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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叶小临有时候好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有时候却像一个学富五车的智者,有时候又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有时候好像嘻嘻哈哈的俏皮少年。

叶小临看着翟老盯着他很久都未说话道:“老师不认识我了!我只是有样学样,把你以前说的话重复了一启遍而已。”

翟老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也不再去想其它之事道:“我是想问问你现在准备学习武道了吗?”

“老师不是挺了解我的吗,”叶小临突然举起颤抖的右手,一手指天起誓道:“我叶小临发誓,以后我定会努力学习武道法术,三年后必定会大放光彩,定不辜负老师期望。”

翟老一惊,却不想他居然做出此翻举动来,“就算决定学习武道,也用不差起誓这么隆重吧,”翟老笑了笑,片刻后又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过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起誓了吧。”

翟老故作失望,其实他也知道叶小临说这话并非敷衍,叶小临若是认真起来,必然是百倍努力,只不过要让他认真却是很难。

看到叶小临起誓,翟老心中甚是满意,心中微微作乐,但一想到叶小临至今为止也不知发了多少个誓了,立马又是苦涩不堪,哭笑不得。

叶小临道:“虽然不是第一起誓,虽然每一次起誓都是言出必不行,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翟老好奇道。

叶小临起了一会,带着严肃的表情,很认真的道:“我这次起誓不是以老师你的名义,而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所以我这次很认真。”

翟老听着这话差点儿吐了一口鲜血,苦笑道:“你这小子,那我这次启不是要感谢你了。”

“我相信叶小临哥哥的话。”叶雪儿道。

翟老看了一眼叶雪儿道:“你什么时候没有相信过他的话!”

翟老也知道叶小临吃了朱心丸,现在伤势已无大碍,暗自想着也该进入主题了。

翟老想了一会平静的道:“看你现在情形,看来伤已无碍,这样吧,既然你要想学习武道,过段时间你正好去次蛮荒之林,让你好好锻炼下。”

听到蛮荒之林,叶小临愣神,突然间不停的咳簌,面色惨白,双手抱胸卷缩在一起,甚至只差咳出血来,那幅模样好不凄惨,即使被方微打时也没这样凄惨,叶雪儿见此大急,立马喊到:“小临哥哥,你怎么啦。”

看到叶小临如此,翟老好像又有一点我失望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我只是过来问问,至于去不去完全有你自己决定,只是我不想你就这样放弃这个机会。”

听到翟老如此说,叶小临在叶雪儿的帮助下勉强坐了起来道:“老师,我可算是被人看透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

虽然叶小临心中也有了一丝学习法术的渴望,但叶小临却从来没想过,翟老会突然安排他去那术危险的地方。

“我就从来没认识过看透过你!”翟老道,刚回答他这话就感觉到不对,怎么好像自己又被他带离了话题,突然又补充道:“你说你到底去不去吧!”

叶小临心中不断大骂着,这老头进来果然没好事,开始说些废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说了半天,原来老师来只为说这事的。”叶小临道,翟老也听出他这话的不满之意,倒并未显得很尴尬。

“老师,能不能换个地方,那地方不是人去的,我是去锻炼,又不是去当食物。”叶小临自然也听说过蛮荒之林,十大绝地之一,虽然有心修炼,但却也不想白白去送死。

“那里虽然危险,但也并非要你深入,怎么刚才说的三年大放异彩难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吗,若是如此我也不勉强你。”翟老道,突然话锋一转,“还有什么叫要你去当食物。”

叶小临刚想否认,却听叶雪儿突然说道:“老师,小临哥哥当然不是随口说说的,那日他和方微约斗,三年后再次比试,到时就会大放异彩了。”

对于叶小临与方微约战一事,其实他也早就知晓,毕竟这几日,这件事情已经在泉州弄得沸沸扬扬了,不过翟老又暗自摸着脑门的冷汗,暗想,这关于叶小临的话题怎么永远都停不了呢。

翟老听到这话后故意装做大惊道:“什么,叶小临,你和方微约在三年后比斗,唉!我没想到你丢人已经丢到三年后了吗!”

叶小临顿时无语,甚是尴尬,嘿嘿笑道:“什么叫做丢人丢到三年后的,老师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您老丢人的,您若不信我可以再起个誓。”

叶小临说这话时故意将平时用的“你”字换成了“您”,翟老听到这个字却并不怎么高兴,暗骂,若是平时只怕他定然会说什么翟老头,翟老爷子之类的。

“我相信小临哥哥。”叶雪儿笑嘻嘻的的道。

翟老微微摇摇头,一声叹息,很是无奈的道:“你也不用再以我的名义起誓了,过段时间我相信你自己会有决定。”说完便准备转身出门。

叶小临哭笑不得,眼珠不停转动,一会不停点头,一会又不住的摇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听叶雪儿突然说道:“放心吧,小临哥哥,到时我和你一起去。”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听到叶雪儿如此说,叶小临很是高兴,以他自己的能力去蛮荒之林无疑是送死,有叶雪儿相伴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可转念一想,又很是失望的道:“老师定不会同意,这次恐怕他是认真的了。”

