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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眼前一张张的证件,手却不知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你知不知道办假证是犯法的?”我问。

这一摞假证要是都被发现了,得判多少年的刑啊!

“谁告诉你这是假的?”骨驭炎道。

不是假的?

别开玩笑了,这里是人间,怎么可能会给鬼办身份证,而且结婚证是需要双方当事人在场才能办理的,我都没有和他去过民政局的记忆,那这本结婚证又是怎么来的?

骨驭炎该不会是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吧?虽然我平时脑袋是不太灵光,可我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我默默地看着开车的骨驭炎,淡淡道:“说吧,你办这沓假证到底花了多少钱。”

骨驭炎回头白了我一眼,再次转过头去看着前方的道路,不紧不慢地说:“在你脑子里为夫就只能办假证是吗?这些证件全都是真的。”

虽然骨驭炎这么说,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些证都是真的。

以我们国家的办证速度,这么多证件办下来,不折腾个三五个月绝对不成,更别说是一个昨天啥证都没有的鬼,今天就证件齐全了。

骨驭炎见我不相信,嘿嘿地笑了两声,解释道:“其实地府在人间有一个秘密机构,专门给一些地府鬼差提供信息和方便,以便可以抓到一些潜逃的亡魂。我特意让阎王卖了个人情给我,所以就弄到了这些证。”

“亡魂还可以潜逃?他们逃了又不能活过来,有什么意思。”

“这些潜逃的亡魂多半都是有点本事的阴人,但借着那点本事干了不少坏事,为了躲避地府的惩罚,才潜逃在人间,附身于活人亦或是死尸的身上。”骨驭炎解释道。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存在。一想到作恶多端的人死了之后没有下地狱,反而借着别人的躯体隐藏在人群中,我就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算了,别继续往下想了。这些事情不是我该管的,只盼望着我身边不要遇到这样可怕的怪物就好。

不过说了这么多,我似乎还没弄清楚骨驭炎为何突然不带我们回鬼城,反而让我们住酒店去?虽说他不愁钱花,但也不能这么随便,明明有地方可以住,为何要花钱住酒店。

我心想不通,便直接将心中的疑问全都说了出来。

骨驭炎顿了下,车前的后视镜正好照映除了他眉头紧皱的脸。

“鹏鹏家,有些不对劲”

他说这话时语气特别的严肃,连带着我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鹏鹏爷爷的举动是有些反常,而且那幅画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可要说不对劲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不对劲,怎么连带着鹏鹏一家都觉得不对劲了呢?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问。

骨驭炎看了眼道路两旁的车辆,又将车子缓缓地驶到一旁的路边停了下来,随后转身看向我。

“今日我借口要打电话到了阳台上站着,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觉得鹏鹏家最奇怪的就是那幅画了,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浑身发毛头皮发僵。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那幅画更奇怪的?

我连忙开口道:“你别卖关子了,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赶紧说。”

骨驭炎低眸顿了半秒,随后又开口道:“我看到了佛牌,满满一阳台的佛牌!”

原来是佛牌,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当即我便长吁了一口气。

佛牌这种东西我记得以前在哪个同学身上还见到过,是她去泰国旅游时特地到庙里求来的。当时她还和我普及了下关于佛牌的各种知识。

告诉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泰国求一个佛牌挂在自己身上,但一定要去寺庙里求,不能随便在外面买,否则很容易就会求到招来厄运的阴牌。

只可惜当时的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压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这类东西,自然更加不会相信佛牌什么的。

不过近几年似乎很流行佛牌,几乎每一个到了泰国的人必定会请一个佛牌带在身上。

但这也只是保平安的东西,就算鹏鹏家里有也不足为奇。

“驭炎,你今天似乎有些大惊小怪了吧?先是抓着水墨画不放,现在又纠结佛牌的事情。指不定鹏鹏一家是善男信女,家里摆放着佛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不对。”骨驭炎摇了摇头,随后又脸色凝重道:“一个两个佛牌摆在家里还说的通,但这么多佛牌放在家里分明是想要震慑什么东西。”

虽然鹏鹏爷爷是古怪了些,但从今天的相处来看,鹏鹏爸妈都是很善良的人,要说他们在家里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而且鹏鹏年纪这么小,如果家里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鹏鹏爸妈会一点儿也不担心会伤到鹏鹏,单单只是放些佛牌就不管了?

从正常做母亲的角度来看就知道这不可能。

我立马反驳了骨驭炎的看法,“你就是疑心病太重,鹏鹏爸妈看着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骨驭炎抬眉看了我一眼,却也没有继续开口反驳我,而是启动汽车往市中心继续开去。

夜晚的风呼呼地从窗外吹进车内,我的脸被冷风刮的一阵生疼。可我却一点也不在意,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骨驭炎刚才分析的那些话。

虽然我心里认为鹏鹏一家没有骨驭炎猜测的那么神秘可怖,但挂在客厅的那副水墨画,还有鹏鹏爷爷数次奇怪的表情都让我不得不对他们产生怀疑。

或许他们家真的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我又打从心里希望这样的猜想是错误的。

毕竟鹏鹏是灿阳第一个朋友,如果他家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作为孩子的他实在是太无辜太可怜了。

“嘎吱——”

这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骨驭炎缓缓地说了声,“到了,下车吧。”

我当即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了出来,透过车窗往外看去,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厦顿时跃然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