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想到以后有别的女人给赢湛当通房丫头,我胸口就有一股怨气涌上来。

既然赢湛都说要我勾引他,那我不如使些手段,拿走他的第一次。

“那要怎样才能当赢湛的通房丫头呢?”

古时候,女子都很羞涩,连男人的脸都不敢正视,提到闺房之事,更是变得很傻很天真。

就连宫女中的老司机,青花也不例外,“放肆,奴隶不得直呼公子名讳。”

我装作无辜,“是。”

青花有些脸红心跳的继续说,“你可别痴心妄想,公子的通房丫头必须是在宫中资历最高的女子……对了,你有空听这些没用的,还不赶快给我去工作!”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整个浣衣局的人都听见我杀猪般的惨叫,青花拽着我的耳朵从存衣的房间一路拽到了浣衣局。

“大家听着,这是公子带回来的奴隶,以后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好好教授她宫中的规矩。”青花叉着腰训斥完离开。

徒留一众宫女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宫女走过来问我,“孩子,你怎么得罪青花了?”

我一怔,难道是提及了通房丫头的事情?

“别难过,浣衣局里都是奴隶,宫里日子本就难过,在这里咱们谁都不欺负谁,你就安生留在这里吧。”老宫女生的慈眉善目,混黄眼睛里几乎没有虚假。

但她也没有特别包庇我,和每个人的工作一样,我必须每天洗完三大盆推挤如山的衣服才能睡觉。

赢湛好像真的将我遗忘在了这里,一连五天都没有传见我。

我本想悄悄溜出去找他,却听老宫女说,赢湛已经出宫了,每隔几日陛下就会让他出去执行一些不可说的任务。

老宫女说话时,特别神秘,尤其是“不可说”三字,让我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那些任务可能是与鬼神有关。

到了第七天,我已经习惯了浣衣局繁重的工作,早早洗完了衣服,晚饭前还能和其他几个女奴隶蹲在角落里侃侃八卦。

还别说,皇宫里的八卦听起来比电视里的娱乐版块还要劲爆,条条都能做头条。

像什么刘贵妃为了保持青春永驻,居然让人从宫外取得处男的梦遗之液,放入粥中日日服用。

还有某个奴婢,为了引起六皇子关注,假冒玉兔下凡,称有三世未了情缘,宽衣解带成功上位。

更有甚者,做到了嫔妃的位置,不耐寂寞,便借由为陛下祈福,带发出家的名义离开皇宫,在尼姑庵中与男仆欢愉,珠胎暗结。

反正,皇宫里的八卦,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忽然,老宫女看向我,吸了一口用树叶卷起来的纸烟,“听说你是公子从外面捡回来的,你的主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他还苦命,吃得好穿的好,一身本领还有通房丫头……”与这些女奴混熟了,我也扯开了话匣子。

另一个宫女打断我,“你不知道,公子的母亲婉嫔也是陛下从宫外带回的村妇。据说,那婉嫔在入宫前就已经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可她生的美丽动人,陛下对婉嫔一见钟情,抢回宫中。”

说到这,那宫女私下看了看,压低了嗓音,“后来,陛下命人悄悄杀掉了婉嫔前夫君的全家,包括婉嫔进宫前生下的那个孩子。”

我听的大惊失色,婉嫔在宫外的那个孩子应当就是秦玉郎,他现在应该在御膳房里当奴隶,怎么这些宫女都说秦家人全部都被处死了?

