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钟小晴微胖,最其码也有一百多斤重,钟小晴摇着头死活不肯,她的手紧紧的攀附着这个男人的脖颈,眼晴不时的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肌肤,他的身材,他的皮肤几乎就是最最完美的象征,躺在他的怀里自己就好像靠在一片宁静的大海中一般,她觉得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呀!她真想让这个男人一辈子都这么拖着自己,永永远远的过一辈子那都行啊!

“那怎么办?”张军平急切的问钟小晴,他现在只想钟小晴没事,要不他的心里怎么能过得去呢!县委综合组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想想了,只要这个女人没事就好。

“回去吧!让医生处理下伤口就行了,我没事的,我的头又没着地。”钟小晴笑着用手抚着男人的额头,因为汗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裳。

“那,我听你的。”张军平有些不情愿,但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头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走吧!”钟小晴虽然很乐意一直被这个男人抱,但看到他额头的汗珠,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将腿一伸,整个身子便落到了地上。

“嗯!”张军平挽着钟小晴的手到了急疹病室,医生正在那里等化验结果,一看这两个人很快便过来,女的竟然自己走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做的丈夫,你看看你媳妇都成啥样子了,这种情况怎么能让走呢!”医生厉声训斥了一句。

张军平讪讪的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起来,不晓得自己将要做什么。

“我,我,对不起呀!”

张军平的嘴里只挤出这么几个字,其它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检查结果呢!”

“不用检查了,我的头没受伤,只是被人拔了头发。”钟小晴说得很简单,而且每一句话都说得很稳。

“哦,是这样,刚才为什么不早说,这个,稍微处理下就行了。”医生轻轻按着钟小晴的头,用剃刀将伤口周围的头发剃了个干净,然后进行消炎,包扎,很快便处理好了,但再看钟小晴时,头部围了一大圈的白布袋,真像一个伤员一般。

“医生,没大事吧!”张军平有些担心女人的头部,毕竟这跟其它地方不一样。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要命的事。

“不要紧的,头部只是被扯破了头皮,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医生这么说,张军平的心里倒自在了一些,整个医药费总共花了二十块钱,张军平要掏,可是钟小晴死活没让张军平掏。

“军平,你不用管的,不怪你的。”

“不怪我,可也得怪康琼呀!她毕竟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你们订婚了没有?”钟小晴好像十分关心这一点,两只眼睛闪着一丝泪花,声音显得十分急切。

“没,没有呢!现在还说不准,算了,小晴,我送你回家吧!”

正在这时,张军平的电话响了,张军平本以为是学校的,正要接,突然发现是宋哥的,忙接了电话。

“宋哥,你好,我张军平。”

“军平,我是来祝福你的,你肯定很厉害了,我得第一个送到。”宋清明很开心的说了一句。

张军平有些无语的看着旁边这个面若冷霜的女人,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没入选,被取缔了,宋哥,谢谢你的关心。”张军平说得很冷淡,他的嘴唇紧紧的咬到了一起。

钟小晴扭过头,泪水都出溢出来了,她不停的摇着头,用手堵着自己的嘴,一切的一切她都没也说出来。

“怎么会呢!军平,你又跟宋哥开玩笑了,宋哥才不会信呢!你的笔试成绩那般好,你在学校时的文章写得那么好,没有理由没有你呀!”宋清明说了几种不可能,但这些不可能似乎与事无补,因为事实上就是张军平落选了,这是命运,张军平逃不脱这种命运的支配。

“没,宋哥,真没选上,我被取缔了,入选的三个人里没有我。”

“那谁入选了,难道那个小妖精钟小晴入选了不成,不,她是一个害人精,我真没见过这般恶毒的女人。”宋清明好像非常恨钟小晴,张军平不晓得钟小晴入选了没有,只是觉得这话太刺耳,而钟小晴是小妖精也罢,还是她是害人精也罢,他都无所谓了,问题是自己通向官场的门被堵塞死了,难得的一次好机会突然间没了。

