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那些人,内部就是一盘散沙,闹事的时候很团结,不过涉及到钱的话那就是一帮孙子。

这笔钱还没到手,他们都计划着怎么分了,现在钱缩水了自然谁都要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

如陈丹所想的那样,回去以后他们就吵得不可开交,这种谁都能做主,谁都有屁话的集体单位里,选出三个所谓的代表就是个笑话。

他们一但开会,那就不是七嘴八舌,而是一人一句的那种,平日里再老实的人都会虎视耽耽,就算再有威望的人都不可能压得住场面。

第一次谈判是无疾而终,这似乎在王东来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打电话过来追问。

老王那么精明,想来应该知道陈丹的用意,大概他也会羡慕嫉妒恨。

因为在他的位置,是不可能和陈丹一样肆无忌惮的说这些不计后果很可能激发冲突的话,有时候想想老王同志也真不容易。

“老板,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咄咄逼人。”离开的车上,金律师赞许的笑着:“和这帮蛮不讲理的人,你越是客气,他们就越是肆无忌惮,我觉得你的处理办法是对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绝不能有半点的示弱,这是一群最擅长登鼻子上脸孙子,要是我这边稍微有点好脸色的话他们就能上天。”

当然这是金律师的建议,他世面见得比较多,觉得这样的场合讲道德说法律没什么用。

你说道理,对方和你耍流氓,你谈法律,对方让你知道什么叫恬不知耻,何必找不自在呢!

所以老金的话多少有拍马屁的嫌疑,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印象里的陈丹一直温文尔雅,他是在担心临场发挥的时候有没有效果。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陈丹一直是与人为善,但不代表能让人骑在头上拉屎,真到了这种时候也不会怂。

再世为人,很多东西都看得清楚,陈丹是习惯性的息事宁人,当然也分场合和对象。

起码对酒厂那帮人不能当好好先生,要不他们还以为四海之内皆他爹,谁都惯着他么。

趁着这两天有空,陈丹约了金律师和林浩洋,进行了资产上的重组。

虚拟货币业务从长顺投资分拆出去,注入了新注册的长顺计算机信息公司里去,业务和款项进行了彻底的交割变成了独立的子公司。

说是三两句的事,不过实际办起来很是麻烦,不是三天两头能够彻底搞定的。

手续比较烦琐,不过长顺投资还是陈丹全资。

林浩洋就不明白了,先拆了一个长青科技出去,再拆一个长顺计算机信息,要那么多的公司干什么。

当然他很开心,新成立的公司合约里约定了,他有5%的干股。

尽管目前是烧钱抄底的状态,但见识过陈丹那十亿回报的大手笔以后,他已经憧憬起了走上人生颠峰的那一刻。

陈丹自然有自己的考虑,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资本运作,毕竟长顺投资的业务已经不只是虚拟货币这一块了,还有其他公司的股份在内,这是为了便于管理。”

出于个人崇拜,几乎陈丹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浩洋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未来绝对会保持这个干劲不会让领导失望。

反正他们现在月入过万,是高薪人士,虽然一直有人离职但这并不妨碍团队的运转。

林浩洋是核心,之前有了那一大笔的奖金他现在还是欣喜若狂,多了许诺的5%干股他更是精神一振,混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陈丹也不是钱多了烧的,只是林浩洋确实兢兢业业,有他在虚拟货币这块基本不用操心,确实也得给他点甜头让这公司的业务安稳一点。

至于这5%的干股,他愿意和团队怎么分配那是他的事,陈丹依旧占着95%的大头。

严格来说,是长顺投资控股95%,当然长顺投资是陈丹独资的,说了这些都是废话。

至于长顺计算机的办公地方,是时候考虑要挪个地方了,既然分拆的话那就应该从业务上和长顺投资分得清楚一点。

最主要的是这边的租约到期了,不搬也不行。

陈丹这边是头晕眼花的忙了两天,王东来的电话才姗姗来迟,带着略微的苦笑:“小陈同志,这两天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没怎么打听,我忙着自己的生意都顾不过来,两天没回去,什么情况。”陈丹自然是装傻充楞。

“你那两千万的一刀太狠了,酒厂那边是真的头破血流啊。”王东来也无奈。

这个价格肯定是谈不拢的,虽然是酒厂那边违约在先,可当初是他老王亲口答应的三千万,现在事情搞得乱七八糟的肯定影响他工作了。

集体利益的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尤其在这个集体里还各怀鬼胎。

酒厂就是典型的例子,谁都贪可是谁都不服谁,乱七八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实际做决定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自己内部就先乱了。

那天会议开完回去他们就吵上了,那波最早喊着坐地起价的人自然成了众失之的,要不是他们喊着加价的话这三千万早就落袋平安了。

问题是当初其他人都是同意的,闹到现在要人家背锅,这些人自然是不肯了。

吵得不可开交,闹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有几个进了医院好在没什么重大伤亡顶多骨折。