想了半天,我才理清思绪,极有可能是婉嫔察觉陛下有杀伐之心,提前将秦玉郎从秦家接出来,除名削级,将他藏在御膳房才苟存一条性命。

这时,御膳房已经让人把我们的膳食送来,秦朝时期还没有吃精米的条件,他们吃的都是糙米,配上一些水煮的蔬菜就算一餐美食了。

作为勤劳的劳动人民,我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刚分到饭,举起筷子,就听见一道快而不乱的脚步声。

青花又出现了,指着我没好气的命令,“你,跟我走。”

“去哪?”我不舍的放下筷子。

“问那么多干嘛,走!”青花抓住我的手,雷厉风行的带到赢湛的房门前。

我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冲水的声音,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不问可知,屋子里的正在洗澡。

“公子,她来了。”青花恭敬道。

房门径自推开了一道缝隙,传来赢湛略带疲惫的声音,“让她进来。”

“还愣着?公子让你进去伺候。”青花的表情像吃了蟑螂一样难看,却还是把我推了进去。

我踉跄的被推进房间,身后房门砰一声就被青花关上了。

屋子里摆设精美,十分雅致,靠近床铺的一侧摆放了一尊两米来宽的画着吊睛虎下山的屏风。

那淡淡的皂角香气和哗啦啦的流水声就是从屏风后传来的。

没出息的我,又脸红心跳起来,尽管屏风后面的人只有十三岁!

卧槽,王元宵,你是要变成变态婶婶么?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屏风后的声音在泡过澡之后,变得沙哑起来,带着几分朦胧的诱惑,“进来。”

“啊?这……不太好吧。”我不仅没有进去,反而后退了好几步。

我在内心强调了好几次,做人是要有原则的,千万不能成为变态怪婶婶!

屏风后的水声变大,应该是赢湛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我甚至不敢去看屏风上浮现的倒影,两只眼睛只能盯着地上看。

从屏风下的缝隙里,两只滴着水的大脚落到地上,脚踝修长有力,小腿上线条分明没有一丝赘肉。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可当赢湛走了两步之后,从他大腿上滑落的水珠里竟然混合着暗红的液体,还越流越多,滴滴嗒嗒的在地面上绽成刺眼的红梅。

“你受伤了?”我的心猛地一痛!

“闭嘴。”赢湛不耐烦的低吼,似乎呼吸也不太顺畅。

我不放心的跑进屏风之后,就看见赢湛拧着剑眉,冷汗直流的撑靠在木桶的边缘。

五条寸长的血口子从他的肩膀延伸到背脊,泊泊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往外冒,木桶里的洗澡水早就被染成了一片血色,也将他差不多染成了一个血人。

我检查了一下赢湛肩膀上骇人的伤口,仿佛是被熊掌抓出来的,我无法想象赢湛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不敢去想,陛下让他十三岁的儿子去执行了什么危险的任务。

“药在木箱之中。”赢湛虚弱的指着放在床头一只樟木箱,箱子上雕刻着一个诡异的头像,像是一种叫做般若的鬼。

箱子里放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小袋糯米。

糯米是用来治疗尸毒的,但在治疗之前最好要将伤口里的脏血放干净,再敷上糯米才能显效。

我又看了一眼赢湛的洗澡水,发现暗红色的水面上似乎还漂浮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绿色。

发现了这一点,我当机立断拿起糯米,洒在赢湛的伤口上。

“呲——!”

糯米碰触到赢湛的伤口,立刻散发出一股被烧焦般的恶臭,然后变成了黑色掉在地上。

我又抓了一把糯米敷上去,也出现了同样效果,直到糯米不再变成黑色,我才用清水将伤口洗干净,敷上金疮药用干净的布料将伤口包裹起来。

整个过程,赢湛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喊痛。

“好了。”我洗干净手,老实的站在一旁。

赢湛光着上半身,让我清楚看见,他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上还有另外几个恐怖的伤口。

但那些都是成年旧伤,至少有三年以上,说明赢湛很有可能在十岁之前就被派出去执行某种“不可说”的任务。

赢湛披着的衣服上沾满了血,他不避嫌的将衣服扔给我,坦然的站在我面前,“把所有东西都烧了。”