“哼,我去不去和他没关系,就算他不同意,到时我偷偷跟去便是。”叶雪儿很无所谓的道,叶小临知道以叶雪儿的性格她如此说,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去的了。

叶小临很是高兴,他高兴的并非是叶雪儿执意要陪他去,而是叶雪儿对他的关心。

叶小临跟随翟老十年,翟老对他也如亲生孩子般,即使这十年来,叶小临从不努力,胆小怕事,甚至被人冠以废物的名称,翟老也从未有半点怨言。

在这样一个尚武的世界,以叶小临的性格能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也实属特例。

两人便这样一连度过几日,叶雪儿都在旁边照顾叶小临,忙前跑后,叶小临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只是依然是那幅半死不活,清秀瘦弱的外表。

说好的努力修炼此刻也是完全抛于脑后。

这一日,翟府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用猜想也知道定是方老了。

本来以方老的为人应该很早就登门,只不过由于前几日,叶小临受伤严重,被打得实在惨不忍睹,他实在无颜前来,只算着这几日叶小临的伤势应该渐渐康复,便上门道歉。

二人坐于厅堂之上,便听见翟老说道:“方兄今日为何有空到府上来坐坐。”

“只为前几日方微不慎将叶小临重伤之事,今日特带不孝弟子前来赔罪。”方老很是恭敬的说道,却见方微在旁很不以为然,看样子似乎并非自己愿意前来。

翟老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好胜心强,受点伤在所难免,方兄不必介意。”

方老苦笑着,其实他与翟老都知道,方微重伤叶小临一事并不是什么小孩子好胜心强的原因,毕竟他们第一次见到方微时,后者就有了那么浓烈的杀意。

翟老见方老并未说话,也知其所想,转头对旁边小厮道:“去把叶小临叫来。”

这小厮很是恭敬的称是,便转出了门去,走到一半脑中传来翟老的声音:“直接往前走莫回头,记住,就说是普通客人,千万不要让叶雪儿那丫头跟来。”

翟老知道若此刻叶雪儿至此只怕又会惹出什么不该有的麻烦,想着前几年在泉州闹的那些沸沸扬扬的事便不禁一阵冷汗,暗想着,“你可千万别来啊。”

而此时叶小临还与平时一样躺在床上,嘴中哼着歌,那模样完全看不出他是重伤新愈的人,叶雪儿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两人好不悠闲自在。

“雪儿,你说为何我的伤好得如此快,这样下去再过几天我就要痊愈了。”叶小临突然问道,本来重伤痊愈是应该庆幸的事,而叶小临却反而很是担心。

“早目痊愈不好嘛。”叶雪儿瞪着大眼睛问道,“难道小临哥哥想我多陪你几日。”

叶小临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好还是应该摇头,道:“等痊愈了,老师就要我去蛮荒之林了,我要变食物啦。”

虽然现在没有去蛮荒之林,但叶小临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这食物二字突然在叶小临心中变的沉重起来。

“我反而希望哥哥的伤能早日康复,这样我就可以跟哥哥单独去蛮荒之林了,不用听老师罗嗦,嘻嘻。”叶雪笑嘻嘻的道,好似很期待。

“唉!”叶小临现在唉声叹气,只盼自己的伤能好的慢点,这时门外突然来了一个小厮,只听小厮道:“小临少爷,家中来了客人,翟老有请,叫你去厅堂一述。”

叶小临与叶雪儿同时有点儿惊讶,这平日家中来了客人,翟老定然不会让他与叶雪儿出面,前者是因为翟老实在拿不出手,而后者又是因为经常惹出一些麻烦。

不过叶小临确实聪明,看着小厮的模样,再加上这翟老平常里的表现就知道,这来的人只怕是方微。

叶小临稍作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厮点头称是,正准备离开却听叶雪儿突然问道:“是什么样的客人,为何一定要小临哥哥前去,我还想多陪陪小临哥哥呢。”

“这个,是普通客人,”小厮很是迟疑的说道,更是吞吞吐吐的道,只是说完这句小厮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老爷只是说要小临少爷前去,小姐就不必前去了。”

叶雪儿眉头一皱,立马不高兴起来,心想着,老师定然怕我惹出了什么事来。

“为何不准备我去,只叫小临哥哥前去,难不成是方微来了,怕我闹出事不成。”叶雪儿本来是随口说道,但小厮听到方微二字,更是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叶雪儿看到这小厮反映时大惊,心中迟疑,心中肯定必定是方微前来了,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笑道:“哼,胆子不小,居然敢来这,小临哥哥,我们一起去揍他。”

叶小临听到叶雪儿如此说满头黑线,很是无语,而旁边小厮更是战战兢兢直冒冷汗,心一下凉了半截,暗道,这下糟了。

“算了,既然老师不希望你去,你就留在这吧,反正三年后我自会揍他一顿,今天就放他一次吧。”叶小临拉着道,他也明白若是叶雪儿去,恐怕今日不免又要大闹一场。

“放心吧,我有分寸。”说完,不等叶小临继续说便拉着叶小临离开房间,直奔厅堂而去,叶小临心中暗想着,只怕呆会那方微要倒霉了,这叶雪儿什么时候有过分寸。

此时翟老本来与方老交谈甚欢,两人虽然都在泉州,但平日里见面却实在不多,何况两人都是泉州传说中的人物,当然关于修行与弟子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只是翟老正开心间,心中却忽然一阵莫名哆嗦,右眼皮狂跳不止,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心中道,难度是叶雪儿也来了。

