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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疑问搁一边静静的看,麟哥给我打了根烟,两点火光在漆黑的暗巷里一暗一熄,王伟诚没跟我说话,甚至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是那种六亲不认!

他径直拎起趴在地上一家伙,对着脸就是一拳。

“碰!”的一声,我听着都疼的要命。

不知道是打在了眼睛上,还是打在了鼻梁上,地上那家伙凄惨的发出重重的惨叫。

“你们老大黄文涛在哪?”王伟诚凶狠的问,语气不带一点感情。

“不知道!”那家伙回,还挺强硬的。

我走到王伟诚边上盯着地上那家伙一看,顿时心里突然就爽了。

这家伙应该是机车党二把手短寸,一直跟在黄文涛身边,但是今天他却突然带着几个兄弟溜达,给王伟诚堵在了巷子里,估计此刻的心情也是日了狗,万万没想到王伟诚居然这般能打。

“砰!”

短寸再次受了王伟诚重重的一拳,但是这次他却仅仅闷哼了声,我寻思难道拳头不硬,打不出短寸出屎,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一拳重击。

王伟诚一愣,他很清楚自己下手的力道,死命的一拳砸下来,却没有惊起半点波澜,王伟诚举手想再次砸一拳的时候,短寸突然裂开带血的嘴傻笑。

打傻了吗这是?

尽管笑的莫名其妙,王伟诚这一拳头照样不含糊,直到短寸嘴里迸出一颗血牙,王伟诚才冷冷的问:“带我见你们大哥!”

“小角色,想见我们大哥,机车党是你得罪的……”

“砰!”

短寸一句话还没说完,王伟诚再次赏了一巴掌,短寸紧绷着腮帮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死命的盯着王伟诚,良久才淡淡的说:“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软硬不吃,有种你杀了我,出卖兄弟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原本王伟诚似乎已经怒火攻心,恨不得一拳头砸死短寸,然而让我惊奇的是,短寸吐着血沫说出那句出卖兄弟的事他干不出来,王伟诚似乎被触动了哪根神经,整个人颤动了下。

原本怒火辽源的凶狠眼神,这会逐渐平息,合了下眼,缓缓睁开后居然松开了掐住短寸的手,默然的说道:“你可以滚了!”

短寸一愣,我和麟哥也闹不懂王伟诚的心思,待他站起来,我给他抽了根烟,王伟诚呆呆的看着我,接了烟,点上火深深吸了口,破天荒的给我说道:“谢谢!”

我默默点了下头,没吭气,短寸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我们仨缓了口气,抹了嘴角的鲜血,硬气的说:“我张帅记住你们仨了,劝你们一句,敢和机车党作对的,你们是第一个!”

麟哥顿时火了,他娘的机车党都任人鱼肉了,说话还这般嚣张,麟哥抬脚就是一下,猛烈的气势撞的短寸扑楞一下跪在地上,麟哥上前又是一脚补在胸口,说:“让你滚就滚,哪来的废话,老子打你还不够多?”

短寸张帅捂住胸口,一阵阵咳嗽,有气无力话都说不上来,机车党几个勉强爬起来的小弟,搀扶住张帅,胆怯的说:“张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撤呗!”

张帅瞪了一眼扶他的人,踉跄的站起脚,顿时机车一阵轰鸣,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

机车党一群人刚走,麟哥立马拽住王伟诚,问道:“你找黄文涛干啥?”

王伟诚掐了烟头,说:“听说机车党被你们干了不少次,每次都是机车党大败,我想机车党这么弱,我一个人干翻他们不是很难!”

我心里一阵抽搐,寻思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自信,敢一个人和机车党硬碰,如果机车党黄文涛是这么容易被打掉,我特么现在早就是机车党老大了,还容的了你王伟诚来挑衅,估摸着王伟诚还不清楚,机车党背后的实力有多庞大,统一两街一巷的高林,绝非是吃素的。

麟哥听到王伟诚的回答,顿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说:“哥们,你打架行,没想到笑话说的也不错!”

