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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奕鸣歪头摸摸曾以柔的头,轻笑出声,道:“不辛苦。能够守护自己最爱的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等你有了这个能力,就知道其中的乐趣了。”

    曾以柔撇着嘴,躲开他的手,平平不知是否被弄毛的发型,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己还是太小,太嫩,能力太弱了。

    钱奕鸣一下子就读懂了曾以柔的感受,嘴角扯起的弯度越来越大,又抬起手,摸摸她的头,道:“没关系的,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彩衣娱亲,当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让身边的人都觉得高兴,就好了。”

    “说的好像我只能当一个洋娃娃一样,摆着好看就行了!”曾以柔不爽地说道。

    钱奕鸣一点也没有在乎她的感受,反而点点头,道:“这样形容挺形象的,比喻的挺合适的。”

    “哼!”曾以柔转开头,不想搭理某人了。

    钱奕鸣一点也没有觉得生气,十分温和地说道:“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复习初中的资料,复习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一问起正事来,曾以柔也不矫情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确实是有些东西没有搞清楚,都单独记在一个笔记本上了。我还琢磨着,这两天有空,一定要问问你呢!”

    “没想到,我就自投罗网了,是不是?”钱奕鸣调侃地说道。

    “哈哈……”曾以柔能说确实是这样吗?

    好在,这个时候,周奶奶串门回来了。

    今年是新年第一天,他们计划中午吃饺子,包了猪肉白萝卜馅、羊肉红萝卜馅。

    在古县,现在还没有大规模种植蔬菜大棚,贫穷限制了她们冬日的餐桌。

    这个时候,她们冬天的食物就是土豆、各种萝卜、白菜、酸菜、咸菜、粉条等容易存放的东西,家家院子里一般都一个小地窖,专门为了放这些东西。农村更是会把白菜一茬一茬地埋在地里面,用的时候,再刨出来。

    对于现代人来说,便利的超市,更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诞生。

    小卖铺那边走不开人,他们就没有去叫曾若兰,三个人在厨房包起了饺子,曾以柔擀饺子皮,周奶奶和钱奕鸣包饺子。

    不要看钱奕鸣一副清贵高雅的公子形象,包的饺子比曾以柔都要快要好。

    所以,三个人,只有她被嫌弃,沦落到擀饺子的活计。

    不到一个小时,热腾腾的饺子就出锅了。

    曾以柔给曾若兰送了一大碗过去,他们三个人围在桌前有说有笑地吃着饺子。

    饭后,周奶奶精神不济,去睡午觉了。

    曾以柔拉着钱奕鸣去讲解作业了。

    不过是讲了两三道题,钱奕鸣就按住曾以柔准备翻下一页笔记的手,严肃地说道:“柔柔,你平时是怎么复习课本的?”

    曾以柔傻眼了,能是怎么复习呀?!这还需要问吗?

    “当然是按照课本,一页一页地看,一道题一道题地做了。”

    钱奕鸣皱紧了眉头,道:“你看书就没有一个重点吗?有些知识,是考试的重点,经常见的题型,有些只要了解就可以了。这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没去过石原市,也听过石原市一中的大名,那可是省重点高中,能考上那里的都是学生中的翘楚。

    你不要告诉我,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学习,然后考上石原市一中的!”

    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请来的佛太大了,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直指问题的关键,一不小心,自己都要掉马甲了!

    她如果真的是十几岁时的曾以柔,当然不用发愁今年的中考,她这不是四十岁高龄的中年人士,离开学校太长时间,把学过的东西都交给老师了吗?

    她现在这么快的速度已经把初一初二的课本都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大致内容都看懂了,已经烧高香了,好不好?她可是两世都只有高一上半学期的文化水平,你还能要求她什么呀?!

    但是,这些实话,怎么能跟人说呢?

    她尴尬地扯扯嘴角,脸色有些不好看,呐呐地解释道:“我高一的这半个学期都没有好好学习,初中的知识虽然都学过,该会的也会不少,该忘的也忘记了不少。”

    钱奕鸣皱起的眉头更深了,道:“没有好好学习?你读的可是石原市一中,那里的老师就看着你不好好学习,没有管你吗?”

    曾以柔现在都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了。

    今天上午还觉得钱奕鸣是一个知心的好哥哥,让人信服和钦佩,现在只觉得他太较真,太讨厌了!

    她恼羞成怒地说道:“如果没出事,我们不是在石原市还好好的,谁想来这个破乡下地方生活!”

    “曾以柔,注意你的态度!如果你就是想这样敷衍我,那么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钱奕鸣也恼了,他是真的把曾以柔当妹妹来对待,可是,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这妹妹就变得任性蛮不讲理了。

    把话撂完,就起身要走。

    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了。

    还以为是勾住了哪里,低头一看,才是被曾以柔的小手给拉着。

    一时,好气又好笑。

    “说话呀!你不讲清楚,我怎么教你?!”

    曾以柔用头顶对着钱奕鸣,咬咬牙,决定说出实情,道:“我被老师和家长误认为跟人谈恋爱,我妈妈才决定带我转学,离开石原市的。”

    钱奕鸣明知道这个话题应该到此为止了,他都不管不顾地扯开了别人的伤口,再细问下去,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了。

    可是,他却忍不住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觉得,曾以柔还这样为往事遮遮掩掩,明显就是仍旧无法放下往事。

    伤口被扒开是痛苦,但是也会把留在里面的脓肿都给挤出来。只有这样,伤口才能好的彻底,好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