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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破烂的跟乞丐样,准是在学校没惹好事,才被打成这样,我妈不在家,要不是邵敏老师送我回来,估计能被我爸打残。

“老师,别拦着,他这腿我要给他废了!”我爸气的不行,给我书包丢的老远,说:“念啥念,看你是压根不想好!”

邵敏一个劲的劝,但是不顶用,我爸已经燃了,我压根就没力气反抗,以前我腿好的时候,打我还能跑,这会哪怕是爬,我也爬不远。

揍我好一会,估计他是累了,渐渐停了手,我伤上加伤,疼的脑子晕晕的,邵敏见我爸不打我了,她就在劝我,说在学校好好上学,别跟那些个混子一般计较,得学好,这话也只有美女老师说了我才听的进去,我爸闷头抽烟,时不时的看我腿上的伤口,血是止住了,就是很疼。

我爸抽了两根烟,才站起来说:“谁给你打成这样的?”

我一愣,没说话,邵敏被我爸现在的样子吓到了,愣愣的看我,不明白我爸会怎样。

“谁打的?”我爸又问了句。

“我同学!”我说。

“家哪,我去找他!”我爸脸色铁青,想要发火。

邵敏估摸看我爸不是啥好脾气,她说要不这事报警吧,让警察处理最好。

我爸没理她,我也随着邵敏说的话,但我不想报警,这一报警,传到学校,说我被陈亮打的报警抓他,是件很没面子的事,但也不愿意我爸找陈亮,毕竟这是我惹出来的,不关我爸的事。

“别,没大事,就一点伤!”我只敢跟我爸这么说,可不敢说回头得给陈亮报复的比我还惨。

邵敏在我家待了有一会,这会天也快黑了,她说得回去了,我想出门送她,但这腿不争气站不起来,我爸让我滚房间休息,他骑个摩托车给邵敏送回了家,约莫过了个把小时吧,我爸才回来,给我带了猪蹄子排骨等一些东西。

他做饭的时候,啥都没说,只喊我吃饭,一夜都没跟我说话,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没见着我爸,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下午的时候,我爸问我腿脚利索不,可以的话下午跟他出去一趟。

我问他上哪啊,我爸哼了声,说:“还不是你这小子的事!”

我吐吐舌头没再说话,我爸兴许是要为我出头了,我赶紧下床,说:“爸,我没事,我的事自己承担!”

我爸举手就想在我头上来一下,但一看我被揍的不轻,他又收了手,说:“废话什么,跟老子走!”

听他说话的语气挺凶,说实话我心里挺慌的,不知道我爸会带我去哪,难道是上陈亮家讨个说法?

我寻思不能,陈亮爸在社会上干啥的全校学生都知道,他爸年轻时候就混,在他家那边很有势力,而我爸呢,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本分老实的农民,跟陈亮爸斗,明显会吃亏,找气受啊,我不想去,尽管我在学校混的差,不管被同学欺负成啥样了,我回家都是只字不提,我也不在乎。

但是我不想因为我在外边瞎闹的事情,涉及到我家人,惹出了啥事牵扯到我爸帮我摆平,这不仅没男人该有出息,还给家里添事闹心,我不想我惹的事波及到我家人,可是现在我爸铁了心要带我出去,我也拦不住,凶了我两句只能乖乖的跟在屁股后头。

出门上到镇上,我爸直接买了车票上市里,整一路我俩谁都没说话,他是闷声,我是不敢吱声,到了市里,我爸在超市买了包好几十的烟,随后带我穿了两个路口,到了一家磨具加工厂门口。

有个尖嘴雷公嘴给咱拦住,问:“找谁啊你们?”

“那个,谭总在不?”我爸问。

“谁啊你,找我们谭总有啥事?哦,对了,我们厂不招工,你上别处看看啊!”雷公嘴没好气的说。

“不是,我是来找他叙旧的!”我爸赔笑。

“叙旧?”雷公嘴上下打量我和我爸,眼神充满了嫌弃。

我爸点头,雷公嘴不信,说“身份证呢,来登记下,我们谭总很忙的,他有时间我再通知你们过来!”

