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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伏在顾承洲怀里没动,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重物落地的声音闷闷传来。

“都快冬天了,怎么还这么多苍蝇。”顾承洲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低头笑意沉沉的望着宋宁:“宁宁,我觉得咱们下次出门,应该带一瓶杀虫剂。”

宋宁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抓着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慢吞吞的抬起头。

“哎哟,我的腰啊……”被摔到地上的男人,忽然大声哀嚎起来:“打人了!这瘸子打人了!”

周围的客人仿佛没听见般,只顾拿着手机不停拍照。

宋宁也当没听见那人的嚎叫,施施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爷爷病倒后她情绪一直不高,若不是顾忌这里是酒店,哪会让他有嚎的机会。

顾承洲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疚之心,甚至主动摸出手机报警。那人听他打完电话,瞬间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猛的朝他扎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周围的客人,唯独宋宁面不改色。

就在大家以为,顾承洲必伤无疑的时候,只见他迅速滑出去,趁着那人愣神的功夫,轮椅再次快速滑行回去,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手,那人已经倒在地上,哼都哼不出来。

“力道差点火候啊,反应能力也不够快。”宋宁闲闲的点评一句,处之泰然的又啜了一口咖啡。

顾承洲笑着滑动轮椅回到她身边,不怎么服气的反驳:“我觉得还可以。”

“我觉得不行就是不行。”宋宁也笑,连日来的阴霾情绪,不知不觉消散不少:“你有意见?”

“没有!”顾承洲抬手揉揉她的头顶,目光宠溺:“你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宋宁白他一眼,心里却觉得受用极了:“这还差不多。”

笑谈间,附近警局的警车开到了门外,宋鹏和宋刚正好也进了咖啡馆。仔细看了看宋宁,见她没事,兄弟俩放下心,一左一右蹲到地上那人的两侧。

那人脸色发白的望着他们,使劲挪动身体往门外爬去,魂飞魄散的大叫:“警察叔叔救命啊。”

“刚才还拿着刀要杀人呢,这会居然好意思叫警察救命。”围观的客人中,有人鄙夷的说了句。

旁人一听立即附和:“就是,就是。这种人应该立即抓起来,瞧不起残障人士,还调戏人家的女朋友,打死也活该。”

话音落地,周围顿时变得嘈杂。她什么时候成顾承洲女友了,胡扯!宋宁囧囧有神的看了看宋鹏,差点想撞墙。“人不是我打的。”

“知道!”宋鹏凌厉的视线扫过顾承洲,落到她脸上时明显柔和下来:“我听刘辉说了。”

语毕,三名警察推门进来,还没等开口,其中一位就被地上那人抱住了双腿:“警察叔叔救命啊,他们打伤了人还报警。”

为首的警察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而是径自走到薛鹏面前,“啪”的一下站直敬礼:“宋sir。”

“好,案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也是刚到。”宋鹏回礼,含笑朝他点点头,拉着宋刚坐到宋宁那桌去。

地上那人整个傻掉,跟摸着烙铁似的,迅速推开被他抱住腿的警察,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

围观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人去警局做完笔录回来,已是夜里9点,宋宁把顾承洲送到客房门口,嗓音软软的说了声晚安,掉头回了自己房里。

宋鹏和宋刚站在不远处,相对无语的摇了摇头,也回了房间。

转过天,宋武带着罗馨琳回到云海。

而傅清秋和齐天宇也到了,他们的航班,比宋武夫妻俩还早了几个小时。

傅清秋没有直接给顾承洲打电话,而是住进同一家酒店,瞅准宋宁单独出门的空隙,悄悄招呼齐天宇派人尾随,自己则继续坐在酒店大堂蹲守。

顾承洲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下了楼没过大堂,直接带着刘辉从酒店的后门离开,开车去追宋宁。

宋老爷子的病情大致稳定,明天一早就能出发回香槐,宋宁此行是为了买些过冬的衣服,以及日用品。

原本他想和她一起,得知傅清秋和齐天宇已经进入云海地界,才临时改变主意。

根据宋宁提供的地点追到地方,远远就看见她独自站在路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东张西望,不由的心疼。

刺眼的阳光穿过高楼的缝隙,大片大片的晒到她身上。白皙而细腻的肌肤,意外了染上了丝丝粉色,若隐若现的呈现出,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

顾承洲看的有些痴,直到刘辉提醒才猛然回神,动手将轮椅推到车门边,让他拿下去。

“宁宁……”下了车,他控制着轮椅的速度,飞快滑到她身旁,仔细看了几圈:“没人找你麻烦吧。”

宋宁摇头,抬手遮住额前的一片阳光,关心道:“你怎么跟来了,你的那位前任呢。”

“她不是什么前任,只是个普通同学。”顾承洲闷闷的望着她:“想去买什么,我陪你。”

宋宁见他生气,忽然就想逗逗他,狡黠的勾着唇角转身跑开。

顾承洲懵了一秒,控制轮椅追上去。于是,云海省城的市中心的步行街上,两人你快我也快,你慢我更快的追逐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去老远,浑然不知街边的一家西餐厅里,齐天宇正愤恨难平的盯着他们。

来之前,梁思洁一再告诫,说顾承洲对宋宁是认真的他还不信。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恨不得手上有把枪,当场毙了他们。

拜他们二人所赐,他的双腿腿骨虽然复位,走路时却奇异的变成了外八罗圈,因此没少被人笑话。

咬着后牙槽抿了口红酒,他重重放下杯子,目光阴鸷的望着对面的男人,沉声道:“都看清楚了吧。”

“看清楚了,不过那女孩看起来不像是个练家子。”男人眼中透出一丝怀疑:“不用安排那么多人吧。”

“随便,哭的时候别怨我!”齐天宇丢下一句话,起身快步出了西餐厅。

男人盯着他奇形怪状的双腿,无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心道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瘸子罢了,根本不值得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