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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义第一个放得慢,第二个他突然顿生私念,故意将车胎芯拔了一下,只听气“啪”的一声像爆炸一般将张一义推倒在地,纪霸天赶紧扑过来将张一义拉到了另一拐角处。

这一声因为声音太大,在山上引起了一阵子的骚动,但这种骚动只是暂时的混乱了一下,约莫有了半刻钟的光景,这种骚动突然全止息了,人们开始又挥着手里的工具破坏起来。

“村长,我没按好,没想到就发出了巨声。”张一义解释了一句。

纪霸天摇了摇头:“一义,你算仁至义尽了,算了,没事,只要没惊动就好,等下他们没的逃了,先回七叔那去吧!”

张一义点了点头,跟着纪村长慢慢挪动到了山中腰的拐角处。

七叔有些不满一义刚才的举动,狠着性儿骂了一句:“什么东西,你想害了纪家村人吗?若是让那群坏蛋走掉一个,我就死给你看。”

“七叔!”张一义忙坐到七叔的跟前,“我没,只是手没按好,那气流就迸了出来,七叔,你别生气呀!”张一义忙给七叔解释!

七叔噘着嘴咬着牙齿没再回话,夜很深,很静。

正在纪霸天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侯,突然天空划过一阵彩虹一样的光芒,“笛笛”的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那声音真如霹雳一般刺破环宇,纪霸天与张七爷还有张一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破一般,三人惶急打了数个冷颤。

终于山上一片惊扰,那群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开始乱了阵法,然后一溜烟的四下里逃窜起来。

山上大喊大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忽然一个声音从半山上传来:“回车上,坐拖拉机跑,只有一条路!”

“妈的,这些条子怎么知道的,快点逃!”

一群人扔了手里的工具一溜烟的往山下跑。

警笛声非常尖刺,刺着纪家村所有人的心脉,大家都在猜测纪家村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溜红白蓝的光伴着警笛声突然闯到了山下。

而一群人突然涌到了拖拉机跟前,他们的速度极快,发车的发车,上车的上车!突然有一人狂喊:“前胎没气,妈的,哪个东西干的好事!我杀了他!”

一个男人拿着手把开始向山中那条路跑,大家下山是不成了,因为警车已到中山下,那帮警察已经扑将过来。

一群人突然不知所措起来,纷纷朝着多个方向逃跑,张一义因为刚才自己的失误导致了这个重大性的错误,他哪里能容忍此类事件的发生,一把抱住一个即将逃向山上的男人:“你们这群混蛋,竟然砍我们纪家村的树苗,我跟你拼了!”

纪霸天本想着公安来了,他们三人只呆在这里即可,不用急着过去跟这群人斗,但没想到张一义竟然第一个冲出去了,自己想挡都没机会,只好用手推着张七爷只呆呆坐那即可,千万别出去。

张一义是拼了性命的,而这个男人哪里肯放弃这逃生的机会,因为他们破坏的是核桃苗,那警笛声就是刺穿心扉的,男人一把撕裂这个男人的手,一把拿了旁边的石块朝着男人的手臂上猛砸,只听“咔嚓”一声,张一义的一只手臂突然断裂了,张一义痛得抱了手臂就地打滚,那人一看这家伙撂开手,方才跑了开去。

纪霸天无心去追,慌忙拖着正在痛苦呻呤的张一义到了张七叔的跟前:“七叔,得去医院,你看一义痛苦的样子!”

正在这时,刘大队长带着一批警察迅速将整个后山包围了起来,闻了警笛而来的众乡亲忙扶着张一义朝村卫生所家而去,这人虽是赤脚医生,但也懂得两手。

张七爷就站在纪霸天的旁边,看着一伙年轻的警察迅急扑到了山上,抓捕场面十分精彩,那帮破坏者在众警察的围捕之下,无一落网。

走在最前面的是张红义,张红义后面跟着的是蛮子跟二楞。

张七爷一把狂拉着蛮子就是几巴掌,那个逮着蛮子的警察慌忙喝了一声:“你是干什么的,不准打人!”

纪霸天赶紧将张七爷拉开,这张七爷哪里肯放手,举了拳头又砸将过来。

蛮子吓得缩到了警察的身后:“爷爷,不是我的错,你打红义吧!”

