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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凤羽

我还在惊愕黑匣子的变化,小深的哭声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另一种小孩子兴奋时才会出现的尖尖的语气。

“爹爹,小深闻到爹爹的味道了。”

我用力闻了闻,似乎只能闻到从我衣服上飘出的玫瑰花的味道。

花香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浓烈,可用力深吸一口,还是会感觉胃里翻天覆地。

看了看手机,晚上七点多,这个点赢湛应该已经去罗密欧‘坐班’了。

好吧,人家只是去捧场,才不是去坐班。

话说赢湛还真是个言而守信的男人,一天都没有缺席过罗密欧的营业时间。

下电梯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直都在思考着赢湛的事情,莫名的有些心烦。

文化大厦正门口,一两岑亮的劳斯莱斯非常引人注目的停在那里,守在文化公司外面的狗仔队看见这辆价值1.5亿的劳斯莱斯,眼睛都发亮了,还以为是哪个富豪来这里接哪个大明星的。

可我认出来,这辆劳斯莱斯就是那天开到我们家,接走赢湛的那辆。

不知,今天这辆车停在这里又是要接谁。

见我大大咧咧的从文化公司旋转大门走出去,劳斯莱斯的车门华丽开启。

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白手套,竖着高马尾的高挑女人,从劳斯莱斯里走出来,恭敬的向我鞠躬,“王小姐,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诶?你是在等我?”

看这女人的第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

之前都是在灯光昏暗的罗密欧里看见零,总觉得五官看不太真切。

现今第一次在正常灯光下见面,才发现零的五官充满了浓浓的异域风情,就和电视里还原的那张楼兰女尸的照片有些相似。

零的瞳孔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分明脂粉未染,浓密的睫毛却自然上翘像是画了精致的眼线,唇比东方女性的嘴唇更加饱满丰厚,放在这张五官极富立体感的脸孔上,显得十分神秘。

可能是上次被我发现她手指间长了蹼,所以这次再见面,零和罗密欧里其他牛郎一样戴上了洁白的手套。

“这是夫先生的命令,让我送您回家。另外,夫先生让我转告夫人,他去会友了,您知道如何找他。”零随着奢华到极点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身边的狗仔队举着摄像机是想抓明星八卦的,没想到劳斯莱斯等的人竟然是我,都纷纷放下照相机,脸上的好奇之色却没有减少。

我被他们看得心烦,在零不容置疑的邀请下,钻进了那辆比我身家性命还要值钱的劳斯莱斯里。

我不是没坐过私家车,只是没坐过这么豪华的私家车。

车子里非常宽敞,电视机、沙发、酒吧、拖鞋,甚至连睡衣都一应俱全。

“这辆车是罗密欧先生专门为夫先生配置的,您是夫先生的夫人,理论上也是这辆车的主人。车子里的一切都是为您服务的,包括在下。”零带着恭敬的微笑,向我解释了一下车子里的高科技工功能。

其实,就算零说这辆车是为赢湛和我服务的,车子里的东西我也是一样都不敢碰的。

没办法,穷人志短,一来我车子里有任何损耗我都赔不起。二来,我不想跟刘姥姥上大观园似得,在零面前丢脸。

零亲手给我脱掉鞋,换上拖鞋,并强调她也是这样给赢湛服务的。

“为了您的身体考虑,在下认为您需要一些热饮。”零原本想要给我准备香槟的,不知怎么的放下冰杯,转而给我倒了一杯热柠檬茶。

我有些莫名,“我的身体怎么了?”

零微微迟疑,很快又淡定的回答我,“一个小时之后,您将会进入生理期。”

我掐指一段,貌似例假确实就在这两天。

可我和零非亲非故,相互都不了解,她连这个都能知道,未免太神了一些。

难道是赢湛告诉她的?

不可能,赢湛怎么会对别人说这种事情,他的思想大部分还保留着古人的习惯,绝对不会对被人说这么私密的事情。

我超级想问零她怎么知道我生理期的,却又红着脸问不出口。

对零绝对不是普通人的认知,又加深了几分。

“夫人,请问需要我为您做什么服务吗?”零单膝跪在地上,问我。

这突如其来的公主待遇,让我非常惶恐,想了半天我憋出一句,“没事了,我想休息一会。”

“是。”零轻声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按了一个按钮,前座和后座之间就无声升起了一块木板,体贴的给了我一个私密的空间。

一路上,我是既兴奋又惶恐,心里还有一点甜滋滋的。

零说了,是赢湛让他来接我的,看不出这个死鬼对我还是挺上心的嘛。

小深也从木牌里溜出来,开心的在毛茸茸的皮草坐垫上蹭着脑袋,“娘亲,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皮草嘛?”