张军平没有管自己的动作是对得起宋哥还是对不起宋哥,他将手机关了。

“对不起,宋哥对你有些误会。”张军平讪讪的将手机在手里摇了几下。

“张军平,难道你不恨我吗?”钟小晴抹着眼角的一丝泪痕看着张军平。

“恨过,一直恨过,这种恨没有停止过,因为你一直纠着我的短处。”张军平直视着钟小晴。

“张军平,我觉得你是一个正义的人,为什么要在考试前搞一些小动作呢!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多公平,为什么你每次都能提前知道讯息,张军平,你是当代的大学生吗?我钟小晴要的是公平,绝对的公平,对于不平的事情,我一定会说,不管是你还是别人,我为公平正义而言。”钟小晴像一个即将赴义的烈士一般看着张军平。

张军平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女人的形象很高大,像一棵挺拔的松树一般一直穿到了半天上,女人并不丑,而是很美,那被白布裹着的头皮突然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镜框。

“我晓得,算了,我不想说以前,反正我没有考中,这是结果,其它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必要,算了,真的算了,我不想再提这些。”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入选了没有,宋哥的话骂得很对,再没出现这种之前!”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头皮,“或许我一直很恨你,真的,因为我是第三名,你跟康琼是第二名,而且你笔试的时侯与康琼传递答案,我一直想揭发你们,因为只要将你们两个打倒,我才可以顺利的考成第一,这种公选考试我不希图他绝对的公平,但当我考成第一的时侯,那似乎一切都成定局的,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把第一淹没掉。”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我不想知道你的结果,但你成功了,小晴,你是正义的使者,可是天底下的考试又有多少是公平的呢!你以为真正有能力的人就会有好结果吗?虽然我没有去政界混过,但当教师我已经看明白了,我们凭借自己的奋斗,倒不如攀一个领导来得快,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回吧!我们学校还有事,我得回去参加会议。”张军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表,正好十一点。

“张军平,我对不起你,但我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的,我希望你能问一下我的成绩,你一定要问。”钟小晴突然紧紧的拉着张军平的手,“一定要问,一定要问,记得吗?”

张军平笑了笑,其实对于这种结果他不想知道,他觉得这对于他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该多少就多少,反正自己已经被取缔,这种结果已经经注定,自己问了又有什么结果呢!

“张军平,我要你问下我的情况,我要你亲自问,我对不起你。”钟小晴觉得特别悔恨,因为她没想到自己伤害的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

“问了又有什么呢!钟小晴,我张军平大学本科毕业梦想就是能够进入官场,但平林所创造的一次公选考试的机会突然没了,你说我问你有什么必要,难道我要去自杀或是后悔吗?”

“张军平,为什么你就不问呢!难道你当教师的官场就不是官场了吗?你真傻,你在教师这个领域内照样可以混出个名堂,为什么偏偏执迷于政界呢!”

“小晴,教师的官场那不是真正的官场,真正的官场就是在政界当官,瞧瞧他们的威风,你就晓得了,我张军平把最好的一次机会给耽搁了,我不再渴慕什么,你说,我问你有什么必要呢!”

张军平的话语里藏匿着很多的无奈,心真的冰凉了,从那个邓书记的谈话起,他就不再相信什么,因为那个纸片就是证据,那一刻,证据突然出现,自己的一切就被毁了。他不想再多问任何人的任何事,这个名叫钟小晴的女人,两眼含着泪水,情不自禁的看着张军平,她的眼睛里噙着满满的泪水,她不晓得该如何向这个善良的男人表白,她只是想让这个男人知道一下情况,因为她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那个名叫康琼的女人为什么会这般对待自己,肯定有这个原因。

“走吧!别想太多了,你说,一个人背上沉重的负担多累呀!不如自己轻轻松松上阵轻松。”张军平很冷漠的看着钟小晴的眼睛,人虽然丑了点,但心术是正的,很能体味一个男人的心意。

“军平,张老师,为什么你就不想知道情况呢!”

