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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外人在场,顾承洲的脸皮顿时变厚。看宋宁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

宋宁不甘示弱,一边笑着一遍朝他逼近过去,小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戳来戳去:“顾承洲,我上学的时候,看了许多的遗体,并且常常有想解剖那地方的冲动。”

“……”顾承洲默了默,后背依稀冒出冷汗:“你威胁我?”

“没有,我是很认真的。”宋宁无辜的睁大眼睛,唇角微微扬起愉悦的弧度:“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威胁你?”

“什么威胁?”顾思嘉开门坐进附加座,扭头笑问:“你们在聊什么。”

宋宁心虚的坐直起来,胡诌道:“没,刚才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旭白高中时的班长,非要带我去宵夜。”

“韩大头?”顾思嘉哼了声,不屑道:“不用理会他,以后再敢骚扰你,你大可让他断子绝孙。”

宋宁大笑点头,余光悄悄望了一眼顾承洲。奈何他神色自若,似乎并不反对顾思嘉的提议。

回到九湖山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宋宁回房洗过澡,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查了下考研的事,闷闷躺到床上发呆。

本科的专业是护理,转专业的话考起来比较难,可她实在不愿意继续读医。

头疼的想了一会,她又爬起来,再次查看各专业需要考试的内容。

看了不知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起床去开了门,看都不看来人就坐回转椅,抓起笔写写画画。

“不是要看我泡澡吗?怎么没去。”顾承洲对她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径自关了门,控制轮椅滑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我在看考研的专业。”宋宁懒洋洋的回了句,晃动鼠标继续翻找网页。

顾承洲陪着看了一阵,如墨的眸子闪了闪,笑道:“你想考什么专业就考什么专业,反正这边到处都有培训班。”

“也是,大不了去上它个把月的课。”宋宁默默点头,回头笑着看他:“你的治疗不能停,所以,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

“治疗和睡觉有什么关系。”顾承洲故意装不懂:“宋老师不妨教教我。”

宋宁懒得跟他磨嘴皮子,鼠标一丢,立即起身去推他:“顾承洲,我记得在云海,你好像答应过我大哥一个条件。”

“条件?”顾承洲怔了下,自发自动的控制轮椅往外走:“没什么条件,他要求我必须保护好你。”

“是吗?”宋宁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打算揭穿他。

将他推出门外,宋宁关了门,再次倒回床上,无聊的给罗馨琳打电话聊天。

他们夫妻俩回了霖州后,宋武又接了出差任务,已经大半个月没回家。宋宁安慰她一番,说起考研的事,想听听她的意见。

以前爷爷在时,她有事还能跟爷爷商量,如今爷爷走了,能商量的就只剩罗馨琳。

聊了大半个小时,罗馨琳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宋宁转头聊起其他的话题,又扯了好久才挂电话。

一夜辗转睡睡醒醒,早上天刚亮宋宁就醒了过来,再也睡不着。

洗漱完,照例陪顾老爷子上山去晨练。空气比昨日稍好,因此锻炼的时间也稍稍延长。

从后山回到别墅,得知顾承洲还在训练场,她早餐都顾不上吃,就跑了出去。

训练基地和顾老爷子的二层小楼隔着一道围墙,宋宁到了入口处,远远看到一列步伐整齐的士兵,喊着号子慢跑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比较近距离的看到士兵晨练,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等着那队士兵过去,宋宁忽然发现顾承洲就在树荫下,清俊逼人的脸庞上,满是落寞。

轻咳一声,她加快脚步跑过去,抬手就往他肩上拍了下:“回家吧,别看了。”

“好。”顾承洲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本能的握住她的手:“宋宁,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免了。”宋宁心中动容,故意开起玩笑:“我这会只是暂住,等你的治疗结束我就离开。”

顾承洲嘴角抽了抽,情绪瞬间变得苦闷。

只要宋宁还在,他就有希望站起来。而且,一辈子都不许她离开。

回到顾老爷子的二层小楼,顾承洲在警卫的帮忙下,回房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吃早餐。

宋宁动手给他盛了一晚粥,笑着提议道:“一会吃完,陪我去书店买资料吧。”

“好啊。”顾承洲眉眼弯弯,随口问了一句:“想好要考哪个专业了?”

“还没最后下决定,先去看看资料,如果太难就放弃。”宋宁咬了一口馒头,正色道:“你呢,你觉得我考什么专业比较好。”

“我?我没什么意见,你高兴、喜欢就好。”顾承洲笑容温暖,随手抽了张纸巾帮她插嘴:“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你。”

“谁要你养啊。”宋宁拨开他的手,脸色有些不悦:“我自己能养的活我自己的。”

“要不你养我好了。”顾承洲也笑:“我还蛮期待的。”

宋宁故作思考状,没接话。顾承洲见状,耸了耸肩,继续吃早餐。

吃完去客厅休息了会,保镖过来询问,说方睿哲到了门外,给不给放行。

“这事问爷爷,我无权做主。”顾承洲脸色沉了沉:“这里是九湖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警卫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宋宁起身走到窗前,朝着九湖山大门的方向望去,无意识的抿了抿唇。

回B市这才两天,方睿哲可真够心急的。

当初顾承洲去云海,那么长的时间他连电话问候都没有,这一回B市就巴巴的从定海跟回来。难道顾承洲才是他的真爱,而不是梁思洁。

“你大概什么时候去书店?”顾承洲见她发呆,控制轮椅滑过去,像似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宋宁听:“好像很久没有打狗了,手有点痒。”

宋宁回头,认真的端详他几秒,忽然笑了:“顾承洲,我现在才发现,你其实也蛮黑的。”

“黑?我觉得自己挺白的。”顾承洲也笑:“好像比你还白些。”

宋宁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打了宋立成,又收拾齐天宇的事,忍不住揶揄:“就你白,你全身哪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