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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新闻持续发酵着,很快就上了热搜,如众多网友所料,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删除了,紧接着大V马上就发了一篇分析凤家当年恩怨的长微博,成功的将网友们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凤家身上,准确地说是凤昊祖和宁惠心身上,网上的评论再次炸开了锅。

“就知道会被删……”

“来晚了,没看到什么恨劲爆的视频,但是关于凤家的那点事儿,我记得当年某论坛上就有扒一扒的帖子啊!”

“有个大胆的猜想啊!视频的前半部分是女的扶着男的进的房间,全程女的主动,视频的后半部分明显是事后男的懊悔女的委屈,如果视频有又声音的,感觉会是一场年度大戏啊!”

“同意楼上,感觉就是女的挖了一个坑给那男的跳呢,完了还装可怜呢,白莲婊啊这是!”

“竟然还有人分析视频,看了不怕长针眼么?”

“本人和凤家的二公子是大学同学,记得当时他妹妹也是校友,但是大学四年,从来没听他说过他妹妹,偶尔碰见了也都是无视啊!貌似关系不太好啊!”

“这个A大的人都知道好吗?关系好才有问题吧,一个小三生的女儿,是你你能对她好?”

“楼上拒绝人生攻击啊!上一辈的事就不要牵扯到下一代了啊!

……

现在是早会时间,所有人都在装模作样地听着前面领导的讲话,但是钟灵实在是忍不住诱惑,偷偷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下面刷微博,而且越刷越忍不住,她要极力地控制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会议室里跳起来。

一散会,钟灵就握着手机跑到了楼道里,拨通了尚霓的电话。

“尚霓尚霓!你看到我在微信上给你发的消息了吗?年度大新闻啊!”

尚霓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哈?”

“你现在在哪儿呢?今天咱们碰个面呗!分享分享大新闻啊!”

尚霓站在角落里,捂着手机,对路过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我现在在图书馆,不方便讲电话,待会儿给你回过去。”说完就挂了。

留下那头的钟灵一脸懵圈,怎么去图书馆了?

从尚霓车祸失去记忆到她回复部分记忆,再到后来辞职出国,直到现在和权霸天一起稳定安心地生活,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找到过生活的重心,这段时间她好像就是这样忙忙碌碌迷迷糊糊地过了,过完了之后再回头看,好像一切都是乱七八糟交错纵横的,没有章法,她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了。权霸天自然是不会干涉她的,只要她想做,他必然是给予支持,并且在背后帮助的。

尚霓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顺便点开了自己一直没看的微信,这才看到了钟灵刷频一样的聊天记录。

凤家?凤月和宁柔溪?

尚霓一边疑惑着一遍走出了图书馆。

而此时的凤家,却好像是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哀鸿遍野,四处都是残垣断壁。

凤凌轩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他执掌凤氏这么多年,上上下下的人,早已经为他马首是瞻了。

“凤总,需要联系董事长吗?”秘书问。

“不用,晚点他自然会知道,我们静观其变。”凤凌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一旁的妻子问。

凤凌轩微笑着拍拍她的手,然后对还在慢吞吞地和煎蛋作战的儿子说:“凤希翼,你快要迟到了。”

不喜欢吃鸡蛋的小胖子吓得赶紧把整个煎蛋塞进了嘴里。

凤昊祖因为凤月的事,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宁惠心早上一起来就催促着要去医院看凤月,凤昊祖也答应了,可是等到他们整理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被别墅的保安告知,门口来了一大批的记者,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等到所有的凤氏员工在早餐时间刷完了有关大老板和老板娘的桃色新闻,新闻的两个当事人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查!给我彻底的查!”凤昊祖气得在书房摔了杯子,“视频的来源,发布的渠道,幕后的主使,统统都给我查!”

