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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看到叶天与小兰走了出来,惊讶地看了片刻之后,兴奋地大喊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叶天与小兰一脸茫然,而那四个守卫却是一脸惊慌,连连对那小女孩叫道:“小姐,这个不行,会长吩咐过……”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他们玩,我就是要和他们玩。”小女孩此时竟然哭了起来,他那张瓷娃娃般的脸说变就变,吓得那四个侍卫连加回话。

这小女孩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玩,没有一个玩伴。她的父亲整日忙着其他事,根本顾不上她,而那些守卫则一个个不是整日板着一张死人脸,就是见了小女孩吓得要死,根本没人与她玩。她多次吵着要上街去玩,结果她脖子上带着的玉牌就被人偷走了。从那以后,父亲更不许他出去玩了。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两个不会板着脸的人,她自然是十分好奇兴奋。

叶天与小兰不知道,那些守卫可是再明白不过了。这小女孩是会长的唯一一个女儿,平日会长对他宠爱有加,只要是小女孩提出的要求,会长没有不答应的。而如果说稍稍惹得小女队不高兴,那这个人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字——死。

此时这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这还了得。

着急之着,这几个守卫就想要放小女孩进去,可是会长却有过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院子(除了送饭的),违令都斩。当然,如果有人进入这院子,那这四个守卫可就要负全部责任了,弄不好也是个斩字。会长可不会听什么解释。

这父女二人的脾气如出一辙,同样的蛮横不讲理。

一时之间,这些侍卫着急上火,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好办法。

而那小女孩则哭闹得更凶了。

这时一个守卫对其他守卫道:“要不这样,我们先放小姐进去,我火速禀报会长,也许这样会长可以放我们一马。”

四个守卫商量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当即那四人让开身子,让那小女孩进去,另一个守卫飞奔去报告了。

那小女孩此时得偿所愿,终于破涕为笑,蹦蹦跳跳地进入院子,看了看叶天,然后看了看小兰,眼睛直愣愣地看了片刻,终于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叶天与小兰见这小女孩脸上还挂着泪珠,嘴里却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哈哈大笑。

他们一笑,小女孩更高兴了,她兴奋地说:“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两个会笑的人了。”

叶天与小兰疑惑,为什么小女孩这样说。可是下一刻他们就想明白了,这小女孩整日在这偌大的齐府之中所见的都是这些板着脸的守卫,他们都是面无表情,小女孩小小年经,自然以为他们不会笑了。此时见到叶天与小兰大笑,当然很是高兴。

叶天与小兰见这小女孩如此可爱,也都很是高兴,连日来被软禁的苦闷也在这时稍差。他们将这小女孩拉进屋子中,像两个孩子一样与这小女孩玩了起来。当然,小兰是真玩,而叶天则一边玩一边在打着主意,看能不能从这小女孩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样想的时候,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忍。这女孩天真无邪,不知世事,就这样被别有用心的自己利用,自己太没人性了。可是没办法,谁让那齐战天更没人性将他们关在这里呢。此时叶天已经隐隐猜出,那些守卫口中所说的“会长”就是齐战天。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奇怪,齐战天怎么突然成了什么“会长”了。

此时在齐府中的一间极为豪华的房间中,那个刚才狂奔而来的守卫正垂着头站在那里,战战兢兢,额头的冷汗直冒。

而在他前面不远处,则是一身大红衣衫的会长。刚才那守卫向他报告了那女孩进入叶天所在的院子的事,他此时则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守卫。

因此那守卫才浑身直冒冷汗。如果会长此时有什么动作或者表情,比如说打他几巴掌,骂他几句,那一切都还有转机。可是此时那会长一言不发,这守卫明白,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每当会长动了杀心之时,就是一副模样。

此时那守卫就像是法**等待宣判的犯人,心里七上八下。

“哈哈哈哈……”会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娇媚而奸邪。

如此一来,那守卫更是魂不附体。

“哈哈哈哈……”会长笑够了,才继续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给小月找到玩伴了。本来想要查清那两个人底细然后杀之,现在看来,先把他们给小月玩,等小月玩够了再杀不迟。”