这蛮子就是张七爷的四子的孙子,家里就这一个,惯坏了,平归跟红义走得最近,张红义算辈份是蛮子的叔叔,但因为关系近,年龄又差得不多,所以蛮子就跟着二楞一起直呼红义哥。

张七爷一看没打着,举了拳头又想继续:“不准打人!”警察又喝了一声。

“同志,我打得我的孙子,我没打别人!”张七爷辨解着推开纪霸天,扑到了第一个张红义的跟前,未等那个逮捕的警察喝止,一口唾沫早吐到了张红义的身上。

“娘的,你个伤天害理的种,你干坏事就干坏事,干吗还要带上我的孙子,我们张家是羞了先人了。”

张红义哪里顾得上擦拭脸上的唾沫,忙朝着纪霸天怒喝了一声:“我哥呢?”张红义突然发现不见自己的哥哥,因为刚才他在山上时看到了山下的身影里有他哥哥。

纪霸天还没说话,那个抓捕的警察立马就是一拳头,痛得张红义差点跌倒在地,忙咬了牙站了起来。

张七叔怒吼着喝了一句:“你哥刚才胳膊被人用石头砸断了!”

张红义“唉”的一声垂了头被警察带上了车!

他真后悔怎么就答应了纪霸天的事呢!要是自己什么都不答应,那肯定没什么事情,可是自己答应了,竟然害得哥哥断了胳膊。

他一边抹泪,一边唉叹着被塞到了警车的后面,后面的十几个人也全都被塞到了后面。

“纪村长!”一个穿警服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现场很乱,我们有几个正在拍照,今晚就烦劳纪村长派人在这里守一夜了,明天早上我们还会来的,山区改造工程可是大事,突然出了这样的问题,真让人心酸,等下我们会向局长汇报,然后也请纪村长搞好配合。”

纪霸天像瘪了汽球一般傻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就等着领导来处理这件事情,朝着刘大队长握了手,然后又点了点头:“今晚,我就留在这里吧!”

“纪村长,让我们家老四过来吧!他正闲着,他那不孝子做的事情让他来承受。”

闻讯而来的张七爷的四子到处寻不着自己儿子的影,忙扑到张七爷跟前:“爸,你胡谄个啥呀!蛮子不会干那事,你别在这里胡谄。”

张七爷怒气还未消,提了拳头朝着儿子的脸就砸了过去:“你两口干的好事,让你们整天管着点,就是不管,你看看现在成了啥样子,免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蛮子竟然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这张七爷的儿子张军义被七爷打得摸不着头脑,朝着四不里不停的瞧着,可就是不见蛮子的面,一跺脚朝着张七爷瞪了一眼,蹭到了纪村长的跟前。

“纪村长,真有有我家蛮子?”

纪霸天点了点头:“真的有,不可思议呀!你家蛮子竟然在咱村里搞起破坏来!”

张军义一听,扑嗵一声跌坐到了地上,用拳砸着石块。

旁边的村民忙拉起来张军义:“事已至此,就等着公安局来处理吧!”

张军义叹了几口气,站起来走到张七爷的跟前:“爸,你回去吧!千万别告诉我老婆,他身体不好,他问,你就是蛮子的事不知道!”

张七爷点了点头,跟着旁边的男人朝山下而去。

半山上隐约有灯光闪烁,那是公安局在取证,刘大队长拉过纪霸天:“纪村长,你怎么不让人看起来,明天可是大日子呀!《中兴日报》的两大记者报道之后,市委市政府意见颇大,县上为了将这事压着,就说那是假报道,所以市政府刘市长就让牛市长下来看一看,但没想到竟然会这般的惨,你说,这明天县里可怎么向市里说这事呀!纪村长,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些人有些是你们村里的,我们绝不姑息。”

纪霸天点了点头,朝着刘大队长苦笑了一声:“刘大队长,没事的,牛市长来就来吧!我也没辙了,你说这县上的好心突然被这几个人给糟蹋了,该来的迟早要来呀!算了,就认命吧!”纪霸天朝着刘大队长颔首表示谢意。

刘大队长笑着再次握手,因为带手电取证的几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

“报告队长,破坏相当严重,简直是灭绝人性,我们大概测量了一下,不知道对不对?”

