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霖州这么大,就是霖州军总院也好几百间病房。宋宁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的又遇到了齐天宇。

收起手机,她慢慢转过身,勾了勾唇角,露出个甜美大方的笑容:“齐少好久不见。”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令齐天宇本能的一激灵,无措推开身旁的护士,眼神闪躲的望向宋宁:“宋……宋护士,好巧啊。”

“唔。”宋宁轻描淡写的打量他一番,银铃般的笑声低低响起:“齐少的女朋友很漂亮,还是我的同行呢。”

“她……”齐天宇吓的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解释:“还没确定关系呢。”

“你很怕我。”宋宁带笑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听着十分悦耳:“为什么呀。”

齐天宇恍惚了下。心道看着是天使,实际就是个恶魔,是人都会怕的好吧,除了顾承洲那个怪胎。

当然,他可不敢这么说,眯着眼睛四处瞟了瞟,不见顾承洲这条忠犬在,心底顿时生出一股豪气:“宋护士真爱开玩笑,我只不过敬你是条汉子。”

“哦……”宋宁拉长尾音,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嗓音渐渐变得森冷:“这么说,齐少压根没把我当女人看咯。”

“不敢……”齐天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听说,我表哥的表哥和你掰了。”

宋宁刚想回话,余光见顾承洲已经出了电梯,索性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是啊,你表哥的表哥觉得,像我这样小护士拿不出手,所以就掰了。”

齐天宇没注意到顾承洲来了,听宋宁这么说,又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露出本性:“既然掰了,那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宋宁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佯装不解:“齐少这话就不对了,你我之间能有什么账要算。”

齐天宇眼中闪射着凶光,脸上浮起恶毒的狞笑:“不记得没关系,我有很多种方法,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罢,俊脸寒了寒,徐徐吐出两个字:“动手!”

话音落地,立即有数名黑衣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周围,呈包围状将宋宁困在中间。

“咳……”顾承洲终于出声,不疾不徐的滑动轮椅靠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齐天宇:“表了好几圈的表弟,多日不见,威风不减啊。”

“你你你……”齐天宇骇然的望着从天而降的顾承洲,又看看宋宁,结结巴巴的说:“我就开个玩笑,顾少误会了。”

“误会……”顾承洲摸了摸下巴,回头朝蔡航笑笑:“通知楼下的警卫上来,全部都带回去交给司令,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

齐天宇一听,双眼骤然发黑,当场就晕了过去。那护士估计平时被欺负的不清,眼睁睁看着他倒下,都没伸手扶一把。

而那些被他召唤出来的黑衣人,明显被眼前的状况搞糊涂了,一个个楞在原地,木桩似的一动不动。

重物落地闷响停止,宋宁这才揉了揉耳朵,没什么情绪的直视顾承洲:“你吓死人了。”

“死不了,正好他表哥也要来住院,我顺路送送。”顾承洲大言不惭的笑开:“我是个很好的哥哥,表不表都一样。”

宋宁闻言一阵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次拿起手机刷微博。

顾承洲侧头扫一眼滚下楼梯的齐天宇,毫无同情心的笑了,安静的守到她身边。医院的警卫来的很快,不多时把手术室外的等候区清理一空。

宋宁抬起头看了四周,不耐烦的皱起眉,心道顾承洲是不是太闲了。

B市一大摊的生意不管,特地跑来霖州守着别人的老婆生孩子,败家也要有个限度。转念又想,他败他的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相对无言的守了约莫半个小时,宋鹏和宋刚两兄弟总算赶到医院。宋宁挂了电话,一言不发的走向电梯厅,下楼去接人。

顾承洲刻意伪装出来的淡定,在她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全盘崩溃。

光是一个宋武就够头疼的了,如今三位煞神齐聚,他不禁有点犹豫,要不要溜之大吉。

宋宁被大伯请去警卫司的事,他比任何人都痛心,否则也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方睿哲。只是撕破脸这事,他是感觉不到疼的,奈何身后还有个老爷子。

三姑使的手段也不是太高明,但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大伯想再往前一步,就必须得老爷子保驾护航,他怀疑宋宁动了手脚,也在情理之中。

整件事里,最委屈的就是宋宁,费了心思费了力气,到头来还被泼了一身脏水。偏偏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口气憋在他心里,委实难受的紧。

出神的功夫,宋鹏兄弟俩和宋宁一道出了电梯,有说有笑的坐到一旁,完全忽略他的存在。

顾承洲自知理亏,因此能不出声,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想法虽好,可惜宋鹏完全不给他侥幸机会,忽然起身朝他走去。宋刚见状,也跟着起身,冷俊桀骜的脸上,杀气腾腾。

宋宁假装没看见,继续拿着手机刷微博刷微信。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哥哥,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去那边谈谈。”宋鹏走到顾承洲身边,不容置喙的握着轮椅手柄,推他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顾承洲十分配合的沉默着,肌肉一点点绷紧,悄然回头看了一眼宋宁。

“别看了,她帮不了你,也不会帮。”宋刚识破他的意图,冷笑道:“正好这里是医院,打完还省得我们打急救了。”

顾承洲听的心惊肉跳,但还是装出很镇定的样子,任由他们摆布。

来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宋鹏松开轮椅,步伐沉稳的走到他对面,拧着剑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说说吧,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的。”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宁宁。”顾承洲艰涩开口,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痛苦:“当时爷爷突然病倒,我没能及时安排人保护她。”

“别扯没用的。”宋刚摸出支烟点着,烦躁的抽了一口:“从今往后,你给我离她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