“我为什么要知道,那个公选考试早就与我无关了。”

“有关,只是一个人对不起你而已。”

“那是我没那官命,与别人有什么关系,不提倒也罢了,省得让我操心,我还是回去好好的当自己的人民教师自在。”

“我?”女人咬一下自己的嘴唇,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张军平讪讪的看着,他现在只想着回去参加学校的行政会议,因为领导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但不晓得是什么事情。

张军平的电话这时又响了,这一次不是别人,是李副校长的:“张军平,你在哪里?”李副校长的口吻很急切,“快点回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哦,李副校长,我在县医院,马上回来。”

“怎么?你病了吗?”李副校长很急切的问道。

“没,我没有,是看个病人。”张军平的态度立马转了过来,语气也由冷漠变得缓和了许多。

“张军平,你是副校长吗?为什么领导开个会一定要你参加?”钟小晴笑着问道。

“我不是校长,我只是办公室主任,也不晓得什么事这般急,领导竟然急召,我得回去了,小晴,我代表康琼对你说对不起了。”张军平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钟小晴突然一把手拉住了张军平的手:“别,千万别,我还有事,张军平,我怕我不说,我会遗憾终生的,真的,你等一下。”

张军平懵了,刚才一定要逼着自己问她考中了没有,现在他没问,她却好像要自己说,张军平总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秘密,只是心里痛,不晓得这个女人藏匿着什么秘密。

“钟小晴,我问你,你回答?”张军平浅笑了两声。

“你终于肯问我了,为什么要加上钟呢!叫小晴多亲切。”钟小晴一边抹泪一边直视着张军平。

“你的面试成绩怎么样?”

“我的面试成绩不大好,第四名,在康琼之后。”

张军平一听,他晓得了康琼是在自己被取缔之后录取的,他又笑了一声:“谁考中了前三名?”

“邓水全,仝花,康琼,这三个人考取了前三名。”

张军平浅浅的唏嘘着:“没什么,谁考中都不关我的事,我的命该如此。”

“张军平,你为什么要看得这么重呢!明明是你错在先,为什么总说命不好呢!”钟小晴其实不是为张军平辨解,她是在为自己辨解。

“我,钟小晴,我有没有夹带我都会考到前面,笔试的题我都复习了好多遍,只是当时误了考公务员的时间,而面试的题我有没有别人说我都照样会考到前面,因为我在师范大学里写文就很出名了。”张军平这算是炫耀吗?他觉得不是,他只是想让这个女人晓得自己的能力,虽然在钟小晴认为自己犯了错误在先,但自己的能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抹杀的。

“你的能力这么高,你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些呢!张军平,你为什么呀?”女人突然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滔天大罪。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扯着长长的调子,“当官是我完成我爸爸的梦想,也是完成我的梦想,而且,我如果考不中,我将在我女朋友的潜规则里被潜规则掉,我不仅仅会失去一个当官的机会,我还会失去我最爱的女朋友。”张军平突然用手捶起自己的胸来。

“对不起,张军平,对不起呀!我没想到我的一点急功近利竟然害了你,是我将那个纸片从你的衣袋里掏出来,然后自己看了举报到那个邓书记跟前的。”钟小晴将全部的事实全部的像数豆子一般吐了出来,她的心里一下子畅快了,可是她最怕的事情也发生了,张军平像疯了一般,摇着头盯着钟小晴的眼睛,泪水像滚汤圆一般全挤了出来。

“张军平,对不起呀!”钟小晴带着伤扑到张军平的跟前紧紧的抱着张军平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哭呀!哭出来,或是骂上几句我都愿意,你别不说话呀!我做错了,我太自私了,我只想到公平与正义,我只想到自己,你骂吧!”

张军平冷漠的用手推开了这双含着热度并含着酥胸的臂膊,他的心一下子冰凉透顶,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害自己的女人竟然在最关键的时侯害了自己,他还觉得她很善良,还为了她打了自己的女朋友康琼,这就是张军平的作为吗?

张军平晃着头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司机喊了一声:“平林中学。”

那声音很大,像要震破环宇一般,车外的钟小晴抹着泪眼蹲在了地上,她的心像碎了一般,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自己又在这次公平与正义之上得到了什么呢!她没有,她恰恰失去了很多,朋友,自己的信义什么都没有了。

“妈呀!女儿为什么会这般傻的去损人利己呢!人是损了,可是己却没利,我却失去了我最最可亲的朋友。”

钟小晴哭得特别伤心,因为头上裹着白布,街市里面的人以为这个女人是疯子都躲得远远的,这时正好逢上纪婶回家,看到钟小晴立马拉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钟小晴没敢说,只是擦干眼泪,跟着纪婶上了车。

“小晴,出什么事了,你快跟姑姑说说。”

钟小晴悲痛的泪水只能咽到肚子里,她有什么也不能跟姑姑说呀!她长吁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姑姑,您来县医院做什么?”