说道皮草,我整个人你都不好了,因为我曾听新闻报道过好的皮草都是活剥动物的皮制成的,所以对皮草有些抵制。

见我不回答,小深迫不及待的公布答案,“是凤羽!凤在涅槃前留下的绒羽!”

“凤?凤凰的羽毛?”我目瞪口呆,突然之间就坐不住了,只觉得自己凡人貌似没资格坐在凤羽之上。

可转念一想,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就算涅槃时也会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火中重生之后更是半根毛都不会留下,这两劳斯劳斯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牛叉到可以用凤凰的羽毛做车坐垫?!

零把我送回家后,我依旧思考着这个问题。

小深只能认出这些羽毛确实是凤凰的羽毛,却无法解释什么情况下才能安然无事的得到这些羽毛。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破晓之前,赢湛似一阵风般回到了我的床边。

见我睁着大眼睛巴登巴登的看着他,赢湛性感的唇角扯出一个迷人的浅笑,“在等我?”

我懒得解释,翻了个身把靠外的床位让出来。

赢湛本想对着我压下身子,嘴角的浅笑却在靠近我的一瞬间凝固住。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床上一看,差点没羞愧的找个底洞钻进去。

回家之后,我只顾想着凤凰羽毛的事情,完全忘记了零对我的警告。

如他所言,我的生理期真的来了,而且我还忘了这件事情,导致我的床单上现在出现了一朵朵红色梅花。

最可耻的,这一幕竟然还被赢湛看见了。

我把自己完全蒙在被子里,没脸见人,也没脸见鬼。

包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抱起来,赢湛浑身散发的桃木香气瞬间把我沾染的玫瑰味道驱散,带给我片刻安宁。

“你想干嘛?”我的声音轻的跟蚊子叫似得。

小脸被赢湛干净好看的手掌从被子里挖出来,对上他那张略显不满,似笑非笑的表情,“帮你洗洗。”

“我可不可以自己洗?”被看到了羞耻的一面,我似乎说什么话都缺少了底气。

赢湛三两下剥掉裹着我的被子和衣服,温柔的把我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缸里,如黑潭般深邃的眼眸迟疑的了片刻,若有所思的走出浴室。

在他关上浴室门的瞬间,我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刚才真的是紧张的脸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我也真是够笨,来例假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

想到待会还要在赢湛的注视下,去收拾弄脏的被单,我的心情就无法避免的坠到谷底。

然而,当我洗完澡,回到卧室,染血的床单已经不知所踪。

床上整齐铺着的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蓝底绣花的床单,面单上活灵活现的刺绣了两条锦鲤,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我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我的钱包,又觉得自己一定是多虑了,钱包里总共只有两百块,买不起这么昂贵的刺绣。

“零送来的,夫人可满意?”赢湛波澜不惊的说。

我听得如遭雷击,“零?!她什么时候来的?还有床单不会也是让人家换的吧?!”

赢湛给了我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零不是人,你不用感觉对她愧疚。”

“就算是妖,也不能让人家做这种事!”

“她也不是妖。关于零的身份,等过几天再告诉你,这几日夫人不能受惊。”

我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什么不能受惊,老娘从看见那辆劳斯莱斯出现时就已经受到了一万点惊吓了好吗?

赢湛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的把我抱上床,搂着我睡得安稳。

我还没从各种丢脸的情绪中走出来,院子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刹车声。

紧接着,有力的敲门声传来,“主人,我到了,麻烦开个门!”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神,看向赢湛,“这声音是毛胡子?”

“睡觉,让他们等着。”赢湛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电灯就自动关闭。

门外的毛胡子似乎也收到了赢湛的暗示,停止敲门,乖乖的守在门外。

赢湛似乎用了某种隔离的阵法,创造出一个舒适安逸的环境。

在他的臂弯中,我渐渐的睡过去,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到了与地面垂直的高度。

想到毛胡子可能还等在院子外面,我有些于心不忍,八月的晌午,温度足足有三十六七度之高。

赢湛抱着我睡得很踏实,修长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睑下印出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

我想要翻过赢湛的身体去给毛胡子开门,赢湛的手却毫无预兆的搭在我的胸口,“等等。”

“他们快中暑了。”

“现在的样子,只有你能看见。”

“什么样子?”

赢湛不回答了,继续安静的合上眼睛。

我好奇的一点都睡不着,目光跟雷达似得在赢湛的身上搜索着。

突然,我发现盖在他腰腹下放的薄被上支起了一个强悍的小帐篷,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第一次知道,原来鬼睡觉醒来也是会产生晨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