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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奕鸣斜瞟了她一眼,就转开视线,继续低头看着书,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怎么,某人在院子里犹豫够了,才知道过来找我?我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凶神猛兽,吓得她都不敢见我了!”

    曾以柔忙站直了身体,一副指天发誓的严肃样子,道:“怎么会!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就是怕打搅你看书,你也说了,再过半年,你就要研究生考试了,这可是关乎你未来前途和命运的大事,我比你还紧张。

    奕鸣哥,你看,我这么贴心,你还舍得生我的气吗?”

    “那你怎么不进门?就这样矗在门口,掀着帘子,是打算放进蚊子来咬我和奶奶吗?”钱奕鸣一个眼刀飞过去。

    曾以柔立刻就要进门,只是又是石膏,又是拐杖的,还有半个身子在竹帘外,差点把人给绊倒。

    钱奕鸣吓得扔下书,两个大步,就窜到了曾以柔的跟前,伸手要扶,就见她已经拉住门,稳住了身体。

    手,在空气中僵了一下,在曾以柔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收到了身侧。

    钱奕鸣脸色不好地训道:“你还是小孩子吗?连进门都进不了了!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呀!”

    曾以柔很委屈,撅着小嘴,眼睛里已经续起了泪花,道:“你以为我想呀!可是,你越凶,我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我有什么办法呀?

    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着你了,这次,你回家,一见面就对我大呼小叫的,不是瞪眼,就是训人!

    我还没有跟你抱怨你,你倒是先倒打一耙,把我给训上了!

    不行,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我就,我就……

    我就跟奶奶告状!

    就说,就说,你谈恋爱了!”

    钱奕鸣有一瞬间,觉得曾以柔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心都跟着停止了跳动,整个世界都进入了真空状态,失去了声音和温度。

    但是,很快,心跳声又回来了。

    他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脑子恢复了运作,才慢慢明白过来,曾以柔这是在诈唬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谈恋爱了,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谁!

    人生,原来这么多的滋味!

    感情,原来,是这样的跌宕起伏,让人心绪难安。

    他终于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他想把心声说出来。

    他敢肯定,她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就是因为太肯定了,所以,他才明白,自己对她而言,跟她信中的那些抱怨不同,他们都不会影响到她人生前进的步伐。

    而他,却会。

    如果,她再大点,他就不需要这样瞻前顾后。

    可是,她还小,这是不可能改变的现实。

    她还有许多比谈恋爱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能保证,他和她的感情,对她就一点影响都没有。

    丝毫的差池,都不是他们能够承担起的。

    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爱。

    这些他早就知道,但是明白了自己的心,再次面对她时,却总是失控,掌握不好自己该有的度。

    哎,他慢慢地适应吧!

    钱奕鸣看着泪汪汪的曾以柔,心里不知道无声地叹息了多少声,抬起手时,手臂有多沉重。

    轻轻用手拭去她的眼泪,温润而滑腻的触觉从手指间划过,让人留恋不舍,想要再次感觉,却又怕自己更加沉迷。

    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轻声地说道:“好了,好了,我求饶,还不行吗?

    我这都没有怎么说,就被你安了一大堆的罪名,现在还流上眼泪了!

    哎,我才是那个该害怕的人好不好?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给曾姨或是奶奶看到,非要打断我的腿的不行!

    你跟我有多大的仇呀?

    要打断我的腿,才解气?”

    曾以柔气嘟嘟地冷哼一声,别开头,道:“哼,那你跟我说,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一个好脸色看?要不是现在把都给气哭了,你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人家进门差点摔倒,你不说安慰人家,还要训我!

    哼,我生气了,我不开心了,我要跟某人冷战,我告某人的黑状!

    你等着瞧吧!

    你不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让你整个暑假都不好过!

    咱们就看看谁更厉害!”

    “你最厉害!”钱奕鸣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立刻承认了这个真理,“我们柔柔永远是最厉害的!我怎么敢惹你呀!

    昨天,我一定是坐车时间长了,头晕了,才会对你冷言冷语的!

    可是,你也不想一想,我本以为你的脚都好了。才回家,一见人,才发现伤还比上次重了。

    还有呀,为什么受得伤,还伤的那么重,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长的时间,你在信里都没有跟我说一声,解释清楚。

    猛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情能好起来吗?

    对了,尽是你说我的不是了!

    我还要问你呢,昨天下午,别人要出去逛街,你是不是怕单独面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才吵着要跟去的?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躲着我,我能开心才怪!

    越说,我越觉得该哭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曾以柔头大了,明明是眼前的人态度不对,怎么说了半天,竟然成了她的不是了?

    理科生的逻辑,这是太可怕了!

    她踌躇着,努力思考了半天,组织着合适的语言,憋出一句:“我一只脚站着累了,你是要我罚站吗?”

    钱奕鸣看着苦着的都快皱成一团的小脸,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手扶着她,一手接过她的拐杖,她都没有回神,人突然就腾空而起。

    “啊!”曾以柔吓得尖叫了起来,花颜失色地抬头,就看到一个有着优雅弧度的坚毅下巴,微微带着一点的青色,告诉着跟她不一样的性别。

    这个角度再往上看去,挺直的鼻梁,眼镜下有神的双眼,眨巴间,扇着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一点都没有男子的粗糙,反而看起来柔滑充满了光泽,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一下。

    她,突然,就有些心律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