“哦,你奶奶痰不利,我找那个一直给你奶奶看病的大夫给要了些化痰的药。”

“奶奶没事吧!”钟小晴抹着泪水慢吞吞的说道。

“没事,就是晚上扯,这老年人呀!就这样,不是这有病就是那有病,我都习惯了。”纪婶笑着看着钟小晴,“你的头怎么了,让姑姑看看,是跟人打架了还是?”纪婶一直盯着侄女的头,按道理,女孩子不应该跟人打架呀?怎么会突然将头包起来。

“没,没什么的,姑姑。”

这纪婶的娘家与钟小晴家是隔壁,关系走得比较熟,纪婶每次回娘家都要去看看钟小晴的娘,所以虽不是亲姑姑侄女,但关系甚好。

“哦,你妈跟你爸还好吧!”

“好着呢!我钟伯跟钟婶子也很好,昨天我回去了,他们都还惦记着你呢!说你几天都不去看他们。”

“哦,小晴,我哥跟我嫂子肯定想我了,你说我们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又有老人在家,我就算去也不敢多耽搁,今天,要不是你姑夫在家里,我才不敢呢!走,今天我就跟你去看我哥跟我嫂子,我妈我给你张姨说了,那个就是平娃的娘。”纪婶笑着拉着钟小晴的手。

“我这样子也回不了学校,等线拆了再回,等下我给校长打电话。”

“嗯!小晴呀!”纪婶子一边抚钟小晴的手,一边看着钟小晴的脸蛋。

“姑姑,”小晴有些羞涩的看着纪婶,这纪婶大概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事情了,所以眼睛一直看着这个钟小晴。

“小晴呀!脸上这个包扎的东西什么时侯就好了呀?”纪婶笑着问道。

“姑姑,什么事情呀?这个估计得一两天吧!只是外伤。”

“唉哟,你跟我还害羞呀!等你的脸上的伤好了些,我就带你去给你瞅女婿。”纪婶笑了笑。

“你说的那个我都记下了,姑姑,那个叫张军平吧!”

“对,家里叫平娃,在外面叫张军平,你妈都跟你说了吧!人不错的,就是家里穷,长得蛮俊的,跟你家那是门当户对。”

“姑姑,我……”女人本想说自己跟这个家伙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但农村人晓得这些又能做什么,虽然她从心里将张军平得罪了,但是她还是蛮喜欢这个男人的,这个姑姑可不一般,是纪家村村长的老婆,想必她提亲效果会好一些。

“别害羞呀!听你妈说你二十三了,跟我们家玉娟的女儿一样大,叫康琼,家里情况好,她爸妈估计想给找个做大官的。”

姑姑说得没错,那个康琼,一想到这个名字,钟小晴立即笑了笑:“是啊!我跟康琼的年龄差不多,康琼人漂亮,家底也厚,应该找个做大官的。”

“嗯!小晴,本来明天就行的,初六,看女婿最好了,我就是将你领导平娃的学校,让你们见个面,然后留下对方的电话,你们自己联系,不想你的脸上出了这事。”

“姑姑,要不明天就去吧!我也想早点见见这位帅气的张军平。”钟小晴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小晴,农村里有讲究的,明天要是去看,肯定是破茬,再好的事情也成不了,你的伤在脸上,这叫破相。”

“还有这讲究。”钟小晴笑了笑。

“我以前看了一个女婿,当天我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我娘死活不肯嫁我,可是我爹他不理这一茬,结果结婚没几天我那老汉就死了,后来我就又重嫁到了纪家村。”

钟小晴一听,这心里立即寒碜起来,真没想到农村里还会讲究这一茬,她点了点头,朝着纪婶看了一眼:“姑姑,我听你的。”

车子在纪平公路上慢慢的驶着,钟小晴用自己的罪责拖着自己的梦想向家驶去,她期待着自己的脸能很快的好起来,然后又能跟着纪婶去平林中学然后见上张军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