事情搞到这地步,酒厂内部的人个个烦躁得很,谁都沉着脸有随时大打出手的倾向,所谓的会议也没办法好好开了。

“老王同志,我哪狠了我,在商言商还不许我砍价了。”陈丹也没客气,直接说:“要不是他们闹得乱七八糟的,这事早就解决了,再者说了就看他们那德性,就算那时候三千万签了约,也保不准日后会找我的麻烦。”

“现在他们又找我了。”王东来叹息了一声,明显不厌其烦。

酒厂的人找上门,估计是理直气壮的觉得王东来是一把手,就应该按照当初的承诺三千万给他们找个接盘侠,就应该对这事负责。

事情闹到今天这局面,他们还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过老王说这次态度算是好的,是叫他亲自出面和陈丹谈谈,这个价格酒厂那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起码酒厂那帮孙子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价格确实坑爹,王东来能找来一个冤大头就不错了,再找一个确实是强人所难。

陈丹是哭笑不得了,现在不只王东来了,这帮孙子都开始咬着不放。

“多正常啊,三千万我接受不了还勉强接受算给你面子,三千五百万的话,我也接受不了。”

陈丹很直接:“而且现在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钱是一回事主要这帮人太能闹了,真买了这破酒厂万一他们脑子一抽觉得卖得便宜了,去西山或是城中花园二期也给我闹一闹的话,我可惨了。”

“不会的!”王东来想说他们不至于那么无耻,不过想想这违心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这帮孙子什么德性,他又不是没见识过,别说这种可能性还是满高的。

“你说的是轻巧。”陈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他们一闹,你警车和120的车子随时准备好,看样子早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对吧。”

王东来没否认,陈丹又说:“他们不敢找你闹,万一找到我头上怎么办,影响了我正常的生意和生活,难不成你想叫我砸几百万出来,叫陈姓祠堂的年轻人出来和他们群殴啊。”

陈丹没客气,冷哼一声:“老王同志,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你们那么沉稳那么精。真闹到那地步我肯定不惯他们,我不是有意的威胁你,只是这几天我做梦都想到这些事,甚至我连到时候群殴要花多少钱我都算计好了。”

“好了,你也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条件直说。”王东来老脸是挂不住了。

他自然知道陈丹受了很多气,这事他自己办得不地道,于情于理真不排除还有这个可能。

“我知道你想促成这事。”陈丹反问了一句:“你先透个底吧,多少钱酒厂那边能接受,太高的话我是没办法你只能另选贤能了。”

现在摆明了,花冤枉钱日后可能还有麻烦事,陈丹是越想越有退意。

能和他谈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在这当口上还要陈丹花冤枉钱,然后要担惊受怕,不现实。

这也是人之常情,王东来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我这两天继续做他们的工作,必须等到他们意见统一所有人都签看了字,我才找你谈这个事。”

事实证明王东来高估了那帮家伙,要他们意见统一又事关切身利益,绝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刚好有这一星期的时间,陈丹顺利的找到了新的办公楼,完成了长顺计算机信息公司的搬迁。

开业那天也没请人,毕竟现在是闷声抄底的时候,对外也没什么业务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新的办公楼很宽敞,六百多平方,二十多人的业务团队可以说很宽敞了。除了各个办公室外,还有午茶间什么的,林浩洋他们是相当的满意。

忙活完已经是大晚上了,陈丹是筋疲力尽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过电话响了,龙菲笑嘻嘻的说:“大老板,你在干嘛呢,有没有在市里啊!”

“累成狗了!”陈丹苦笑说:“倒是有在市里,不过现在还有事要处理一下,菲姐有什么吩咐。”

“我闲得没事,刚从健身房出来饿死了,想想这段时间老是加班吃盒饭太对不起我的胃了,这不想着找你蹭顿饭吃嘛。”

米蕾还在德国,估计一回来又得四下找经销商开会,这段时间龙菲独守空巢肯定无聊坏了。

陈丹想了想发了个地址给她:“你一会先过来找我,我还得回去办公楼看一眼,不瞒你说我也没吃晚饭,刚才还不饿一听你说话就饿了。”

长顺投资的办公楼里,搬迁完成后感觉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边是租期差不多到了,房主委婉的表示孩子结婚缺钱这边想卖,陈丹倒想过把这买下来得了,反正算一门投资也不会亏钱。

不过价格较高最后谈不拢,加上房主找好了买家,陈丹只能选择搬了。

这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好在长顺投资现在是全独资没具体运营业务,要不肯定麻烦多多。

至于新办公楼的选址,陈大丹是有点烦躁,想着找个地方买下来得了,要不老这么搬来搬去的像什么话。

陈丹有点累了,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可惜还没睡沉的时候敲门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