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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看见棺材就吓得瑟瑟发抖,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跑进那个摆满了棺材的地下室里去?

又为何鞋子掉了一只也不去捡回来。

是忘了捡,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能去捡?

我纠结半天,决定再回到地下室检查一遍。

走到楼梯底下,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推开门。

“吱嘎——”门很老旧,轻轻一碰就会发出刺耳的噪音。

地下室里的景象和我刚才看见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排排棺材整齐的摆放着,有点像电视里看见的某个皇陵里面的陪葬棺。

清一色的开口棺,显得特别萧瑟和恐怖!

“娇娇?你在里面吗?”我喊了一声。

棺材安静的摆放着,没人回答我。

我把娇娇的耐克鞋捡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走近了才发现不远处的棺材旁竟然还有一只耐克鞋!

娇娇是少数名族,身型比中原地区的人略显娇小,她总是抱怨穿35码的球鞋都有点大。

但正常走路的时候我从没见过娇娇掉鞋,两只鞋同时被蹬掉更是无稽之谈,除非是剧烈运动或者挣扎的时候才可能两只鞋同时被蹬掉!

娇娇是绝对没胆子独自走进地下室的,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被人强行拖进地下室的。

想到这,我心玄一紧,赶紧四处探望。

娇娇一定就在这里,而且拖走娇娇的人有很大可能也还在这个房间。

我贴着墙壁警惕的找了一圈,终于在地下室的最深处发现了两张熟悉的脸孔!

护士长和娇娇正双目紧闭,面容安详的分别躺在两口棺材里!

“娇娇?你醒醒!护士长,你们醒醒!”我用力推推她们。

可这两个人毫无反应,一动也不动,脸上的纹理都舒展开来,就好像已经死了。

我紧张的胃都抽住了,抖手去摸这二人的呼吸。

还好,呼吸虽然很弱,却没有停止。

我猜测,护士长和娇娇可能是被人打晕再拖进棺材里,娇娇的鞋估计也是在被那人拖走的时候掉在地上的。

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何要打晕她们,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个人现在一定还躲在祠堂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把这两人从这个诡异的地下室里带出去。

娇娇最轻,也最胆小,我怕她醒来发现自己在棺材里会害怕,所以第一个背着她离开,让她靠在楼梯口。

背完娇娇,我再去背护士长,整个过程极度安静,空荡的房间里只出现过我一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

可是,当我把护士长也背到楼梯口之后,赫然发现靠在楼梯旁的娇娇又不见了。

这可把我急疯了,一定又是藏在暗处的那个凶手把人带走了。

我背着护士长把祠堂里搜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发现,最后却又在地下室的那口棺材里发现了娇娇。

护士长手上的结婚钻戒还带着,说明凶手不为钱财;两人的衣服裤子也穿着整齐,说明凶手应当也不是为色。

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这凶手到底意欲何为?

突然,一阵阴风顺着楼梯飞快的冲到我脚边掠过,带动地下室的门“砰!”一声关上。

那阵风里好像还藏着什么肉眼无法看清的东西!

我的心好似也随着这声巨响,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地下室里的气氛越发诡异,我知道绝对不能再把娇娇或者护士长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丢下。

所以,我决定背一个拽一个,同时把她们拖上一楼。

好在这两人都很苗条,撑死不足两百斤。

我牟足了劲,把她们拖到门边,一推门,懵了!

凶手把我们反锁在这个满是棺材的地下室了。

我握着冰冷的门把手,左右都转不开,门把手上湿湿的,门板上还残留着某种生物经过留下的轨迹,一条歪歪扭扭的水渍!

地下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如果那玩意不在地上,那就一定在房顶!

这推断,光是想象就能让我浑身恶寒。

“咯咯咯~”一阵许久不曾听见的尖细怪笑在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抬起头,一张扁平的人皮倒挂在房顶和墙壁上的接缝间,呈现出一种极度扭曲的直角吸附着墙面。

“靠!又是你啊!别来无恙~”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在这样一个放满棺材的地方,无论凶手是人还是鬼怪都可以轻易吓到我。

唯独遇见这张狰狞的人皮,我一点都不害怕!