接着,他突然又很神经质地抬起头来,道:“梅儿,你看到了么,我终于能让小月高兴了。你曾经说过,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能让小月幸福,现在你看到了么,她高兴了,她高兴了……”

那守卫听到这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下一刻,会长的口气又变成命令式,对那守卫道:“传我的命令,今后小姐要去哪便去哪,哦……那两个人也一样,小姐要带他们去哪便去哪,只要不出府门,不去火碑房就行。我要让小月每天都这么开心。”

那守卫听此,忙应声“是”,如逢大赦一般,快步退了出去。出了这间房间的门,他这次是真的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般。

此时在叶天所在的院子之中,小兰与那叫小女孩玩得正开心。

小兰一边与小女孩一起玩,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很专注地玩着游戏,随口答道:“花随月。”

小兰道:“花随月,真是好名字。那你妈妈呢?”

“妈妈……”小月抬起头,片刻后道:“爸爸说妈妈死了。”

小兰心中一痛,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知事以来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与这小女孩几乎是一样的。心中对这小女孩的同情也增加了几分。

“那你爸爸呢?”片刻后,小兰为了不再让女孩伤心,转而问了这个问题。

“我爸爸……”小女孩听到小兰提到爸爸,不但没有高兴,脸色反而更阴沉了几分,“我爸爸很忙,每天都有很多事。”

这时叶天突然心中一动,问小月:“小月,你爸爸……是不是就是穿红衣服那个人。”

小月听到叶天提到爸爸,情绪高了起来,道:“哥哥,你也见过我爸爸吗?”

叶天暗自点头,自己猜得果然不错,那齐战天果然是这小月的爸爸。不过下一刻,他心里突然想起来——不对啊,小月叫花随月,姓花,他父亲却叫齐战天,姓齐,这个问题……

想到此处,叶天摸着小月的头问道:“小月,你爸爸叫齐战天,你怎么姓花?”此言一出,叶天暗自摇头。小月只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能回答如此高深的问题。

但叶天显然小看小月了。只见她歪着脖子,抬起头,小手放在嘴边,很认真地想了片刻,道:“爸爸说我是跟妈妈姓的。我妈妈姓花,所以我也姓花。”

叶天恍然大悟,暗自骂着自己真蠢,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可是此时小月却又连连摇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叶天道:“哥哥,你记错了,我爸爸不叫齐战天。”

叶天与小兰听此,心中如炸雷滚过。

这明明就是东洲第一大家族的齐家,他们当日来的时候,那个一身红衣的人也说自己叫齐战天。据叶天所知,齐家家主确实是齐战天。可是这小月怎么会说那人根本不叫齐战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天看着眼前招人喜欢的小女孩。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是不可能说谎的,难道……那人真的不是齐战天?

叶天自从进入齐府,就觉得这齐府处处不对劲。此时又听这小女孩说那人根本不是齐战天,更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叶天双手抓着小月肩膀,声调都提高了一些。

小女孩见叶天如此,有些怕了,双眼睁大,恐惧地看着叶天。

小兰忙将叶天手拨开,对小月道:“小月乖,别怕啊,哥哥这是跟你玩呢。你告诉姐姐,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小月仍是惊恐地看着叶天。此时叶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反应真是有些太激烈了,当即对小月一笑道:“小月,哥哥刚才那是扮鬼脸呢,你看哥哥扮得好不好?”

小月此时才“咯咯”地笑起来,道:“哥哥真坏。”

叶天道:“那你说说你爸爸到底叫什么?”

小月摇摇头道:“你们说要陪我玩的,这半天了都没玩,光问我问题,我就不说。”

叶天无奈。

小兰却拉着小月的手道:“小月乖,你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们就陪我玩好不好?”

小月听小兰这样说,才点点头道:“好吧,我爸爸叫古新月。”

古新月。

当小月说出这三个字时,叶天心头宛如响起了九天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