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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顿时一软,脚一个没站稳,立马便摔了个屁股墩儿。

门把手还在不停地动着,不断地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惊恐地盯着木门,眼睛连眨一下都不敢,生怕门外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闯进来。

可是门把手动了没多久就停下来,门外开锁的声音也停止了,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怎么回事?那东西走了?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靠近门边半步,总觉得那扇门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

“哗啦,咕噜咕噜——”

卫生间忽然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我身上的鸡皮瞬间又立了起来。

是谁在卫生间?难道是刚才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女人?

我连多想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立马便往卫生间冲去。

卫生间门是开着的,里面谁都没有。

刚才的冲水声难不成真的是我的幻听?

不对,刚才卫生间里的确是有人!滴水的水龙头现在已经被拧紧了,这里绝对有人来过!

笼罩在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我的身子也像是装了电动马达一般开始颤动了起来。

我一进来就已经把这个屋子翻过一遍,除了我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人在屋子里。

可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门把手也自己动了起来,甚至卫生间离客厅那么近,我冲过来竟然都没见到进来这里的人。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除非这间屋子里藏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忽然慌了,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惊恐地望着卫生间的那面镜子。

心脏更是怦怦地狂跳个不停,生怕那面自己里会再一次出现那道恐怖的人影。

就在这时,我忽然瞟到镜子中折射出来的一道明亮的光线。那道光线透射出来的位置正好就是关文文的房间。

可我明明记得刚才进关文文房间的时候,屋子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灯光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根本没有那么强烈的光亮。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进去把灯开了!

脑袋里的弦瞬间绷紧,浑身上下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都林立了起来。

是谁在关文文的房间?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还有他进去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像是雪崩似地向我席卷而来。

我紧抱着自己的身子,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这次我不再想先前那样莽撞,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关文文的房间靠近,就在离房间门还有两米的距离,突然冲了进去。

没想到原本空荡荡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关文文。她身上穿着一件正红色的吊带长裙,脚上的高跟鞋都还没脱完就倒在了床上,俨然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

可刚才我一直呆在客厅里,关文文进来了我不可能没看见。还是说她进来的时候动静太小,我真的完美错过了?

我没再继续往下想,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办。宋铭还被困在阴阳游戏中等着我去救他,我可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

“关文文?”我朝着她叫了一声。

但她睡得和一头死猪似地,连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看向墙壁上的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眼看就要天亮,再磨蹭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我只能绕到床边,对着她的耳朵喊道:“关文文,起床了!”

或许是因为我喊得太大声的缘故,她立马就弹了起来,睁大着眼珠子瞪着我。

“你是疯了吗?大晚上的吼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话,她立马又倒了下去。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叫醒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又让她继续睡,连忙开口道:“关文文,赶紧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关文文一把掀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试图将我的声音遮掩下去。

可我却像一台复读机似地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道:“关文文,起床了!关文文,起床了……”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道德,可现在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上道不道德了。只要能顺利地活下去,就算关文文让我给她下跪,我也是愿意的!

关文文终于忍受不住我的精神摧残,猛地坐起身来,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我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正欲开口,却在关文文身上闻到了一股特别刺鼻的味道。

当即我便缩了回来,皱着眉头问关文文:“你碰了什么脏东西,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

关文文冷漠地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越闻这股味道越觉得熟悉,似乎什么时候在哪里闻到过。

这时,我忽然想起阿爹阿妈用来杀虫的敌敌畏,就是这个味道!

可是关文文身上怎么会有这味道?她一个这么爱美的人,恨不得把整瓶香水都往自己身上倒,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的。

更何况她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并没有闻到敌敌畏的味道,反而是她说话的时候我才闻到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敌敌畏的味道并非是她沾染到的,而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慌了。

敌敌畏可是杀虫药,正常人哪里会往自己嘴里倒这种东西,会死人的好不好!

关文文嘴里传出来的味道这么重,少说也有小半瓶了吧?这么多敌敌畏吞进嘴里,哪里还能活?她不会早就已经死了吧?

回想刚刚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诡异的事情,心里的这个猜想似乎越来越接近现实。

我心里一颤,当即便往后退了一步,瑟瑟地望着关文文。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我,白皙的脸颊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地惨白。嘴唇却是一种怪异的黑紫色,指甲更是泛着乌青,整个人没有半点儿活着的模样。

我记得当年有一对小夫妻租住在对门。一天早上,那家男人抱着他老婆哭喊着跑下楼,正好被放学回家的我瞧见了。

她老婆惨白的脸,紫黑色的嘴唇还有泛黑的五指,都和现在的关文文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