“说吧!”

“总计核桃苗栽种面积有一百五十亩!”

旁边的纪村长立马回应:“正确着呢!算得精准着呢!以前是一百亩,近两年山里的地我们又开垦了一些,我们的会计丈量过,就是一百五十亩。”

刘大队长笑了笑:“继续说,破坏面积呢!”

“报告队长,破坏了十几亩地,现状很惨,这群人竟然用刀将树从半中腰砍断,而且很多都是从中间折断,那十几亩全是这样,还有十几亩的核苗全被拔了出来。”

“嗯!回吧1回去连夜审查,一定要对这群破坏苗木的不法之徒严加处理,绝不能心慈手软。”

刘大队长过来再次跟纪村长握手,然后上了车朝公安局走去。

纪霸天眯着眼睛,张军玉就站在旁边。另还有很有村中的男男女女站在那里胡谄,不是骂东就是骂西:“回去吧!事情会处理的。”

这时二楞媳妇跟娘扑到了山腰上,张军义的婆娘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也扑了过来,趴在地上就是哭,但车已远离,再骂再打也没啥作用。

“挨千刀的,为什么把我儿子送到监狱里去。”二楞的娘扑到纪霸天的跟前,抱着纪霸天的腿直拼命,幸亏旁边的赵寡妇站得近,搀扶着二楞他娘:“婶,咱娃在破坏咱的核桃苗里,这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呀!你说你愿意吗?不交公安局咱可就惯坏了!”

二楞的娘哭得泪流满面:“村长呀!你干啥就告了呀!叫回来批评两句不就得了,不就苗苗吗?咱以前不也自己挖过吗?咋就犯法了呢!”二楞娘哭着抱着又抱住了村长的腿,这二楞媳妇倒也懂理,只是哭,没有其它的动作,还一边的搀着娘的手,想把娘拉开。

“二楞他娘呀!我也没辙,明天牛市长就来了,要是通过,咱每户可以分到五千块,这是村里人的福呀!你不刚邻了二千五百吗?二楞他娘,这人呀!要讲点良心,我这当村长的不能只为谁一家活呀!我得替大家都思量一番,累呀!累呀!”

纪霸天仰天长叹,但却未将这二楞娘的手推开,这农村的婆娘你可别动,一动就惹事,所以就这么耗着,反正有赵寡妇在旁边,估计很快就会被赵寡妇拿掉。

“村长呀!你就行行好,让公安局的放了我家二楞吧!那可是个没脑子的人呀!”二楞娘一边抹泪,一边拉着村长的腿不放。

“这?二楞他娘,这公安局可不是我一个人开的,你们看看刚才的架势,谁敢说话呀!”

二楞娘的手拽得很紧,根本不愿意松开,二楞媳妇不停的扯娘的衣服:“娘,回去吧!咱在家等消息,要罚款,咱交,二楞犯错了!”

“你个贱婆娘,二楞娶了你是倒了八辈子楣了,你说说,你咋帮着外人说话呀!等二楞回来就休了你!”老婆子一看媳妇不向着自己,立马翻脸不认媳妇,要跟媳妇闹别扭,还要让儿子休自己的媳妇,这种混账婆娘纪霸天才懒得理呢!

二楞媳妇一听,心里更加伤心,这眼泪如滚珠般一溜全数落了下来,这女人闹得倒还有些门路,那个军义的婆娘可就别说了,一边哭一边用头撞自己的男人:“你个不得好死的,眼看着公安把咱儿子拉走了,你心里咋这么黑呀!那不是你亲生的吗?蛮子还没媳妇,你说被公安带走了,这以后可咋娶媳妇呢!”女人哭声很大,好似跟二楞娘比拼一般,一个要将另一个压下去。

张军义,只是不停的咳着,他能有什么办法,娃都惯成这样,只能后悔,他忙拉着媳妇的手:“别绊这命了,咱认吧!就一个独苗,你又再生不成,全惯坏了,蛮子娘,说实话,都怪咱自己平时没把娃抓紧,我说就让公安拉进去教育一回吧!”

“张军义,我跟你离婚,我不跟你过了!”女人犯着混,嘴一扭,头又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