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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握着刀子的手像是在摇骰子似地克制不住地颤抖。

走廊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这个念头才蹦出脑袋,我当即就转过身冲进了屋外。

就在我把房门锁死,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屋内站着一个人。

“何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人,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

刚才我就站在门外,这间套房没有其他的入口,他是怎么进来的?

何经理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内搭的衬衣也是如墨一般的黑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去参加丧礼一般。

他朝我走进了一步,微笑地看着我,轻声道:“夏小姐,刚才不是你打电话到前台让我上来的吗?”

我看着何经理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和平时并无二异的笑容,可不知为何,在惨白的灯光的映衬下,竟显得无比诡异。

“刚才我觉得太冷了,以为是空调坏了,现在它好像又恢复了正常。所以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忍着身上的寒冷,假装平静地开口。

何经理抬眸瞟了我一眼,道:“真的没事了吗?我看着你整张脸都青紫了,应该觉得很冷才对。”

我的确是冷得不行,感觉自己好像被丢到了北极圈中央一样。

可比起寒冷,我现在更害怕诡异的何经理。

“真的没事了,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你可以走了,何经理。”

我再一次下逐客令,并且将身子侧了一些,给他让出一条道。

可何经理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仿佛像是在盯着猎物看一般!

我顿时浑身一颤,再一次往身后退了一步。

这时,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何经理的脚下。

他,竟然没有影子!

我脑袋中的那根弦“嗡”的一下就绷紧了,恐惧地盯着眼前的何经理,双手紧紧地攥着,手心不停地往外渗着冷汗。

“你你你……是鬼吗?”

问完这句话,我深深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依旧死死地锁在何经理的身上。

何经理忽然咧开嘴笑了。

他笑的时候,整个嘴巴都咧到了耳朵边上,脸上的肌肉也是扭曲的。

我盯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脖子上发出“咔咔”的声音。

“夏小姐才看出来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何经理对我诡谲地笑着,说话的语气更是幽幽地带着寒气。

这一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立马转身准备逃出屋外。

可就在我的手准备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门把手突然被一层厚厚的冰霜给盖住了。

当下我就懵了,呆滞了两秒后立马又转过身去,死死地盯着何经理。

“你想做什么,既然你是鬼,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女人,难道你不怕灰飞烟灭吗?”

何经理双眼无神地望着我,突然低下了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就抬起了脑袋。

可这时,他的整张脸都已经变得惨白发青,额头上甚至还隐隐地露出像小蛇一样的青筋,嘴唇也没了刚才的血色,转而换之的是一种诡异的乌青色。

而他的两只手也变得异常煞白,指尖更是不断地往下渗水。

不仅仅是他的指尖,他的整个人都在淌水,仿佛是刚刚从水塘子里爬上来似地。

难道他是淹死的?

不对,淹死的人头发应该也是湿的,可是他的头发却是干的。

何经理凄凄地望着我,幽幽地从喉间扯出声音来。

“我觉得好冷,真的好冷……你身上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心底的不安终于上升到了极点,我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对着何经理的方向便用力地丢了过去。

只听到“咔”的一声,那把锋利的水果刀立即插在了何经理的脑袋上。

我不敢再有过多的犹豫,当即便撒着腿丫子疯狂地往房间内跑去。

前脚才迈进房门,后脚便将房间的门锁给牢牢地拴了上去。连多停留一分钟都不敢,我立马跳上了床,将厚重的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就露出两个眼珠子在外面紧盯着房门的方向。

“夏小姐,你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他是鬼,我也是鬼,我为什么不可以……”

屋外不断地传来何经理阴森森的询问声。我只觉得自己害怕极了,不断地在心里呼唤着骨驭炎的名字,祈祷着他能赶紧从阴间回来。

“嘭——”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声。

吓得我整个人瞬间震了下,脑袋边上不断地“嗡嗡”响着。

可我都还没缓过劲来,门外又一次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这一次比刚才的还要更猛烈,更大声。

我的泪水瞬间就飙了出来,死死地扯着身上的被单,大声地哭喊着:“驭炎,你在哪里?快来救命,驭炎!”

可是我的呼唤并没有任何的作用,门外的撞击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

“砰砰砰”的声音就像是敲打在我胸口上的大锤子一般,逼得我连呼吸都极其地不顺畅。

就在我怕得连泪水都快哭干了的时候,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止了。

难道他放弃了?

我先是怔了半秒,又警惕地盯着那扇门生怕有诈。

过了近半分钟,门外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披着身上的被褥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就在我刚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的瞬间。

门“嘭”的一声巨响后,破了!

我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从门外伸进来的那只惨白如枯竹的手就死死地拽住了我。

“放手!你快点给我放手!”

我不停地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挠抓着那只鬼手,可我的努力根本就是白费功夫,他好似连感觉都没有,压根不为所动。

“你好暖,你真的好暖,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何经理幽幽地说着,半个脑袋已经从那个破洞里钻了进来。

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嘴角更是渗出了粘腻的唾沫。

看着他这副恶心至极的模样,我觉得浑身像是被千百只蚂蚁啃食一般恶心。

就在他快要冲破木门的瞬间,眼前突然划过了一道刺目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