了妈妈邵玉娟的声音,康琼赶紧揭开门帘走了进去。

“妈,爸!”康琼怒火冲天,没来由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琼,又耍大小姐脾气了,我可告诉你,在县委办可不能这样,妈是宣传部长,你得给妈留面子,咱家里妈听你的。”

“我的女儿,又怎么了,你看看你妈专程回来了,本来离得远不回来的,为了你。”康校长笑着哄着女儿,用手抚着女儿的脸蛋。

“爸,那个张军平老欺侮我,我一看见他心里就不爽,你说我好坏也是邵部长的女儿,他干吗那般对我?”康琼简直是火早三丈,一想起张军平跟纪小凡的样子,还有,就是看到他刚才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就恼火,你说一个下午不见面了,本想多说几句话,可是他却偏偏拗着性子,不就是淌接他的电话吗?干吗还这般的执人家。

康琼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真不知道该如何泄这个火。

“能交往就交往,不能交往咱换人,我的女儿不愁嫁,你说你这么漂亮,还怕没人要。”

“嗯!斯明,你这句算说对了,我的女儿最其码也得嫁一个局长或是股长之类的,琼,咱都进县委了,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呀!”

康琼最不喜欢听这两个人说这话了,她虽然心里骂,可是她又不允许别人骂:“你们呀!少说我跟军平哥的事,我自会处理的。”

邵玉娟笑了一声:“斯明,你摸摸,看脑袋没问题吧!”

“什么脑袋?”康琼一扭屁股准备离开。

“你自己刚才都骂,我们一骂你就不乐意了,肯定是脑袋发烧了。”邵玉娟笑了两声。

“琼,别走,吃了饭再走,你妈带了凉皮子,你最喜欢吃了,嗯!”康斯明用手指了指桌上。

“两份?”

“一份你的,一份我的?”康斯明笑着说道。

“什么你的我的?全是我的。”康琼用手一拎,立即拿了两个袋子就走。

“琼,这是你爸爸的!你怎么?”邵部长很大声的呦喝了一声。

康校长立即用手挡了一下:“你不看她在生气吗?还气她,她喜欢的男人你跟我说不成,她骂死骂活都行,就是不允许你跟我骂,玉娟,就别跟孩子呕了,好吗?”

康斯明的笑着坐到了邵玉娟的跟前。

“你为什么惯他,斯明,你是从心气我,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康斯明,我现在是清楚,你是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