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本来在吃饭，而且和女儿李娟在一起吃饭，听说唐寿东来了，心里一乐，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坐在饭桌上，李向东对女儿李娟说：

“拿酒来。”

“为什么要酒。”

“今天有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

“先别管，把酒拿过来。”

李娟也只好把酒拿过来，给李向东倒上，李向东因为兴奋，端起酒杯就先干了三杯。喝了本杯酒之后，李向东也变得有些飘飘然。本来不该说的话，也可以说出来，本来不应该当着女儿李娟也当着女儿说了。

“你知道今天唐寿东为什么会来吗？”李向东说。

“不知道。”

“今天蔡妍算是玩完了，可能两人会打架。”

“不是吧，你又没有从中搞一些小动作？”

“呵呵，还是女儿了解我啊。”

“爸，你这样做，不会觉得有些太无耻。”

“无耻？无耻是什么意思？”

李娟也觉得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李向东成了这么一个人，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的女儿，说起来也丢人啊，简直叫人没法活下去了。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的女儿。也是，按说李向东平常不会说的，可这不是喝了酒吗？喝过酒之后虽然意识还是清醒的，可是大脑已经管不往嘴了，自顾自就把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去。

李娟想到蔡妍就觉得有些对不起蔡妍。

蔡妍的日子的确不好过，现在也无法跟唐寿东解释清楚了。这种事，就算没有，别人说你有，你也就有，况且她跟李向东是真有，更加无法说清楚了。

“你说吧，到底你跟李向东有没有上过床。”唐寿东说。

“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总得跟我说实话吧，否则叫我怎么相信你嘛。”

“可是我真的没有，你叫我怎么说实话？难道非得说有你才信我？”

“蔡妍，说实话，我对你真的十分失望了，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唐寿不说着就要走了，可是蔡妍却上前抓住唐寿东，不让他走，唐寿东也有些恼火：

“你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可是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那是以前傻，被你骗了，我被你骗一次还不够，还被你骗第二次，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虽然蔡妍不想让唐寿东走，可是唐寿东还是走了。就算蔡妍哭也挽留不住男人的心，可能唐寿东也着实伤透了心了。想起来蔡妍又哭了一气，哭完之后蔡妍对向东的仇恨加深了。

蔡妍下午课也没有上，直接去找李向东，当时李向东刚刚睡午觉起来，看到蔡妍过来，还假装吃惊：

“蔡妍，你怎么来了？”

蔡妍因为失去男朋友也气得不行，可是当着李向东的面，也不能把他怎么着，还是假装镇定的样子，刚才的哭已经让她眼圈红了许多。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蔡妍说。

“看看我？你还有这个心？”

“这下子你可满意了，我猜唐寿东那封信是你写的吧？”

“什么信？”

“你就别跟我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李向东是个王八蛋，什么缺德的事你干出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是吗？我真的就在你心中就是这个印象吗？”

“是，你在我心中就是一坨屎。”

“蔡妍，不要这么说吗？我还是很爱你的。”

“不要过来。”

“过来抱一下你，反正你现在跟你男朋友也分手了。”

李向东真的就那么无耻地走了过去，试图抱住蔡妍，蔡妍却变得有些刚强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软弱，直接打了李向东一记耳光，耳光响亮，让李向东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蔡妍真的会动手。李向东说：

“你打我？”

“打我就是你个王八蛋，你也太损了。”

“就算我写了信又怎么样吗？那也是实事求实。”

“你怎么不写信向领导反映你收贿行贿？”

“可是我没有做过。”

“你没做过？你当校长就当那么干净？我才不信呢。”

蔡妍打完之后，直接出去了，还去上课，一点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这可让李向东有些吃惊了，难道是自己从前小看了这个女孩子，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遇到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这么镇定，还跑来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李向东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了解蔡妍，或者说了解的还是不很深。

其实也很好解释，只能说蔡妍成长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算长大成人。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蔡妍的代价有点高，其它的没什么好说的。李向东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孙子，太他妈的损了。做的这些事简直叫人有些不齿。

李向东觉得自己其实可以再做一些什么，来补偿这件事，至少可以让蔡妍跟唐寿东合好。李向东这样想就上前去挡住了蔡妍的路，当时蔡妍已经站在门口了，李向东又拉着蔡妍回来。蔡妍说：

“你放开手，你不会又想来强的吧？”

“蔡妍，你误解发，我想通了，我可以为你做一点什么事来补偿，也许我可以劝唐寿东回心转意。”

“你发神经了。”

“我没发神经的，我是真诚的，信不信由你。”

“难道真是我刚才打了一个耳光把你打傻了？”

“不是，只能说你刚才那个耳光让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