一大群人进来了又出去了,宁惠心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等人都走了,才敢进去。书房里一地的陶瓷碎片,凤昊祖正坐在桌子后面抽着烟,他的脸藏在缭绕的烟雾后面,让宁惠心看不出他的表情。

“昊哥,怎么又抽上烟了?你气管不好,烟要少抽。”宁惠心绕开满地的碎片走近,斟酌着开口。

凤昊祖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抽的猛也抽的急,对宁惠心的话恍若未闻。

“昊哥?”宁惠心又试探着叫了一声,“是公司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吗?”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别太心急,气坏身体可怎么办?公司的事有凌轩和亦宁呢,他们那么能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呀,就把心放宽一点,陪着我在家里享享福就好了。”宁惠心轻轻走过去,她特意放缓了声音,绕到凤昊祖的身后,伸出手想要给他按按肩膀。

可是凤昊祖却躲开了她的手,然后哑着嗓子对她说:“你今天别出门,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那月儿呢?”宁惠心有些担心的问,“我们不去看她了吗?她一个人在医院里。”

“我会派人去的,这个你别管。”

凤昊祖抽完了手里的那支烟,在烟灰缸里死死地按了几下,可能是刚才抽得太猛太急,他抑制不住嗓子里的不适,咳嗽了几声。一旁的宁惠心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噌怪道:

“都说了让你少抽点,你也不停,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那一双柔软细腻的手在他的背心处轻柔地抚摸着,平日里觉得温馨甜蜜的动作,现在却让凤昊祖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贴着他后背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条滑腻腻的吐着毒信的蛇。凤昊祖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落地窗边,吹了一阵风才让心里泛起的恶心感消下去。

“昊哥?”宁惠心叫了他一声。

“你先出去。”凤昊祖头也不回地说。

宁惠心心头一紧,她忽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自从她和凤昊祖结婚以来,什么时候被这么冷淡地对待过,就连莫弘雅还没疯的那个时候也没有。

她看一眼凤昊祖的背影,依旧温声细语地说:“那我让人上来收拾一下,你也不要太操劳,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用收拾了,你先出去吧。”凤昊祖摆摆手,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他仿佛陡然老了好几岁,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宁惠心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出去了。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凤昊祖建立起来的与她之间的隔阂,往日的温情仿佛从一刻开始都不复存在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是什么事,但是她不能任由事情朝她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宁惠心仔细想了一下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唯一能让凤昊祖生这么大的气,并且对她产生疑虑的,也就只有凤月了。她必须马上弄清楚凤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及时止损,她不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因为这点错误而付诸东流。

凤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上的麻药早就已经散了,她现在只感觉到伤口不断撕裂般的疼,这疼痛让她烦躁。她现在急切地想要见到宁惠心,想要告诉她是宁柔溪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她一定要让宁柔溪付出代价。

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宁惠心,而是凤凌轩。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凤凌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竟然还带着一抹笑意,“你期待的人现在自顾不暇,怕是没有功夫来安慰你了。”

凤月眨了两下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可是凤凌轩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跟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宁柔溪也住院了,而且被确诊患有精神疾病,有宁龙扬在,她伤你也顶多赔偿一点医药费,不用负法律责任。相反,如果人家反过来咬你一口,说你刺激并伤害精神病人,你就要从受害人变成犯罪人了。”

凤月惊恐地睁大眼睛,仿佛不明白凤凌轩在说什么。明明是她被毁了容,为什么宁柔溪反而成了受害者,而爸爸妈妈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看她,还有眼前的这个正在微笑着的男人,他真的是凤凌轩吗,真的是那个她认识了二十几年的凤凌轩吗?这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分明就是另一个凤亦宁!

凤家的大少爷凤凌轩,从宁惠心带着凤月进门的时候起,就一直对她们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不像凤亦宁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憎恶,在见面的第一天就把她推进水池。凤凌轩对于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冷眼旁观着,就像无论她在水里怎么呼喊救命,他也只会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不会恶意地再次将她按进水池,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

而凤凌轩看着凤月睁大的双眼,和因恐惧而剧缩的瞳孔,心里涌现出一股快意。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