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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以柔亮眼泪汪汪地看着顾珍珍,虚弱地委屈地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肚子饿了!”

    顾珍珍起初没有听清楚。

    把耳朵凑近了,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来,她确实一天没有吃饭了,立刻,埋头,努力地无声大笑起来。

    只是,她没有笑多久,钱奕鸣就来了,今天第一节课可是数学课。

    曾以柔一看来人,也不敢装可怜了,立刻就坐直了身体,装出了一副听话的乖学生样。

    钱奕鸣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直到上了多半节课,眼看着没几分钟就要下课了,大家都认真地作着习题,没有人再问他问题了。

    他在教室里又转了两圈,才走过来,敲敲曾以柔的桌子,低声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钱奕鸣仍旧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出了教室,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曾以柔的小心脏跟着颤抖了好几下。

    不是,今天的事情,奕鸣哥也知道了吧!?

    这个,这个,她只记得要跟周奶奶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都忘记还又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没有说……

    啊,难道天要亡我吗?!

    曾以柔低着头,沮丧地跟在钱奕鸣后面,一直走到了办公室。

    今天晚上,陈爱英没有课,没有来学校,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曾以柔小声地弱弱地叫了一声:“奕鸣哥~”

    钱奕鸣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推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曾以柔疑惑地打开袋子,原来是两个小饼子,还是有温度,另外一个小袋子里是咸菜和小筷子。

    钱奕鸣顺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曾以柔刚才上课的时候,肚子虽然饿了,但是,还能忍耐一下。

    现在,闻到食物的香味,她的肚子直接就造反了。

    “奕鸣哥,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她都顾不上去看钱奕鸣的脸色,拿起袋子,就开吃了。

    钱奕鸣低头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声地笑了一下,又黑下脸,坐定,低头翻看起了书。

    曾以柔哪里管的多了那么多,馒头苦干着。

    啊,从来不知道,吃饭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只不过是用了两三分钟,就把小饼子都咽下肚,再配上一杯温开水,肚子变得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跟着舒展开了。

    她还没有从沉醉中醒过来,就听到了下课铃声,原本安静的走廊,一下子就变成了菜市场,喧哗热闹起来。

    钱奕鸣用笔敲敲桌子,冷声道:“好了,你该回教室了!”

    “奥,我知道了!”曾以柔站起身,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转头认真地看着钱奕鸣,小心翼翼地问道,“奕鸣哥,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钱奕鸣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指指桌子上的食品袋,道:“你忘记把垃圾带走了!”

    曾以柔脸微红,忙手脚勤快地把用过的食品袋收好,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又迟疑地回头偷看着钱奕鸣,挠挠头,踌躇着该怎么办。

    “怎么?连怎么开门都不知道了吗?”钱奕鸣低头说道。

    曾以柔蹑着脚,小步挪过去,试探地说道:“奕鸣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今天去丝织厂比试的事情?!

    这个,这个,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生气对身体不好!”

    钱奕鸣抬头淡漠地看向她,平静地问道:“我该生什么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曾以柔小脸皱成了菊花。

    她就是知道,他是生气了。

    越是这么冷淡,就越代表生的气很重。

    她可该怎么过这一关呀?!

    怎么比周奶奶那里好要困难百倍呀?!

    早知道,她就不自作聪明了!

    看看,她一点小事,就惊动的家里人都跟着一起不正常了。

    “奕鸣哥,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知道自己不该事先没有跟你说。

    我只是想着,这是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处理好!

    不过是我意气用事,跟人争强好胜地比试一下。

    这样幼稚的事情,要是让你知道了,肯定要数落我,太没有定力,轻易就让人给挑拨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了,好不好?!”

    钱奕鸣伸伸手,道:“你该回教室了,我等会儿还有一节课要上,你先离开吧!”

    “奕鸣哥!”曾以柔想要用哀求战术。

    钱奕鸣不为所动:“快去上课!现在是在学校,请不要谈私事,打扰我的工作。”

    哼,不谈私事,就不谈!

    曾以柔嘟囔着小嘴,也负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最后一节课的自习,曾以柔都没有心情去好好看书了。

    主要是,顾珍珍为了表示自己对曾以柔的关系,课间十分钟,到小卖铺买了一堆的零食。

    饼干馍片辣条薯片,这些也就算了,她还买了两大袋子的瓜子。

    最后一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进来转了一圈,应个景,就走人了。

    顾珍珍把瓜子前后左右都分了点,把教室直接当成了座谈会,边吃边聊了起来。

    曾以柔放学后,伸长了脖子,想要看见钱奕鸣,却没有发现他的声音。

    曾以琛拉拉她,道:“我们赶紧回家吧!

    奕鸣哥,要是晚上有时间跟你一起回家,一定会提前跟我说的!”

    曾以柔回到家,周奶奶和曾若兰都已经睡下了。

    曾若兰在厨房还给曾以柔放了一碗饭,就在火炉上一直温着。

    曾以柔洗漱完,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人怎么还不回来?!

    她又跑回厨房,端着碗筷,在小厨房里,挑挑拣拣地,头一直往外看着,唯恐自己会错过钱奕鸣回家。

    说实话,这大半夜的,就是掉根针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到。

    钱奕鸣一个大活人回来,她怎么会听不到?!

    终于,苦心不负有心人。

    没多久,钱奕鸣就回来了。

    曾以柔忙放下碗,穿着拖鞋,就跑到院子里等人。

    钱奕鸣一转身,就看到了曾以柔,借着厨房暗淡的灯光,正好看到曾以柔嘴角的饭粒,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替她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