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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如风被眼前这个男人说得有些迷糊了,一个小小的村长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女儿做了平林的组织部长吗?

“纪村长不就是沾上邵金生吗?那无多大关系,不过。”管如风顿了一下,“就算是组织部长的奶奶过寿也没必要发帖子吧!”

“这就是关节之处。”张军平一边思量着对谋,又一边思量着自己的初恋情人纪小凡,唉!两头都是知音,必须伤一处,才能保全另一处,难呀!

“张军平!”管如风突然怒吼了一声,“你别卖关子,我要实际行动,再不细说,我就开除你。”

张军平被管如风一声怒喝,立马回了精神,心思一下子也集中到了与管如风的讨论上。

张军平将眼神集中到了眼前的美女身上,她看似坚强的脸上微带一丝笑容,她的掩饰在他的面前是永远都无法遮盖住的,他就像是拥有一把读心的感官一般,可以读懂这个女人的一切。

刚强其外,脆弱其里,张军平轻嘘了一口,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女人的爱情,他决定舍弃一回自己的旧情,帮她一把。

“纪村长家过事,平林县的各大局都过去了。”

“是为了纪小凡,组织部长有这么大的派头?”管如风质疑道。

“不是,是为了邵金生,因为邵金生三年前是这里的县委书记,那帮官员全是他一手提拔的,他们现在正是报恩的时侯。”

“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大家报恩直接去找邵金生得了,巴结纪村长或者巴结纪小凡组织部长,不大可能。”

张军平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相信,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却是事实,大家都为邵部长而来。”

“快说原因!我不想这么一层一层的听,你就来点直接的东西吧!我怕被人长时间的吊着。”

“嗯!管局长!我就如实说了。”

“说吧!我又不是什么皇帝,难道还要免你死罪不成?”管如风笑着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张军平的眼睛。

“纪村长的母亲就是邵部长的母亲!这就是主要原因!”

“又胡说了!纪母跟邵母难道是同母异父。”

张军平点了点头:“纪村长的老母生下纪村长就死了,然后邵母就改嫁了,到了我们纪家村,邵母突然成了纪母。”

“真的?邵金生是不是每年都回来呀!”管如风笑着问道。

“嗯!每年都回来,而且五年一小过寿,十年一大寿,去年过得很大,我爸妈说请了好多人,县里的各大领导都去了,那个书记县长局长很多人,光车就停了近百辆,场面很热闹。”

“你去年回过家?”

“没,我妈打的电话,说了这些,我妈很高兴,说是很自豪这种盛况,那是纪家村,甚至纪元乡从来都没的事,我都跟我们宿舍里的同学议和了,他们都开心的为我而自豪,还说以后要当官,我那时就有了要当官的梦想!”

管如风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在邻县时也见过领导家过事!但都不排场,至于是怎么的一个级别,我不清楚,但都怕别人知道,因为当大官的还想往大里当,难道这个纪家过寿,后台是邵金生不成。”

管如风猜测了一句,又朝着张军平看了一眼。

“说说具体情况,张军平,要详细点的,一定要斗过邵金生,一定要让赵军平知足。”管如风略微笑了下,“看来,只要深入基层,就可以探得机密!当然,张军平,如果只是单纯的过寿,那真倒无所谓,不外乎就是收几个钱钱,补贴家用,那也不算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张军平笑了笑。

“如果过一回寿,每个局送十万块的东西,你说那算不算是贿赂。”

“别!张军平,领导之间纳礼送个千头十块钱,那算大的了,谁会送十万块的东西。”

“我先给你说一下,交警大队给纪母包唱戏与烟酒!财政局给纪家包一切开销,教育局估计你刚来,没掺和进去。”

“还有其它局呢!卫生,水利,公安局呢!”

