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墨不置可否，看到苏晴一脸质疑而心痛的表情时，心中就好像有无数的刀片在凌迟着他，他很害怕，很害怕苏晴会因此而离去他，他赶忙解释道，“但是我克制住了，苏晴，冥冥之中我们就像是有缘分一般，你的血对我来说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所以，你爱我也是因为这吗？呵呵，换句话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只是我的血！”苏晴忽然朝他大吼一声。

她之前所爱的一切，仿佛只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凌墨忙着否认，因着过于着急而胸口处一阵绞痛，他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胸膛，吃力地解释着，“不，不是！要是我想喝你的血，我完全就，完全不必做这些。但是，苏晴，请你相信我，我不可能不爱你。你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吸引着我……”

他连贯着说完最后几句话，便像是再没了生气般彻底瘫在了床上，只一双眼睛仍泛着黑曜石般的光芒，期待地看着苏晴。

“够了！”苏晴吼道。

看着苏晴一脸心痛的模样，凌墨仿佛明白了，他装作释然地继续问道，“所以，苏苏，就因为我是吸血鬼，你就不想再爱我了是吗？”

“不是，不是。”苏晴忙着解释，天知道眼前男子现在在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的地位，泪水因为心中的着急而再度滑落，“凌墨，我现在脑袋中很乱，很乱，你让我冷静下。”

但当脑海中一遍遍地想起他亲口所说的他是吸血鬼的这一说法时，苏晴如梦魇般地朝凌墨吼道，“凌墨，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别人骗我？而且这人又偏偏是你！你是我这一生第一个爱的，也只会是唯一一个爱的人，可是，你却从一开始接触到我就是骗我的，就是只因为我有吸引你的鲜血而接近我的。”

“你不要说什么害怕我知道离你远去，是的，我是会害怕，不论是从电视剧还是从电影，还是我的思想中，我以前都不会认为吸血鬼是好人。可是，凌墨只要你像现在一样，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在我逐渐了解你了后，你以为我还会用有色眼镜看你吗？”

“苏苏？”凌墨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仿佛痛苦也因苏晴的这番话减轻了许多。

苏晴惨笑一声，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都只是个可怜的没人爱的孤儿，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怕的是什么吗？欺骗！我怕我现在的生活只是我的想象，我怕这生活在转瞬即逝间消失。每次我做噩梦时，你知道我梦到的是什么吗？我梦到的是父母抛弃我，你也离我而去，我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孤苦无依的生活中。”

这些话，都是她这些年深藏在心中不敢说出口的，她害怕，她害怕将自己的内心给暴露出来，可是，现在，眼前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已经对他无丝毫的保留了。

凌墨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就像以前一般，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的温柔几乎叫她沦陷，苏晴扯过了一抹笑颜，仿佛想就此安慰凌墨，她继续说着，“是的，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么地坚强，可是你知道？我也很想不那么坚强，我不是谁，我只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有人疼有人爱？可是，我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上天给我的命运就让我没有这个机会。凌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就算你是吸血鬼又如何？只要你不伤害别人，不伤害我，那你便是我心目中永远最爱的凌墨，永远都不会变的！”

“苏苏？”凌墨依旧是这句话，仿佛只有喊着苏晴的名字，他心中才会感觉到安宁。

他没有想到，苏晴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不仅会接受他，还会与他说出这么多话，就是在眼前，她都是没有这么清楚地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他的面前过。

在凌墨的眼中，苏晴一直是有事情自己抗，坚强而倔强的女人。

可是，他直到现在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同样需要保护。

他所庆幸的也只有，在认识她的这些时日中，他一直在竭尽所能保护着她。

在凌墨失神的这段时间，苏晴已经走上前俯下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吗？要我带你去医院吗？”

凌墨从思绪中回来，对上苏晴好看而清澈的眼眸，心中不禁一暖，那烧灼般的感觉似乎都因此减退了不少，他笑着将苏晴的手再度从他的手上拿开，说道，“你听说过女巫族吗？”

想到刚才凌墨因触碰到她而表现出的痛苦的神情，苏晴也便不再坚持，只静静地等待着凌墨的回答。

凌墨一点一点地叙述着，“那是和我们凌家长久来敌对的一个家族，他们一直视我们凌家为眼中钉，认为我们会吸人类的血，不是善类，所以，在过去，我们两个家族经常因为这层关系而征战不休。”

“可是，这敌对的状况在几年前却有些改变，因为一些缘由我们两个家族定下了婚约，而履行婚约的就是我这凌家未来的家主。”

“但这又和你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苏晴不解，现在的凌墨就像一只手上的小兽，随时都可能伸出爪子来伤害你。

“有你在，我怎么会接受这段婚姻？”凌墨突然叫道，在看到苏晴面上泛起的暖意时，继续缓缓地说道，“于是，在知道我的想法后，女巫族的人就对我施了一种禁术……”

“禁术？”

凌墨点了点头，“嗯，就相当于你们人类所研制出的春药，他们想将我给抓回去……”

“所以，你是刚刚从他们的手中逃出来的？你有没有受伤？”苏晴的面色忽然变得紧张，她很想上前去看看凌墨有没有受伤，可是她却不敢，她只怕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伤害了眼前的男子。

凌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最开始隐藏了实力，他们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抓住了我，我也就轻易逃出来了。”

幸好，现在苏晴还在乎他！

“那你现在？”

“没关系，毕竟我是吸血鬼，正常人都是无法接受和我在一起的，只要你还在乎我，不嫌弃我，我就是高兴的。放心，我可以忍受过去的，我没事！”可忽然间，原本还像是恢复了些许的凌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忽然在床上痛苦地翻着身。

苏晴捂住了嘴，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上前看凌墨是否安好，不知道该如何为他，她很想帮他，可是她害怕。

凌墨知道苏晴在害怕他，毕竟，谁又愿意和一个吸血鬼在一起呢？

凌墨挣扎着从口里吐出最后一句话，“现在，苏苏，你先离开好吗？你在这，我怕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理智了，我怕伤害了你！”

说着，就再也没了力气般地瘫在了床上，便是连抽搐仿佛都没了力气，只留下最终时不时地发出哼哼声。

“傻瓜！”苏晴哭得很是伤心。

媚药，就像媚药一样，所以，他现在是因为顾忌她的感受而死死忍着吗？

他怎么就这么傻？他为什么要处处为她着想？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就算是他强要了她，只要解释清楚，她都是不会怪他的，怎么就这么傻呢！

苏晴修长的手指忽然摸到胸口处的纽扣上，吧嗒一声解开了一个纽扣。

“苏晴？”听到声响后，凌墨忽然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苏晴。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着，手指则一点点地解开所有的纽扣，露出完美的锁骨，与雪白的高挺，顺着腰身，她缓缓地触及胸罩的纽扣处。

“苏晴，你不要勉强自己。”凌墨忽然感觉到心中一痛，因为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爱他而这么做，还是只是——同情？

“我不后悔。”苏晴笑着吐出了这一句话。

衣服一件件地散落在地上，苏晴丝毫没有犹豫，似乎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尽数抛出。

现在的苏晴，脑中所想，也不过只有眼前的男子罢了。

他好，她便是好。

就算是不符合她长久以来饱受的观念又是如何？她爱他，她爱他凌墨，这便是够了！

眼前的女子就像是一块完美的白玉般，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凌墨的心神。

苏晴缓缓地朝他靠近，趴上了他滚烫的身子，手指则替他缓缓地借着纽扣。

凌墨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很高兴，但他还是不想勉强她，凌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确认道，“苏晴，告诉我，你当真是愿意的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晴缓缓地吐出了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

也对，有这，便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