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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将陈娇接回了自己的家里,陈娇将自己的手机关机,断了一切联系,窝在陈平家后院的套间里,一副打定主意要安心养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陈平帮陈娇将东西放好,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怕唐放找你?”

陈娇正从书架上找书,闻言平淡的说道,“他想找我,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托我的朋友的福,唐放讨厌我了。不,就这一回了,他连朋友都不是了。以后来找我,你别让他进来了。我看见闹心。”

“你们俩,分了?”陈平犹犹豫豫,还是问了。

陈娇笑了笑,将那本自己中意的书放在床头,“你说和谁?”

“就......那个谁。”陈平支支吾吾。

陈娇却领会了,无奈的摇头,“早就分了,我和唐放交往不久,就和他说明白了,以后只是当做普通朋友相处,但是他总是不死心。”

“唐放说的对,我的错,差点将他害死,叔叔,你没看到,唐放被他打的满头是血,他还带着保镖一起,唐放的骨头断了好几根......”陈娇越说声音越低,捂着脸,近乎哭泣的说,“是我对不起唐放,唐放还那么温柔的对我,我还打电话通风报信让他跑......唐放一句话都没说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陈平不知道如何安慰,像陈娇这么深情又绝情的,他只见过这一个,爱的时候可以对抗一切世俗,不爱的时候干干脆脆的断开,不过依旧留有朋友间的感情,那她的为难就很能理解了。

陈平拍了拍陈娇的头,像小时候陈娇受了委屈那样,安慰着陈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做了你认为正确的事,总会有人认为是不正确的,大侄女,这世界上没啥绝对的对错,你只看人心就行了。”

陈娇迷茫的看着陈平,显现出了她绝对不会在父母面前露出来的软弱和无措。陈平心中惋惜,哥哥嫂子的错在根子上,他们和陈娇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后来想管的又太多,只会把陈娇越推越远。

可是这种事情不是知道就能改变的,就像哥哥嫂子那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症结在哪,不过是楼已经歪了,没法改了。

陈平帮陈娇弄好靠垫,将被子盖在陈娇的腿上,“睡一觉,你现在是孕妇,养好身体是大事,别的事只要是死不了人的,都能解决。”

陈娇听话的点头,“嗯。”

陈平温和的笑笑,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可是自己当女儿一样带大的女孩,将床头的灯光调暗,坐在一边陪着,不一会儿,有了安全感的陈娇就疲惫的睡去,陈平轻手轻脚的帮陈娇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

近几年陈泰转型,很多不好上台面的生意都扔给他,可是他也在积极的向政界发展,其实很多的资源人脉都是陈娇在经营,这也是为什么,陈娇能在的短短时间内让唐放拥有大量的资源。

可是事情有利就有弊,资源都集中在一个女人的手上,陈娇面临的觊觎和窥探就更多了,大哥想让陈娇找个家里背景强势些的婆家,也有保护陈娇的意思。

不过好话不能好好说,陈泰总有办法将事情搞砸。

陈平看着暗沉沉的夜色,快步走到自己住的前院,今天晚上没月亮,明天估计要变天了。

唐放没有坚持喝到天亮,其实他连午夜都没撑过去,就已经喝不掉再多一口的酒了,老板给了个不小的折扣,唐放看着兜里剩下的钱,加上银行卡里上一个老板发的月工资,就是唐放所有的钱了。

唐放趁着晚上没人,将所有和陈娇一起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看看些或者变了或者还在的的景物,唐放的眼前也恍惚的看到自己和陈娇相处的点点滴滴。

凌晨三点,唐放走到了火车站,他从那里坐火车去了机场,陈娇在那里送他。他们彼此信任无比,陈娇不怕唐放卷款潜逃,唐放不怕陈娇自己在家。

唐放忽然想走了,离开这个充满了让人喘不过气来,总想让人做些理智不允许的事情的城市。

离开这里,唐放就可以真正的从头开始,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遇到伤心人,也不会遇到恶心人。

唐放朝着车站走去,将自己的身份证放在自动售票机上,输入了自己家附近的城市的地址,去那里的话,离家近,也没有认识人,条件也不错,适合做生意。

唐放即使肚子里面翻江倒海,脑子里依旧清醒的分析着,选定了到达站。

不过下一个跳出来的页面却不是确认信息,而是一行红字的提示面板,‘尊敬的唐放先生,犹豫您被公安机关列为限制出省人员,请您选择省内的地址。’

唐放看着那几个简单的字,只觉得所有的畅想都化为了一团泡影,这个城市难道是想将他拖死在这里吗?

唐放坐在车站的椅子上,忍耐着酒意,“对啊,我都快忘了那个案子了,老王头,还有小王八蛋叔侄俩,你们把我害得不算惨,但是挺持久啊。老子因为你们连家都回不了了,陈娇还让我放过你......”

唐放顿住了,不对,那个时候,他在商场遇到假释的徐波,徐波想说什么,但是被陈娇打断了,之后,陈娇让那个千刀万剐的牲口跑了,他以为陈娇是为了他好,可是有了这些经历,到底是为了谁好,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了。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裂痕,就存在了?

唐放不敢多想,怕想到了最可能的结果,却又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到时候他怕他会失去理智。

唐放缓缓蜷缩起来,在火车站冰冷的空调中睡了过去,睡梦中他终于抓住了那个履次挑衅他的人,将他的脸翻过来,却只发现一片烟雾。

暴怒的唐放在梦中将那个人的身体撕得粉碎。而那每一个碎片都变成了一个新的人,所与人都在嘲笑着唐放,在骂他小白脸,吃软饭的,还有喜当爹,直到唐放摸到了自己身上的刀片,砍了过去,那些人影才害怕的消散,唐放咕哝了一句,“滚吧,怂货,藏头露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