“公安局具体包什么我倒没理会!反正这两家花销都会超过十万多。”

“这么厉害,我听刘市长说,去年吧!平林调了两个进了市里!当了副手!好像一个是卫生局长,一个是水利局长。”

“平林的干部换得很快的,去年卫生系统出了件巨大的医疗药品贿赂案跟水利设施豆腐渣工程案,好像就是这两个人干的。”

张军平一提,管如风立马头脑清醒了,以前听说洗钱,这就是洗官,像赵军一般,平林出了事立马擦屁股走人,看来邵金生真的很牛,一个组织部长竟然会做这些勾当,难道他就是这些官员的后台老板不成。

“你再说说,好些我都不知道,不仅我,估计赵军平也不知道。”

管如风静眼视着张军平,想期待更加详实的东西。

“管局长!每年这个时侯都会有领导变动,特别是市级领导换届完毕,下来的就是县一级领导了,县里的领导导换完就是县里的小领导了。”

“那就是说,县里会有举动,张军平,那个去年的卫生局的局长还有水利局的局长事闹得很大,沸沸扬扬的,赵部长当时去省里学习,没大理会,是邵金生一手干的,他的组织部长,领导的提拔任用全由他的,话说县里的一个局长来市里当个副局长,那也算是升了,毕竟调到市里来了吗?”

“所以,管局长,今年领导估计会有大变动,所以他们想声张,交警大队包歌舞,财政局包一应开销,我都亲眼所见,你说还会有假吗?”

管如风点了点头,财政局的管钱,城建交通局管路,都是有钱的单位,就教育局穷,啥都没有,只是到了跟前才收到请帖,看来自己是行动的迟了。

“你能记得清楚吗?”

“当然了,是我点的,交警大队送货的是我的大学同学李向林,可牛了,整整五十五箱的报价一百八的华山论剑,你算算,这个是一箱六瓶的,五万九千四百块,然后就一百条的精品,一条一百,整一万,光烟酒就有近七万块钱,跳舞唱戏的,明一天没五千块下不来,档次再高点,弄些名角,得近十万块钱。”

“这么多,好个邵金生,大办寿宴,这个是市委市政府里明文制止的,嗯!”

管如风很开心的笑着,双手紧紧拉着张军平的手。

“你真厉害,你比赵部长强了很多倍,算我服你了,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你去将赵部长从五楼唤回来,我得好好的筹划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我去找赵部长?”张军平迟疑了一下,他有些心怵,上一次就是他说320有事,害得自己成了解毒之人,这次又去。

“就是,你清楚整个细节,就清清楚的告知整个细节过程就行,估摸着他也正等这个好消息了,电话我就不打了,五楼就是咱们住的宾馆的洗浴中心,去吧!他可是市委的宣传部任,既任的市委副书记,倘若你能得到他的赏识,张军平,你不是想当官吗?那前程可是不可限量的。”

管如风说得很郑重,好像只要赵军平肯帮自己,那什么都能成似的,很明显管如风想把自己推搡开去。

“不行,如风,我谁也不跟,我跟定你了!”张军平像个撕扯不掉的孩子一般拉着一种依恋母亲的腔调。

话说最近张军平一直跟管如风走得近,这个女人就像一枚很沉重的钉子一般一下子钉到了他的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张军平,别说喜欢我呀!做事!去找他吧!他若赏识你比我给你的更多,学听话点,那个男人虽阴但情义重,只要你待他好,他就不会亏待你。”

张军平点了点头,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管如风,跨出了门槛,朝着五楼奔去。

管如风拿了手机,准备再打一个电话,但又怕这个家伙粘上自己,索性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她很不喜欢跟刘明这种官打交道,本来说好协议一个晚上的,没想到,这家伙赖着自己不放了,只要一有有求于他的事情,他肯定会让管如风来办。

管如风长吁着低了头,不想再思量那个老男人的事情,谁叫自己属于篱下之人呢!官是他给的,自己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管如风双手不停的向后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门心思闪着对赵军平的企盼,除了他,她几乎没有了一切,爸妈早死,从小便无依无靠,后来因为能唱歌便进了艺术团!再后来就被赵军平给发现了,直接挪进了县委,还上了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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