果然,还未见他二人进来,便听见门外有人大喊:“方微在哪,我今日定要把他打成猪头,丢到蛮荒之林当食物。”

翟老满头黑线,脸上冷汗不止,暗自想着叶雪儿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想到蛮荒之林、食物顿时明悟,翟老甚是尴尬,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嘿嘿笑道。

方老也是一脸无语,对于叶雪儿的性子他也是早有耳闻,此刻见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看着翟老不禁一阵发笑,心想,“这翟啸的弟子性格都如此奇怪吗!”

一旁的方微更是满脸怒气,自己何时受过这等气,要自己上门道歉,如今人未见到却被人这样一顿嘲讽,双手握拳,双眼好似要冒出火来,暗道:“三年后有你们好看的。”

方老看了一旁的方微,知其所想,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方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愤怒的心情。

这时门外进来两人,其中一瘦弱男子自然就是叶小临,而另一女子却手持一根巨大木棍,这根木棍甚至比她本人还高三倍不止,满脸怒气,一幅要砍人的模样,这自然就是叶雪儿。

只见叶雪儿见到方微便用木棍指着方微道:“你这猪头,今日就把你丢到蛮荒之林。”说完就举起木棍要向方微砸下,二老都吃惊的看着这叶雪儿,惊得一身冷汗。

叶小临心道不好,眼急手快,赶紧拉住叶雪儿,他若不制止,只怕她刚才就真的要砸过去了,叶小临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倒比起叶雪儿要懂事不少。

“小临哥哥,你拦我做什么,过段时间你要去蛮荒之林修行,正好拿这猪头做食物,当诱饵。”叶雪儿一想走叶小临说自己要去蛮荒之林变成食物就一脸不高兴。

此时的方微脸色甚是难堪,但想到方老和翟老在旁边,一时也不能发作,暗下决心,若是下次遇到他们,定要把他二人打成猪头,一想到叶雪儿猪头猪头的叫个不停便气极。

叶小临看了一眼叶雪儿,很是严肃的说道:“雪儿,在老师和方老面前可不得无礼,还不放下木棍向二老赔罪,”叶小临假装很生气的模样,“你这样哪像个女孩子啊。”

听到叶小临居然如此说,翟、方二老先是一惊,之后脸色微微缓和,方老眼前一亮随即点点头,心道叶小临虽然气息弱小,却有分寸识大体,武道一途心性最为重要,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果然与相传不是十分相符。

而方老没注意到此刻翟老一惊之后,脸色再次一变,他虽然不知道叶小临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以叶小临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么正经的话来。

叶小临又继续说道:“让这方微再做三年人,三年后我亲自把他打成猪头。”翟老听到叶小临加了这么一句,刚喝下去的茶差点一口喷出。

叶雪儿笑嘻嘻的说道:“既然小临哥哥这么说了,那今日便放过这猪头。”说完便扔掉手中的木棍,擦了擦手,对着方微冷哼一声。

这二人有说有笑,好像把旁人当成了空气般,丝毫不顾及脸色早已惨白的三人。

“胡闹,如此无礼,你二人还不过来给方老赔罪。”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自然就是翟老,二人一惊,看到老师如此生气,叶小临和叶雪儿对望一眼,低着头走到翟老旁边。

“我们又没错,是他先欺负小临哥哥的。”叶雪儿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道。

“在方老面前岂能如此放肆,你们口口声声猪头猪头的叫个不停,方微这猪头....。”听到这叶小临与叶雪儿愣愣望着翟老,翟老意识到自己也说错话立马改口道:“方微师侄是你们可以随便戏弄的。”说完,便不在看二人,但心中却是直冒冷汗。

叶小临与叶雪儿知道翟老是真的生气,只能低头不语,方老的脸色也更加难看,自己的徒弟被人当面如此侮辱,还不好发作,但他并不是生叶小临与叶雪儿的气,暗骂着,这方微被他们二人骂也算情有可缘,没想到这翟老头也来凑热闹。

叶雪儿低头小声道:“谁喜欢去戏弄一头猪啊!”

而此时的方微脸色更是气得发紫,双眼就要喷出火来,以他的性格能忍这么久已属不易,此时再也忍不住,大声道:“哼,废物,你二人若是不服,不等三年现在就可以较量一翻。”

叶小临与叶雪儿听到方微如此说,不约而同的抬头说道:“猪头。”之后便再次低头不语。

“闭嘴。”这时方老和翟老也不约而同的叫到。

方老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情绪对着方微说道:“方微,你平时骄纵跋扈,从不把他在放在眼中,上次更是不顾周围众人的安危,你今日还不知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