恐惧源于无知,我早就知道人皮的目的,和应对办法,反而心安理得起来。

听见我如此熟稔的打招呼,人皮脸上的狞笑转换成另一个嫉妒愤怒的表情,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用力踹了一脚大门,不削的反瞪它,“识相的就快给我把门打开,否则别怪姑奶奶一把火烤了你!”

说着,我打开打火机,伸手吓唬它。

火焰对于人皮的威慑力极大,人皮充满怨念的攀着墙壁,如水蛇般扭动后退。

我举着打火机趁胜追击,逼着它给我开门。

人皮被我追到墙角,突然缩成一团,像一张弹簧猛地一跃跳到了一口棺材上。

定睛一看,这口棺材非常与众不同,房间里的其他棺材都没有棺材盖,唯独这口棺材有!

跳到棺材上之后,人皮伸出手指往棺盖上扣了三声。

棺材里立刻传来了一片哗啦啦水纹流动的声音!

一个干哑的比破胡琴还要难听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王元宵,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棺材里这货一副熟人的样子,还学我说话。

我一拍脑袋,拔腿就跑!

棺材里还能有什么?

无非就是尸体、粽子、骷髅,我可不会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死。

见我逃跑,棺材里的东西一把掀开棺盖,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这一瞬间,我闻到了非常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脑海中飞快的浮现出一张苍白肿胀堪比猪头一样的尸脸。

这不是西山殡仪馆里遇见过的那个起尸秦玉郎嘛?!

话说,我还莫名其妙的和他结了阴亲,真特么倒霉。

转念一想,这秦家的起尸怎么会出现在李家的祠堂里?!

“想跑?”秦玉郎手指轻轻一勾,我的手就立刻不听使唤,将我重新拉回他的面前。

我的手腕上一阵剧痛,像是被小刀切似得,原来秦玉郎是用绑在我手上的红线控制了我。

“咯咯咯……”秦玉郎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干涩沙哑的笑声,“我早就说过,你逃不掉!”

我吓得有些腿软,强忍着颤抖狠狠对上他的眼睛。

相比初次见到秦玉郎,这一次他的模样清爽了许多,不再是被福尔马林泡肿成猪头的模样,脸部轮廓分明了些,身形也不那么臃肿了。

可我看惯了赢湛那张堪比妖孽的脸,秦玉郎的模样变或没变在我眼里也都一坨屎似得没两样。

“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秦玉郎发现了我神色中的鄙夷,手指一用力,我就被红绳牵扯,狼狈的摔在地上。

人皮见我吃瘪,幸灾乐祸的发出一串尖锐的嘲笑。

我白了人皮一眼,“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什么意思?”人皮竟然开口说话了,这说话的声音还特别耳熟。

我疑惑的观察人皮的脸孔,发现真的是越看越熟悉,好像是一张经常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脸。

“我说你们一样丑!”

“啪!”人脸毫不留情的削了我一巴掌,冷笑,“你这个jian人!”

随着这声jian人,我终于想起来人皮在哪里见过!

“李珂!你是李珂!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和它在一起?”我吃惊的大叫。

人皮被我识破真面目,恼羞成怒,又想抬手抽我。

秦玉郎一个眼神,吓得她不敢造次,如一只受惊的鹌鹑退到棺材后面。

“我还在想如何才能在见到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我二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通你个头!心有灵犀这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简直侮辱了大诗人李商隐!!!

我忍不住心中暗骂,却装的面无表情,“说吧,你想干嘛?不会是在停尸间对我一见钟情爱上我了吧。”

说到这,我恍然大悟!

卧槽,那天就是李珂把我弄去停尸间结阴亲的!

秦玉郎被我冷嘲热讽,非但没生气还幽幽的拍起手,“你确实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女人。原本,我大可好好宠爱你,不把你吸干。可惜,我秦某人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闻言,人皮跪在秦玉郎面前,一脸自责,“属下办事不利,原本王元宵是处子之身,属下不明白到底是谁——”

人皮话没说完,就被秦玉郎一掌抽飞装在墙上,但人皮又立刻爬回来跪在他的脚边,“属下该死!”

秦玉郎往地上扔了一把比手术刀还要轻薄的小刀,眼神狠戾,“王元宵不是撕烂了你的皮吗,那么~这个女人就任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