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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都已经走到了这里,骨驭炎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村民三两句话就打退堂鼓呢?

可当骨驭炎牵着我的手准备要走的时候,我不得不接受刚刚骨驭炎的确是说了要离开的话。

我当时就怒了一把甩开骨驭炎的手,瞪大着眼珠子望着骨驭炎,怒道:“我们一路坐车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忘了吗?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幅画的地点,你怎么说不去就不去?”

骨驭炎被我那么一甩,顿时一愣,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现在不是好的时机,我们听这些村民的话先回去就是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骨驭炎口中说出来的。以往的他,无论别人说什么,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拦住他。

可现在,那些个村民不过是说了个真假难辨的传说,又提了提女鬼寻夫的传闻,他竟然就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越想越气,我仰着头瞪着他道:“你现在是害怕那十万精兵的亡魂还是害怕那个寻夫的女鬼?”

骨驭炎眉眼不可察地颤了下,道:“这些村民既然说了危险,我们贸然进去又有什么意思?先回村子,再做打算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此刻的我觉得骨驭炎简直是不可理喻。

如果万鬼骨窟里真的有厉鬼存在,无论我们再做打算,还是改变不了任何事实。还不如我们趁现在直接进去,一探究竟,顺便把那幅画的秘密也给找出来。

我从来都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而且在我看来,这地方并没有那些村民说的那么恐怖,我真的不明白骨驭炎为何突然就打消了前进的打算。

“你确定不进去是吗?”我问。

骨驭炎没回答,但从他的表情我也可以猜测出来,他肯定是不愿意再往前了。

我回头看了眼剩下的那些村民,个个望了我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在告诉我:自己想死就去死,千万别拉着他们一起。

无奈,我只能将怀中的灿阳递到了骨驭炎怀里,道:“你不愿意去便罢了。他们俩也说了,那女鬼是半夜才出来寻夫,眼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自己进去看个清楚。”

语罢,我正要迈腿走,骨驭炎却拉住了我,道:“别去。”

骨驭炎眼眸似乎被阴霾给遮盖住了,我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刻,那些村民也纷纷为了上来,劝阻我不要上前。

“神医夫人,您就听神医和我们的一句劝吧!那里面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寻的地点,必须要从那洞穴进去,可进去的人每一个都疯了!”高老头说。

“是啊是啊,神医夫人,您可千万别进去。万一您真的出了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办?”一村民应和道。

原本我还信心十足,可听了他们的话之后,我忽然又打起了退堂鼓。

虽然以前我跟在骨驭炎身边是见了不少的鬼没错,但那一切都是建立在有他保护的基础上。

可现在骨驭炎却不肯上前,我若是贸然前去,万一正的撞上了寻夫的女鬼,又或是遇上了那两国的厉鬼,那又该怎么办呢?

难不成要哭哭啼啼地求着骨驭炎来救我?

我相信骨驭炎是不会让我出事的,但如果真的遇到麻烦,他已经劝阻过我,还要再靠他脱险,岂不是在给他没事找事吗?

只是,我刚刚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要独自进去,现在又打退堂鼓,真真是丢脸!

我正挠头思考着要怎么摆脱自己的困境时,突然发现骨驭炎总是不经意地用余光去瞟万鬼骨窟,双手更是负于身后,一刻也没有拿出来过。

对于骨驭炎,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每次这种时候就一定是有心事憋在心里。

先前他被迫与靖瑶成亲时,露出的表情和现在也是一模一样的。

可我却猜不中他是为何思虑。难不成他知道鄢国和于滇国的过往?

不对,应该和这两个国家的战争没有关系。因为高老头在说这段传说的时候骨驭炎表现的并无异常,而是在后来……

提到寻夫女鬼的时候,骨驭炎才表露出了这副心思重重的模样!

没错,一定是因为这个。

高老头正想继续说关于那个女鬼的事情时,骨驭炎也打断了他。虽然那时他没有打消前进的念头,但显然已经心神不宁了。

只是,骨驭炎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寻夫的女鬼而心神不宁?难不成,他认识那个女鬼?

骨驭炎先前没和我提起以前来过这里,怎么会认识这里的女鬼呢?

难不成是鄢国还在的时候来过,如今大变样了所以认不出来?

这也说不通,骨驭炎虽然活了近千年,但从高老头的话中来看,那两个国家多半是更早以前就存在了的,那时候骨驭炎多半没出生,不可能认识这里的任何人。

左思右想,我愣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村民又将我和骨驭炎团团围住,我想和他悄悄地说几句都不行。

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独自进万鬼骨窟这个打算还是不靠谱。虽然丢脸,但如果能保住小命,还是跟着骨驭炎他们乖乖会村子的好。

没办法,我最终还是向他们妥协了,同意回村。

高老头脸上的阴霾当即就散去,转而换之的是浓浓的笑意:“不去了就好,不去了就好!走走走,我们大家伙儿赶紧回去,别再在这里继续待着了,万一撞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就麻烦了。”

说着,高老头就走到了最前面领着我们一群人,又往着回村的方向走去。

而骨驭炎则是满脸的郁结,一直沉默不语。

我想从他口中探寻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人多眼杂我又毫无办法。

就这么一路走着,我心里的思绪是越来越杂乱,感觉就像是有一只顽皮的猫咪把毛线弄散了一地似的。

我终于憋不住了,打算冒险开口问他一句。

没曾想我才侧过身,就看见阿水直挺挺地站在树林中,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