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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平被曾志宁搀扶到了医院,然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肋骨处有重击,骨膜受了损伤,虽无大碍,但今晚必须输些消炎的液体。

张军平的手机一直由志宁保管,因为搀扶张军平上下楼梯,所以未及管电话。

总算检查完毕,张军平被志宁搀扶到了病床上,静静的躺在那里,护士过来挂了输液瓶,然后就走了。

“张主任,对不起呀!要不是我,你肯定不会受伤的,真对不起呀!”志宁哭着鼻子拉着张军平的另一只手。

“志宁,瞧你说的,你现在在办公室给我帮忙,我还得感谢你呢!这算什么,男人受这么一点伤无所谓的。”

“明天那个标底就送过来了吧!到时侯咱还得守着呢!”

“张主任,没事的,一百万的工程,也不算什么大的项目,我想没人会抢的。”

张军平笑了笑:“工程大小那无所谓,我刚当上办公室主任,我希望这工程能稳妥一些。”

志宁点了点头。

“我手机呢!得给康琼打个电话,估计她又急了。”

“她真幸福。”志宁笑着从她的包里取了张军平的手机送到了张军平的手里。

“嗯!”张军平笑了笑,看了一眼输液瓶,拿了手机翻了几下。

“哇!都打了五个了,看来康琼在担心我。”张军平很幸福的起了身子,拔通了康琼的电话。

只听那“嘟”的一声还没结束,康琼便接通了,张军平笑着叫了声:“琼,想我了吧!”

曾志宁看着张军平幸福的表情,很开心的笑着扭了身子,站了起来。

张军平一边摆手,一边示意志宁坐下。

“军平哥!”电话那头并不是幸福的回音,而是女人略带哭腔的声音。

“琼,出什么事了,怎么哭了。”张军平焦急的问着,他的心都快被她的声音阻塞了。

“我,我没事,你怎么了?我打你电话,你又不回,你要吓死我吗?军平哥,你在哪里?”康琼说着哭泣个不停。

张军平点着头笑着:“琼,刚才手机志宁拿着,我没带在身上,我以后永远都将手机带在身上,不让你操心,行不?”

“志宁?你跟志宁在一起。”康琼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我肋骨受伤,是志宁搀扶我过来的。”张军平怕康琼吃醋,忙补充了一句。

“受伤,军平哥,我马上过来,是平林县医院吗?”

“嗯!”张军平答应完毕就后悔了,“琼!”

但对方已经挂断了手机,他赶紧又直接拔通了康琼的手机,长时间的无人接。

“张主任,就让康老量来吧!她特喜欢你。”志宁笑着又坐到了张军平的床边。

“天黑了,我不放心她,我不有你照顾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张主任,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刚才要不是你,我跟我姐可能就。”曾志宁说着,一抹泪痕滚落了下来。

“别放在心上,我不知道陈强那帮人要干什么,好像跟你姐姐家仇很深。”

“嗯!”曾志宁嘘叹着点了点头,“军平,等下你别跟康琼说这件事,行吗?算我求你了,我是一个倒霉的女人,张军平,我害了你,现在看着你在这里输液,我的心里特难受。”

“没,没事!不就是挨了一铁棍吗?我一个大男人的没什么的。”

“你姐是局长?我听那个秦记者说过,好像跟你们家有仇,对吧!”

“秦记者,你也认识?”志宁惊问了一声,但立即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很多年的事情了,姐姐就是放不下,所以,所以,军平,我求你帮我保密,现在出了大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姐姐一定要整死那个人,我劝都劝不过来,但没想到竟然又惹上了陈强这帮恶徒,军平,你说我该怎么办?”曾志宁哭着用手抹着泪痕。

张军平一边点头,一边用手去抚女人的眼角,曾志宁很美,皮肤像雪一般的白,看起来是那种纯种的城市人的血统。

“没事,我会保密的,你放心,志宁,我会帮你保密的。”

“很多年前,我的姐姐是市卫生局长,当时汶川发生地震,而我爸爸趁机弄了一批黑心棉弄成了棉被,本来我姐不答应那事的,因为我姐当时跟雷书记的儿子谈恋爱,那个很可能就成功了。”女人哭着咬了一下嘴唇,“但我爸爸死活不肯,因为我已经大四了,得了一场病,如果没有一大笔钱,我估计就活不成了,所以姐姐就宽容了将那批黑心棉被捐了过去,但事情很快就是说出来了,我姐姐赶紧想办法补救,当时雷书记将这事给压下去了,但是秦大记者死活不肯放过我的姐姐跟我爸爸,追踪报道,直到将我姐姐的婚事搞砸,而且我姐姐也被降职到了平林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姐姐一直没有声张,而是隐在平林这块地方干着,你知道,秦记者的公正害了我姐姐一生的幸福。”

听着女人讲曾志英的故事,张军平的心突然纠了一下,他觉得秦大记者真的有些不近人情。

“倘若没有秦大记者的报道,我的姐姐肯定现在就是大官的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官运亨通,可是他的一追踪报道,换来了自己的一生名誉,可是我姐姐呢!什么都没有了,你说我姐姐该不该去报复那个可恶的男人。”

“志宁,我理解你跟你姐姐的心情,可你知道吗?秦记者一直是我的榜样,那天晚上我就在金城宾馆陪他们喝酒,而且那个当场的还有我的小叔跟我的小婶子,刚才陈强所说的他的妻子的妹妹,你知道是谁吗?”张军平默无声的看着曾志宁。

曾志宁抹了泪痕坐到床边,直盯着张军平的眼神。

“谁?军平,你快说呀!”

“我小婶子,而那天晚上,我小叔也出事了,我不知道与你姐姐有没有关系,但我晓得,我小婶子是无辜的,你说,我该如何处理,志宁,我是把你姐姐告到公安局呢!还是就这么藏匿在心里。”

曾志宁急忙将放在张军平身边的包往好里收拾了一下,因为那个包里有她的姐姐给她的凭证。

“张军平,原来是你小婶子,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报警?”曾志宁死死的盯着张军平,“不,我姐姐已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绝不允许你去告我姐姐,张军平,你别逼我。”

曾志宁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子抹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志宁,别,你看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张军平想用手去拦曾志宁手里的刀子。

“不,张军平,你要是告我姐姐,我就死给你看,我虽然与你没有关系,但我死在你的跟前,你也脱不了干系。”曾志宁一边抽泣一边晃着刀子。

那刀尖闪着一丝银辉,映着女人洁白的面容。

“别,听我的话好吗?别!听我的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