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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的是刚才爷爷看起来是真的“活了”,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种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屋子里的几个人除了我二叔之外现在全部都吓傻了,以致于接下来送葬发丧的整个过程中我完全是无意识的,我如同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参加完了我爷爷的整个葬礼。一直到葬礼结束之后的送客环节我才逐渐的清醒过来。

    虽然是清醒了,可是我现在还是满脑子的都是爷爷那变成蓝色的眼睛和二叔捂死他的果断和决然,疑问和恐惧几乎是充斥着我的整个脑海。我强颜欢笑的送走了前来帮忙的亲戚和邻居,他们并没有在我家过多的停留,我听见不少人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虽然我听不清楚他们说的话,但是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也能猜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无非就是我家肯定是撞了邪。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和争辩,我更不能告诉他们,除了半个月内出棺两口,我妈棺材上被钉七根铁钉,我爷爷棺材无法八个壮汉无法起棺之外还有一个女鬼会在夜晚让我爸对镜梳头!

    把最后一拨亲戚送到了村口,等我返回家的时候,却看到我爸正在门口发着脾气,而我二叔则站在一旁。在他们的前面守着三叔的几个手下兄弟。我赶紧走了过去,看到了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的长兴。

    前面已经说过,长兴是跟了三叔很久的老人,三叔很多兄弟帮闲,特别是他的生意做大之后,但是他最信的过的还是长兴这个人,作为三叔的侄子我跟长兴也是非常的亲近,家里出事这段时间长兴受三叔所托一直在外面寻找高人,之前三叔说已经找到了一个南方的法师,我对此还抱有很大的希望,二叔回来之后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神勇以致于我都忘记了这件事。

    “长兴叔,你们又在吵吵什么?”长兴是一个我非常尊重的人,我也不好对他发脾气。

    “你三叔现在让他守着咱家的门,不让咱们进去了!”我爸气鼓鼓的说道。

    我心一沉,从这几天三叔的表现上来看我就知道他对有些事情还是有着执念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而是看着长兴说道:“叔,是这样吗?”

    因为我三叔这个人跟我爷爷关系很差,可以说几乎不跟家里走动,我爷爷看不惯他,我爸跟他不是一路人,所以家里跟三叔亲的也就我一个,长兴更是只跟我熟悉,他看着我道:“小天,我也不想这样,这是你三叔交代的,跟你爸解释一下,别让我为难。”

    我皱起了眉头道:“三叔呢?”

    长兴指了指院子里面道:“在里面。”

    “他交代你了,让你把我们几个都拦在外面?”我看着长兴问道。

    长兴点了点头道:“恩,特意交代的。”

    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甚至可以说对三叔非常的失望,在我印象里三叔就是一个枭雄一样的人物,我在小时候其实对我三叔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我有这样一个亲属,可是我爷爷却不让我接近他,只是在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被学校的几个小混混盯上,也就是遇到了校园霸凌事件,那几个小混混把我给打的很惨,当时我绝望的都要退学了,我三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周一我们学校晨会的时候直接十几辆车三十几号彪形大汉冲进了我们学校,三叔下车时候的霸气和处理事情的嚣张跋扈让当时的我惊为天人,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过我。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三叔就是我的偶像和安全感的来源。后来长大了成熟了我也对三叔非常的敬重,不管别人对他怎么评价,我都认为他是一个响当当铁骨铮铮的汉子。

    可是自从二叔回来之后,三叔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变的小心眼,变的斤斤计较,到如今变的不再是那个光明磊落洒脱自由的林老三了。

    我能感觉到三叔有危机感。

    他可能是在戒备爷爷把宝藏的位置留给二叔!

    而这也是我最为失望的地方。

    宝藏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那个不可一世的林老三真的会被铜臭污染?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了解长兴正如我了解三叔一样,三叔既然说了让他守在这里不让我们进去,那我们要进去的话绝对要先把守在门前的他们放倒,我不想别人在看我家的笑话,只能拿出手机给三叔打电话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他却把电话给我挂了。

    “三叔,你到底搞什么!”我对着院子吼道。

    三叔没有回应我。

    我看了看二叔,他倒是没有什么表现,就站在那里仿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我爸对三叔的做法是生气至极,可是此时我也是非常的无奈,我劝我爸道:“等等吧。”

    三叔在十分钟之后出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这个包是挂在爷爷墙头的包,里面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爷爷不舍得丢的旧衣服,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在出门的时候他低着头都不敢看我们。等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把包递给了长兴,轻声道:“走。”

    就在三叔走到二叔身边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二叔直接把手横在了三叔的身前。

    三叔眉头微微的皱起,他盯着二叔道:“陈长生,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别给脸不要。”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二叔道。

    “凭什么?!”三叔怒喝道。

    三叔的话刚落音,二叔的手腕一转,他的手就卡主了三叔的脖子,是两只手指直接卡主了三叔喉结的位置。

    长兴率先有了动作,他往前一步,一拳就朝着二叔的脸上砸来,二叔的一只手锁着三叔的吼,另一只手伸出,抓住了长兴打过来的拳,他先是借着长兴的力往后一拉,这叫以力卸力。

    长兴是三叔手下最能打的一个人,他立马就意识到不对,想要抽回拳头,可是已经迟了!

    二叔顺着他抽回拳头的力再往前一推。

    接着手腕一抖,往下一压。

    要是我,我的手腕绝对会被二叔直接扭断,但是长兴毕竟也算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他的身子往下一扭,接着整个人转了一圈,不知道怎么就卸掉了二叔手上的力道。

    二叔并没有跟他过多的纠缠,松开了长兴。

    这时候三叔的马仔就要一拥而上。

    “都住手!”长兴横出了胳膊拦住了众人。

    这时候的三叔,双脸已经涨的通红,额头上更是青筋暴漏。

    二叔的这只手,就在不久前捂死了爷爷,现在又要掐死三叔?

    我就算对三叔有着不满,这时候却也看的不忍心,就要上前去劝,长兴却把那个包裹往地上一丢道:“放了三哥,东西给你。”

    二叔松开了三叔,三叔扭动了一下脖子就要继续上,长兴抱住了他的腰道:“三哥,听我的,咱们走。”

    三叔非常气恼,他用手指指了指二叔,最终却也没有丢下什么狠话,转身带着他的人上了车离开。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这让我心里非常的难受,也可以说爷爷尸骨未寒他们兄弟就闹成这样,我不怪二叔,这并不是因为他比较厉害,我只是认为三叔不应该这么做,他太急切了,急切的不合时宜。

    就好比是我爷爷留下了巨额的遗产,他一定要拿到一样的那种急切。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爷爷留下的,真的是钱。

    那个黑色的手提包里都是钱。

    八十一万整。

    真钱。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我爷爷更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做过生意,那是后来他会在家里种一些花花草草的骑着三轮车去赶集卖,小时候也经常给我零花钱,这样一个老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钱都是崭新的,一沓一万,整整八十一叠,像是刚从银行取回来一样。

    难道说,爷爷跟着二狗子去了城里那天去银行取的?但是这也解释不通的,爷爷哪里来的存款呢?

    “这是你爷爷的卖命钱,八十一岁,一岁一万。”二叔在这个时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