我爸见他态度不好,我说:“你一保安,咋这么猖狂,嘚瑟啥呢,咱就来找你们谭总,又不是来要钱的,你瞎比比半干啥?”

“嘿,你这小崽子,知道我们谭总是谁不,我说了今天没时间,你们回吧啊!”

我心里很不爽,一拉我爸说:“咱走吧!”

我爸没吭气,脸上依旧老好人的微笑,给雷公嘴打了根烟,说:“帮忙说一声,赵海有事找他,我这没带手机,联系不上,过来的时候已经跟你们谭总约好了。”

雷公嘴一瞄烟头上的标志,表情缓了点,说:“真约好啦?”

我爸点头,雷公嘴才说:“站这等会,我打个电话说下。”

雷公嘴点了烟就进去打了个电话,挂电话的时候,雷公嘴态度突然就变了,点头哈腰的说:“”海哥,谭总马上出来接你!

我一愣,这孙子是狗吗?态度咋变的这么快,刚才还看不起人,嘚瑟的不行呢!

我瞪了他一眼,他嘻哈猴似得笑,我爸给他说了谢。

没两分钟,厂里就走出个西装革履,倒背头梳的油光水亮,就是毛发有点少,个头也矮,比严麟还黑点,跛个脚,一瘸一瘸的往门外赶,我一看那家伙,心里就好笑,我这会也瘸了,小瘸子见大瘸子,不知道会不会两眼泪汪汪。

“海哥,哎哟卧槽哦,真是海哥!”大老远的那瘸字就朝我这边喊。

他一称呼,我立马懵逼了,堂堂磨具厂老板,竟然喊我爸哥,草,我爸很牛逼吗?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爸哪牛逼了,好像种田很厉害,每年都是大丰收,哦,揍我的时候也很厉害。

我爸也开心的笑了,不是刚才那种假笑,朝那谭瘸子喊到:“老谭,见你不容易啊!”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看了眼边上赔笑的雷公嘴,不过这时候雷公嘴心里肯定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虽然笑,但看得出来很尴尬。

谈瘸子到我爸边上就来个熊抱,看样子两人好像好多年不见的兄弟突然见面一样,谭瘸子看了眼雷公嘴,说:“没刁难我海哥吧?”

雷公嘴赶紧摆手,说:“没没没,谭总的兄弟,我一保安哪有那胆量,就是借我三胆,我也……”

“行了,值班吧你啊!”谭瘸子说了句,就拽着我爸往厂里走,路上还摸摸我脑袋,说:“娃都这么大了,有出息了啊!”

我一阵恶寒,老子被打成狗了,哪来的出息,进了厂子谭总办公室,我爸才给我介绍说:“这是老子当年的哥们,喊谭叔!”

我老实的喊了句谭叔,他笑了笑,不过看我腿上有纱布,眼睛肿的厉害,他也没说话,让人在本市最好的酒店定了位置,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这种高级酒店,给我激动的不行,如果换成现在人人都有手机朋友圈,第一件事肯定是拍照发朋友圈。

谭总没有喊别人,就我们三个坐在一张大桌子面前吃,门口还有两个小弟站岗,很有气派,两个服务员给谭总和我爸斟酒,我寻思这谭瘸子看样子不是俗人啊,混的肯定叼。

最开始我爸并没有扯我的事,他俩叙旧,酒过三巡,谭总就给我说:“侄子,叔这条命是你爸抗回来的,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给叔说,是给那孙子弄残,还是弄死,给叔个信!”

我爸说没这个必要,小孩子打架而已,谭总说不行,喝了杯酒,继续说:“那娃叫陈亮,他爹是不是叫陈永贵?”

我想了想,好像记得陈亮他爸是这个名字,我点头说是,谭总点了点头,说:“行,得让他全家记住,我海哥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动我海哥家公子,非得让他家三代记住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