王伟诚瞪了眼麟哥没吭气,转身离开了巷子,在路口一杆路灯下拴了一条铁链,灰麻色的小狗正在静静的卧倒在地,看见王伟诚朝它边上走,顿时欢快的跳起来朝王伟诚脚上抱,解开铁链,王伟诚便朝着学校那边走。

一人一狗,阴暗发黄的路灯下倒影着两道黑影,欢乐无比四处蹦跶的小狗,萧瑟异常却挺的很直的背影,王伟诚这个人,给我留下了及其特别的印象,悲如狗,凶如虎!

麟哥看着王伟诚远去,淡淡的给我说:“我们要赶在他前边,弄掉机车党!”

我一拍他肩膀,说:“走吧,机车党我不想弄!”

“为啥?”麟哥停住脚,好奇的问。

我仰头看了看寥寥无几的星星,说:“九镇十八乡的混子多如牛毛,机车党我想留给王伟诚!”

麟哥想了想,似懂非懂的说:“也是,我也很想看看他一个人怎么对付机车党,单枪匹马总有累的时候,兄弟才是战无不胜的!”

回到学校,我一看时间九点,给茶茶打了电话,问她在哪,茶茶给我回说是在操场溜达呢,跟着我也没多说,让严麟先回了宿舍,我跑到操场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茶茶在哪,当我再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这时候手机突然打进来了一个电话。

我一看号码,心里一阵堵塞,多么熟悉而又亲切的号码,只不过我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但是这个号码我早已烙印在心里,宋薇的电话,我倒背如流。

盯着屏幕,手指在接听和挂断两个按键中犹豫,直到电话自动挂断,我还是没做出选择,当我想打过去的时候,茶茶电话打了进来,问我咋还没到呢?

茶茶给我说了具体地址,她在篮球场看男生打篮球,我说行,马上到,电话挂断,宋薇手机号给我发了个短信,我打开一看,脑子突然懵的下炸开了,短信短短的一行字:煞笔,小媳妇电话都不接了?

这一看信息,我心里顿时有些狐疑,宋薇不会给我发这种信息,寻思难道她手机丢了,被别人给捡了,我正这么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我捏起来一看,毫不犹豫给接了。

“教学区,仓库!”

沉闷的声音,短短的五个字像铁锤一般撞在我胸腔,我拔腿就朝教学楼仓库跑,边给茶茶打了电话,但是此刻茶茶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我也没管,直接给她发短信,只说有急事!

我刚跑到教学区呢,就撞上了跟我一样拼命跑来的胖嘟嘟,他一把给我抓住,喘着粗气问道:“强子,你这是干啥呢?茶茶姐,被欺负了!”

我心里一惊,顿时破口大骂:“草,什么J吧玩意全都挤在一起了!”

胖嘟嘟重重缓了两口气,继续说:“在篮球场呢,高二的几个混子挑事,赶紧的,我带你过去!”

我楞了下,与此同时手机再次响了,依旧是宋薇的号码,我仓促接了,对方冷冷的给我说:“看见你在教学区门口,在犹豫吗你?”

我气愤的问他是谁,在龙门闹事可都没一个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对方依旧放肆的冷笑,说:“给你两分钟时间,后果你自己想!”

我吸了口冷气,对方挂了电话后,我看了眼教学区的仓库,从大门口跑过去一分钟足够了,他给我两分钟时间,倒是给了我足够的机会。

但是情况紧急,一边是茶茶在篮球场被欺负,宋薇却又被人拐到教学区仓库,现在我心里纠结的不行,有种腹背受敌骑虎难下的意思,仔细一寻思我还是决定先去找宋薇,给胖嘟嘟说:“你先去篮球场,通知麟哥他们!”我急着说。

胖嘟嘟这会有些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给我说:“茶茶姐出事了,你要干啥去啊?”

我没心思跟他细说,怕耽误时间,我让他赶紧的去,墨迹个J吧墨迹,胖嘟嘟被我说的无奈,一溜烟跑了,边跑边打电话给麟哥,我径直朝仓库跑了过去,这会教学区都在上晚自习,我不知道茶茶怎么突然跑到篮球场,然而宋薇会莫名其妙的被拐到仓库?

