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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骨驭炎脸色一惊,连忙纵身飞出,再次凝起一道防护罩牢牢地包住我们三个。随后便腾空而起,手握长枪直指鬼树。

“本王原想留住你的魂魄。如今看来,不必了!”

只见骨驭炎悬于半空之中,对准鬼树双目处便是一道连击。

“嘭嘭嘭——”

一阵刺耳的枪声过去,鬼树人脸处随即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就在我以为骨驭炎已然成功之际,那条如人一般粗细的藤蔓竟再次躁动了起来!

“驭炎,小心!”

我的话音刚落,那条巨型藤蔓随即便朝着骨驭炎身前打去。他一时躲闪不及,立马收起长枪掏出断情匕。

此刻,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骨驭炎会斗不过眼前的藤蔓。

但骨驭炎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也是阴间赫赫有名的鬼王爷。只见几道寒光划过,眼前那条凶猛无比的藤蔓竟被骨驭炎手上的无情匕切成了好几段!

我心头不由大喜,激动地鼓起掌来。

“驭炎好样的!打死他,加油!”

可就在这时,那条已经断成好几截的藤蔓竟突然疯狂地生长了起来。不过眨眼的瞬间,那条藤蔓就已重新长好,甚至比原先得还要更长更粗壮!

看到那条藤蔓,我的心都要凉透了。这特么和我们以前遇见的那些鬼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但我们也不能就此放弃,这时怂了那就彻底玩完了。

我忍着心头的恐惧,朝着骨驭炎的方向大喊道:“驭炎,加油!你是最棒的!”

骨驭炎挡过那条藤蔓的一击,遂而跳到身侧的一棵大树上回头望向我。

在他朝我露出微笑的那一刻,他身后突然出现了鬼树那张巨大无比的人脸!

恐惧瞬间将我的心脏紧紧攫住,刺骨的寒意快速地从脚底板蔓延至天灵盖。

那张人脸就这么凝视着骨驭炎,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我紧张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浑身上下止不住地打颤,连牙齿都酸疼得厉害,口腔里更是莫名地溢出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这时,那张人脸突然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如猛兽一般的獠牙。

我心里的恐惧终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最高级,紧抱着怀中的灿阳惊恐地大喊着:“驭炎,小心背后!”

可我的话音才落,那张大嘴突然朝里吸气,骨驭炎一个不稳,身子就要往里落去。

骨驭炎当即便高举断情匕,猛地插进了那张大嘴的牙缝中,死死地抵在了那张大嘴的双齿之间。

“呜嗷——”

一声凄厉的嚎叫声从那张大嘴中传出。随后那张嘴吸气的力量似乎变得越发猛烈,骨驭炎身上单薄的轻衣被吸进大嘴中的风吹得鼓胀了起来,但他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宛若天成一般卡在大嘴中。

殷红色的鲜血顺着断情匕一点点落在骨驭炎的衣衫上,开出了朵朵妖艳的血花。

鬼树已经疼得不行了,整张脸的表情都是扭曲的,那张大嘴更是拼了命地想要合起来。

骨驭炎虽然平时力大无穷,可刚刚鬼气罩破裂伤了他的元气,又和那条藤蔓一连过了好几招,再使力其实已然算是勉强,能不能拼得过那棵鬼树着实难以预料。

“咔嚓——”

大嘴之中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断裂声。

凝目看去,那棵鬼树的牙齿竟然被骨驭炎生生地撬断了一颗!

鬼树当即便暴.动了起来,身体里不断地发出“呼呼”的怪声,周围的树木也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连带着这片土地都开始不停地颤抖。

我连忙伸手抓住一旁的树干,目光却一刻不停地紧盯着骨驭炎。

突然,骨驭炎的脸色僵了下,不过半秒的时间,他的手就弯了下去。

那张大嘴当即乘胜追击,立马用力合上。

“嘭”的一声巨响,骨驭炎彻底消失在了那张大嘴里。

心跳顿时就停住了,眼泪更是在瞬间倾泻而出。

“驭炎!”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着他的名字,紧抱着怀中的灿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乱得厉害,眼前不断地浮现出骨驭炎的音容笑貌。

他说,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伤害;说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往后的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

可现在我这辈子都还没过完,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会被这棵鬼树给吞到肚子里去!说好的永生永世,绝对不能少任何一秒!

我当即便抓着藤蔓跳了下去,冲到那棵鬼树前不停地往它身上掷石头。

“死怪物,赶紧把驭炎还给我,否则我立马就防火烧了你们整座山,让你这些破树一同与他陪葬!”

我一边大喊着,一边用力地向鬼树投掷石头,甚至不断地用腿脚去踹鬼树的树根。

可鬼树自从将骨驭炎吞进肚子里之后就像是死了一般,再也没有过任何的动作,就连它的人脸也紧闭着双眸,再也没有睁开。

我是真的慌了。从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骨驭炎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哪怕是世界末日也奈我不了。可是刚才骨驭炎被鬼树吞进肚子里的那一刻,我却觉得比世界末日还要更恐怖。我根本没办法想象没有骨驭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状态。

是我害了骨驭炎!如果不是我被圈了魂,骨驭炎又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来这个地方,更不可能被这棵鬼树吞进肚里。

如果骨驭炎真的就此灰飞烟灭,那我也不想独自一人独活在这个世界上。想想一线天日夜等待丈夫出现的寻夫女鬼,光是听着她百余年锲而不舍地守候在此,我就觉得那孤独难以忍受。

更何况来之前骨驭炎也说了,若是我不幸遭难,他愿意与我死同穴。如今他先出了事,我随他而去也天经地义。

可灿阳如此年幼,此处又凶险异常,我该拿他如何是好?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脚下的土地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周围的大树更是一棵接着一棵地往下倒。

我来不及多想,抱着灿阳立马往空旷的地方跑去。

谁料这时身前那棵大树突然朝我砸下,待我反应过来之时,那棵树离我就只有不过三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