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沾血的手,有种特别的味道,看眼神听呼吸,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就该清楚这个人到底该不该惹,如果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出来混也是白瞎找罪受。

蒋波皱眉,脸色阴沉,我静待一边细细观察,但是很快蒋波嘴角突然上翘,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个人很怪,我捉摸不透,蒋波没搭理这几个挑事的人,蹲下膝盖捡起地上散落的光碟……

如果事情到此,那几个家伙散了也就罢了,但是偏偏有个刺头,估摸是觉得蒋波这模样好欺负,他得瑟上瘾了!

瞬间,狠狠的一脚蹬在蒋波肩膀上,猛的一击,蒋波重心不稳,趔趄一下就跪倒在地……

欺负人就是这么回事,尤其是以多欺少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头动手,边上的人自然不会闲着,蒋波被踹翻跪地,慢悠悠的他好似不给这一脚放在心上,他想爬起来,紧跟在他边上一个拎刮骨钢刀的汉子跟着踢脚踏在蒋波后背心。

“跪着,才配得上你现在的模样!”

言辞里透露了不屑与蔑视,对于一个在校园成名的大哥来说,这简直比那把刮骨钢刀割在脖子上还让人难受,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欺人太甚的情况,啥都不用说,直接开干……

我却没想到蒋波这人如此能忍,这公我是再也忍不住了,奔走上前,掏烟递上,他们刚才说汉语,应该能听懂我说的汉话,给他们说了些好话,可是这几个刺头正在兴头上了,接了烟,却没有放过蒋波的意思,擦拭着刀,瞪着眼睛给我说:“你走,刀子不认人!”

我舔了舔唇,想给怀里的黑刃拿出来跟他们拼了,此刻蒋波挠着脑袋挣脱站起来,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一块光盘,我还没明白他想干啥的时候,刹那间蒋波将光盘掰成两半,一手拿一片,眼神一亮,两个外乡人见蒋波有爆发的气息,全都警惕起来,然而蒋波动如劲风,两道手影在我眼前亮起,眨眼间便是两声惨叫,我一瞄眼才看见,两片光盘已经扎进了两个年轻人的大腿,瞬间鲜血直流……

“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欺人太甚总有些不好!”

蒋波淡淡的说,两个吃了亏的家伙,疼的哇哇乱叫,瞬间动手,有了拼命的架势,这会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不干也得干了……

我这边人数占优,几乎没怎么动手,整个场面就被控制住,我朝蒋波点头打了招呼,好奇问他:“你咋那么能忍?”

蒋波无奈的笑,收拾好东西后没回我,只说:“走吧,待会条子来了。”

临走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地面,从他眼神里,我似乎读出来了一丝不舍!

这人也是个念旧的人!

我跟这他走,并没有回校,蒋波说在外边有个廉租房,穿过好几条街,我总算看见了几条破败不堪的巷子,砖头铺的路面全都是泥水,脚尖一个不稳当就会溅起满裤管的水,七零八落的墙壁垒砌一排排危房,一眼望过去,亮起红灯的屋外总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娘们,露着大腿媚眼瞄你……

吴煌瞪的两眼发直,跟上蒋波的脚步,慢悠悠的试探说:“波哥,这地方挺荒凉啊,应该很便宜吧!”

蒋波点头,说:“恩,两百不算很贵!”

“靠,就这地方的妞,两百还不贵?”

吴煌大叫一声,我听着一愣,蒋波更是眉头都皱起来了,还没等咱说话呢,路边上一个浓妆艳抹暴露的不行的老娘们顿时“哎哟”一声娇道:“团购给哥哥你打八折啊,五十块满意不?”

蒋波无奈的摇摇头,没好气的说:“兄弟,我说房租两百……”

一阵尴尬,到了蒋波的屋子,一股子霉烂的腐味,有些熏鼻子。

好在茶茶这个大家闺秀并没有啥公主病,也没有嫌弃的心,一路默默无闻的跟着,这会屋里没几个人,大家伙都站着,压根就没椅子坐,后来全都蹲在门外边抽烟,蒋波瞅我眼神挺不对劲的,但他也不说话,我有些安奈不住这会沉默,寻思他刚才还没回我话呢。

我继续问:“波哥,以你的能力应该不至于这么落魄啊?”

蒋波弹了弹烟灰,声音很轻的说:“有上顿没下顿的社会最底层讨生活,难道还能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我曾经也是的非常的落魄,那段日子苦不堪言,不过我比蒋波稍微好点,至少我不需要自己摆地摊赚钱,但是蒋波也有比我优秀的地方,至少他在学校是一哥,不会被敲诈,不会被同学欺负,我稍一寻思,便开口说:“波哥,我们一起闯,很有搞头的,不说扬名立万,至少衣食无忧,天下这么大,总有咱立足之地……”

我觉得自个语气已经很有诚意了,但是蒋波却再次轻轻摇头,说:“子非鱼,咱俩不同路!”

这话给我呛的不行,掐了烟头,我瞪了下吴煌哥俩,他们也是眉头紧锁,给了我个无奈的眼神,我此刻也逐渐明白为啥蒋波为啥有一个雷打不动能忍的心了,他要的生活跟我是不一样的,确实是两路人,他要的是平平淡淡,我要的是一鸣惊人!

这会茶茶打了个哈欠,寻思她这是要睡了,示意我时候不早了得赶紧回,我站起来刚准备走,茶茶突然开口说:“你哥还在跑路吧?你嫂子一个弱女子能撑多久,男人保护不了自己女人,能算男人吗?我想波哥是有能力保护自个以后的爱人,但是以寡敌众能行吗?”

蒋波没吭气,我继续补刀说:“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兄弟团结才更波澜波壮阔,人活着除了喘一口气,吃一口饭,还得争一口气,盘算第二天的口粮……”

我话还没说完,蒋波静静的站了起来,给我说:“你们回吧,今天谢谢了!”

吴煌给蒋波打了根烟,说:“波哥,我吴煌是没你那能耐,如果有,我肯定回让嫂子住大房子,开漂亮的车,等你哥回来,会发现你不再是当年的小屁孩,是一个有担当能顶天的汉子,不为自己,为了亲人!”

茶茶没在多说,我领着他已经走出了蒋波狭小的院子,有些事终归不能强求,尤其是强求一个有血有有肉的铁血汉子,当我走出十几米后,身后猛的传来一声:“我考虑下,明天回学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