“好。”我将那些带血的衣物和鞋子都扔进青铜制成的盆中,点上火。

赢湛又用他手指上残留的血,在丝绸上写了一行字,片刻就不知从哪里跑出了四个小鬼,将满是血水的澡盆扛出去。

由于凡人的肉眼是看不见鬼的,所以在守在门外的那些个宫女太监眼里,硕大的浴桶就好像自己漂浮在空中,一个个都吓得亡魂大冒。

只有青花司空见惯一般,非常淡定的站在门口,“公子,用膳了。”

“放在桌上。”赢湛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出去。

从屏风上的倒影可以看见,两道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

“是,奴婢告退。”青花放下膳食,退出房外。

我赶紧从赢湛的怀里逃脱出来,“那么,奴婢也告退了。”

赢湛没穿衣服,我可以清楚看见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觉醒了!

“不许告退,为本王更衣。”赢湛说着,扔给我一套干净的黑色长袍。

这身袍子的式样与我初次看见赢湛时的相同,只是衣服上缺少了淡淡的桃木香气,多了几分清新的皂角味道。

我红着脸,为赢湛穿上了一件里衣又披上了一件外套,扶着他坐在厅堂的饭桌上。

身为皇子,赢湛的伙食并没有特别丰富,就在普通的膳食品种上多了一道烤肉。

这是一块没有被切开的蹄髈,烤的外焦里嫩,油腻的想起刺激着我的味蕾,自从穿越来了秦朝,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盘子里还放着一把切肉的小刀。

我眼巴巴的盯着蹄髈,赢湛理所当然的命令,“伺候。”

“哦。”我恭敬的站在一边,伺候吃饭就是陪着吃饭的意思吧。

赢湛却不以为然,略显苍白的脸上剑眉微蹙,“喂本王吃饭。”

“别告诉我,你不会拿筷子。”我一脸鄙夷。

“本王有伤。”赢湛理所应当的看了眼他被包成粽子的肩膀,“包扎的不错,出乎本王意料。”

他这是在夸奖我嘛?

我寻思着,学医五载,若将现代医术用在这些古人身上,或许我也能成为时珍华佗,传为佳话。

抱着这份好心情,我就勉为其难的拿起筷子,往赢湛口中送饭。

秦朝的膳食非常简单,一个蹄髈,一盘青菜,一万糙米饭。

我就按着顺序,一口荤,一口素,一口饭往赢湛口中送,等饭喂光了,赢湛抬了抬手指,示意我他已经吃饱了。

“今日之事,若有第三者知道,你必死无疑。”吃完饭,赢湛冷酷的警告我。

“知道了,我不会出卖你的。”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拿着膳盒退出去。

膳盒里还有半只蹄髈没吃,我装作从容淡定,实则已经口水直流了。

匆忙跑回浣衣局,找了个角落就开始大快朵颐,吃了个痛快。

“原来你在这,青花来传话,让你今晚换个房间,不用睡几十个丫头挤一起的通铺了。”老宫女眉飞色舞的说,“老实说,你是不是被公子看上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伺候了一顿饭。”我实话实说。

老宫女却笑得高深,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提点我,“你可要好好把握,要能被公子看上,做个通房丫头,你下半生就不用再浣衣局做粗活了。”

我早就打定主意,过了元宵节就偷溜出去,才不会在皇宫里过下半生。

“青花要将我分去哪个房间?”

“还能去哪,浣衣局最好的房间,就是我住的,今天起,你就和老太婆我一起住。”老宫女或者,将我带入了她的房间。

虽然也是一块长木板的通铺,但已经用一个小小的屏风分隔开,我睡里铺,老宫女睡在外面。

半夜里,我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脖子下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戳的我难受。

可枕头下面却没都没有,边角都被缝死的枕头里却出奇的重。

我好奇的将枕头剪开,骇然发现,我的枕头里居然藏着一把巴掌大小的短刀。

而此刻,睡在我旁边的老宫女不动声色的翻了个身,似乎并没有看起来睡得那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