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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才出迷障林,便见赵焰守在一边,顿时喜不自禁道:“赵大人。”

见妙珠获救而出,赵焰也是如释重负,喜出望外地朝着妙珠身后看去,却并没有见到凤钰的影子。

赵焰顿时又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激动之下,不顾男女之防,抓着妙珠的肩膀问道:“王爷呢?”

妙珠一路快跑而出,如今已经是气喘如牛,深吸了一口气道:“王爷在……”

气喘吁吁之下,后边的话一直没有说出来,只是用手指着迷障林内。

赵焰顾不得照顾妙珠,便赶忙朝着迷障林冲了进去。

“诶——”妙珠大呼一声,然而身前已经不见了赵焰的身影,妙珠错愕一瞬之后,提起自己剩下的力气,跟在后边追了上去。

“王爷——”赵焰站在巨石之上,朝着深渊之下看去,只见云浪涛涛,并没有宏光大师与凤钰的身影。

妙珠六神不安,愧疚地走到了赵焰的身边,小心翼翼开口道:“当初郡主等人也摔了下去,不是也安然无恙吗?”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够化险为夷。”妙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话,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赵焰。

赵焰猛然回头,面如土色,双目赤红,吓得妙珠踉跄一步,双唇哆嗦,自责开口道:“我以为……我以为王爷不会有事的。”

见妙珠如此懊悔模样,赵焰心中一软,心道:“我怪她做什么?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本也不能帮王爷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复杂的情绪压抑在了心底。

妙珠咬牙道:“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下边是一座地宫,只有郡主能够在地宫之内打开出口。”赵焰虽然没有下去过,但他作为凤钰的心腹,对于下边的事情,倒是听说过的。

“走,回帝都,请郡主过来。”赵焰断决如流,当下拿定了主意,拽着妙珠的手,就转身离开。

妙珠视线落在了被拽着的手腕上,赵焰是习武之人,拉扯之间,没一个轻重,将她的手腕拽得生疼,行走之间,又是大步流星,让妙珠连跑带趋,这才跟上。

妙珠紧张又畏惧地盯着赵焰的背影,亦步亦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路上,只听一声马哨,便有一匹良驹奔腾而来,赵焰将妙珠送上马背,而后自己翻身上马,将她整个人环在了面前,妙珠顿时面红耳赤。

眼看就要走出北境,二人却被人拦住。

“让开。”赵焰高声大喝,那人却岿然不动,片刻之后,便见拦路的几人纷纷散开,花蕊自中间走来,阴阳怪气道:“太子初来北境接替齐王,管理治水一事,那时候让你们离开,你们偏不走,如今这个时候,却想要去哪里?”

妙珠费解地看着花蕊,通常若非是要捉拿作奸犯科之人,城门哪有只进不出的道理?

“赵大人切莫逼迫花蕊动手。”花蕊咳咳哐哐地说完一句话,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我们不曾作恶不曾犯罪,为何不让我们离开?”妙珠忧心如焚,按着赵焰的意思,只有苏瑾才能救出凤钰,这一路可是耽搁不得。

“皇上让花蕊姑娘与太子治水,两位非但没能完成皇上所托,反而导致北境之民群起而反朝廷,此事若是被皇上所知,只怕你二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焰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们封锁了消息,只对朝中上报说一切按部就班,怎么,现在是怕我们回到帝都,将北境的真实情况告知皇上?”

“你们对真实情况隐瞒不报,这可是欺君之罪。”赵焰已然洞烛其奸。

妙珠骤然听闻此言,一片错愕。

“你速去帝都,设法将北境情况上达圣听,再让郡主来此一趟。”赵焰弯下身子,在妙珠耳边小声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妙珠的耳边,妙珠心如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妙珠赶忙点了点头,说时迟那时快,赵焰已然翻身下马,顺手朝着马屁股一拍,骏马嘶鸣一声,便朝着前方奔腾而去。

“拦住她。”花蕊趾高气扬地发号施令,跟在凤衍身边的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然真将自己当做了太子妃看待。

那嚣张的气焰,比之当初的周婉柔,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焰一个翻身,落在了众人面前,拔出腰间的佩剑,便与正要追上去人缠斗在了一起。

妙珠在马上回头,朝着赵焰看来,赵焰疾言厉色道:“走。”

与此同时,几把尖兵利器朝着赵焰而来,赵焰无暇分心,慌忙招架着面前的人。

妙珠脑海之中,全都是赵焰与人缠斗的模样,记得赵焰所言,妙珠脸色惨白,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追来,她都不敢停留。

好在无惊无险地到了帝都之内,妙珠一路相问,才找到了苏家。

庆幸苏家之人,大多都是待人亲厚之辈,门子也不曾为难妙珠,听闻妙珠要找的是苏瑾,门子面面相觑。

“姑娘不是帝都之人?”一人出言问道,这帝都之人,谁不知道苏瑾因为苏一和一事,身陷大牢。

“不是。”妙珠摇了摇头,犹疑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道:“我打北境而来。”

门子一听闻是北境来的,对妙珠便警惕了起来,严肃问道:“姓甚名谁,是谁的人?”

“我……”正要回答,却想到之前有人说,这高门大户之中,一家人也未必一条心,腌臜事情数之不尽,唯恐自己说了之后,会惹来什么麻烦,妙珠话锋一转道:“你只去通传一声,告诉郡主,我乃是北境而来便是。”

“郡主不在府上。”门子实事求是地回答道,妙珠咬牙道:“那我要见苏将军。”

苏镇自然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但在妙珠的软磨硬泡之下,这些人还是进去通传了一下。

妙珠在府门之外,焦躁不安地徘徊,时不时地朝着府中张望。

她再遏制不住自己焦灼难安之心,正要不顾后果地冲进去,便见方才进去通传之人,急急忙忙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