想了会也没想明白,仓库在教学区旁边一栋楼,是个二层楼外加地下室,占地面积不大却年久失修,门外的锁早就被撬掉了,推门进去闻着就是一股呛鼻的腐朽味道,灰尘粘着蜘蛛网,干燥的空气堵满鼻孔,每呼出一口气就跟有人掐住你喉咙一样难受,我给宋薇电话打了过去,很快就听见声音来自二楼,我一股脑的往二楼狂奔,刚上楼梯准备蹬脚爬呢,突然眼前猛的炸出一道黑光,我尚且来不及反应,脑袋重重的被踹了一脚。

是脚,不是拳头!

我不知道自个脑门有没有印上鞋底板,可差点给我疼的哭出来,鼻子出血那是肯定的了,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在我险些栽倒的时候,后背心再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突然的前后两次重击,我疼的大叫,一个扑楞重重摔倒在地。

我一抹鼻子上学,暗骂哪个畜生下手这么重,简直是想揍死老子,等我回过神想要爬起来,一动身子我后背就被重重踩了下,力道出奇的重,好似有个千斤重的石板压的我喘不过气,死命的挣扎着,依旧无济于事,当我放弃挣扎试问对方是谁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哟,真有种,还一个人来哈!”

我苦涩的笑了笑,骂道:“CNM,两分钟时间不够喊人,有种你给我等着,不弄死你我就不叫赵强!”

这话我吼的奇重,没给对方吓着,倒是给我自己增加了几分胆量,踩住我的人没吭气,不过对着我屁股又是狠狠的一脚,我疼的抽了口冷气,妈的,屎都差点被他踹出来了,我骂骂咧咧的想起身,可就是挣脱不开他的一双脚。

现在身上的疼痛我倒不在乎,我只想知道是谁在整我,而且闹的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在九镇十八乡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治的我毫无还手之力,我实在想不出来是谁?

“谁让你来的,黄文涛?江胖子?还是东街的金老大?”我咬着牙问。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挑衅的一句话,说完他却哈哈大笑。

我趁他笑的时候,偷偷伸手入怀握住了黑刃,背后那家伙瞬间发现了我的动作,悠悠的说道:“别动刀子了,我怕待会伤到你自个,切到了那个不该切的部位,可就不好了!”

我哪会搭理他,手摸刀,一阵冰凉,黯淡无光的仓库,瞬间抽刀而出,黑光在眼前一闪而逝,我压根就没扭头看背后的人,凭借他脚踩住我后背的位置,反手就一刀会了过去,这一刀卯足了我吃奶的力气,若砍中,一脚必断成两截。

电光火石转瞬间,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太过自信,面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自己被吊打的对手,明明他已经发现了我偷摸的举动,我却不自量力依旧我行我素,这种太过自负的情况下,等待我的是手腕猛的一抽,像被卡钳夹住一样,死死的被拧在后背,这一下,我丝毫动弹不得,稍微一动,整个手臂像是要断掉一样生疼的厉害。

我死命咬牙,腮帮子险些被磕破,重重吸了口气,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嘶吼道:“草,到底是谁你,我们这没你这样的猛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来找人?”背后的黑影问我。

他这么一问,我这会倒是挺好奇的,他问我这话是几个意思?

我为什么来找人?难道我来找宋薇,有错吗?

我没吭气,他继续说:“我听到声音,你现在的恋人可正在球场被欺负呢,你不管了?”

“关你啥事?”我问。

他没吭气,我只感觉背后静悄悄的,过了会,他给我说:“谁重要,你便救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宋薇在我心里比茶茶更重要?

宋薇没法跟茶茶相提并论,我不管他想对我和宋薇做什么,直接说:“我先到这来,不是因为宋薇对我来说比茶茶更重要,而是现在她最危险,受到陌生人的威胁,我只是照我心里的意思,帮助更加需要帮助的人!”

“哼!”

他一声闷哼,说道:“说的好听,滚!”

“砰!”

我腹部一阵绞痛,从始至终我压根没看见对方的脸,阴暗的角落藏着一张不知道是怎样狰狞的表情,直到我因为疼痛睁不开眼,喉咙里阵阵呢喃宋薇的时候,他再次出声,说:“该打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