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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吱——”

一阵阴风吹过,身后的木门忽然动了一下。

我立马转过身去警惕地望着前方。

忽然,门外闪过一道黑影。

我浑身不由地打起一阵寒颤。

“咚咚咚——”

棺材中发出的敲击声一刻不停,院子外的风声更是呼呼作响。

灵堂内顿时充斥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氛围。

这一刻,我浑身的鸡皮都竖了起来,双手紧紧地环抱在胸前,蹑手蹑脚地往木门靠近。

就在我即将要走到木门边上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木门霎时间就要合上。

我下意识地缩起身子闭上双眼,可预料中的关门声却没有响起。

睁眼一看,木门竟然被一只惨白的手掌给挡住了。

我紧盯着那只手掌,手上还不停地往下滴落着盈盈的水渍,心里的恐惧越发地浓郁。

这特么不会是水鬼吧?

它想做什么,难道想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吃了我?

心脏顿时“砰砰”地直跳个不停,我立即环顾四周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这时,那只手掌突然用力,木门“吱呀”的一下就被推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随即映入眼帘。

我当下就被吓蒙了,双腿一软,“噗通”一下就摔了个屁股墩儿。

强烈的恐惧感如蜘蛛网一般将我牢牢束缚住,我害怕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过了近一分钟,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

我连忙睁开双眼抬头看去,却没想到云强浑身湿答答地站在我面前,口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

当时我就怔住了,缓了半秒才又踉跄地起身,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说着话,我下意识地往云强身上望去。

他此时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身下也只兜着一件大裤衩。但因为湿透了的缘故,身上的衣物全都巴在他的皮肤上,正好将他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显露无疑。

更抓人眼球的还是那一块凸出,我只是轻瞥了一眼,脸上就觉得火烧似地滚烫,立马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冷漠地说:“大晚上天凉,你快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我还以为云强会就此离开,没想到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炽热地看着我着急地说:“大嫂!不对,应该叫你晴儿。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可是当时我是替我哥去相亲的,所以没敢开口。而且我哥之所以会变傻是因为当年我把他骗到了河里,害他生了场大病。是我对不起他,所以不能和他抢媳妇。”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喜欢你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等我反应过来,云强突然就将我搂在怀中,疯了似地朝我脸上靠近。

脑袋中的弦瞬间绷紧,我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云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子,又总是干农活,身体健壮得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此时的我就像是落入了渔网中的鱼一般无法挣脱。

就在云强就要亲到我的时候,身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一股强大的力气,猛地一下就把他给推开。气极了的我“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响亮的耳光,怒狠狠地瞪着他。

“你疯了吗?这里是你哥的灵堂,他才刚死没过一天!”

云强怔了半秒,又抬起头道:“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是我克制不了自己。而且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哥吗?礼金已经给了你们家,我娘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你走的,难道你真的愿意守一辈子的寡?”

心里忽然一阵萧瑟。

不顾我意愿让我嫁给一个傻子,现在傻子死了,他竟然让我当他媳妇。

呵,在这些人眼里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一件商品吗?

我抬起头冷着眸子看向他,道:“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嫁人,无论是你哥亦或是你,我都没有考虑过。这段亲事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更不存在守不守寡的行为。”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既然不承认我哥是你的丈夫,又何必替他守灵!”云强质问道。

我冷笑了声,缓缓地开口:“守灵难道不是你们逼我的吗?从一开始我就是被逼的!”

云强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用这么强硬而又冰冷的语气对他说话,身子震了下,却一句话没说。

此时我心里的心绪杂乱得很,感觉未来一片迷茫看不到任何的出路。

但我又很清楚,不管如今我的处境如何,但我绝对不会做违背自己真心的事情。

这个家我是绝对不会再呆下去的,等云壮出殡之后我就会找机会离开。

至于斜阳村的阿爹阿妈,我只能对他们说声抱歉。

我们毕竟不是亲生的血缘关系,他们逼着我嫁人这件事的确是太伤我心了。但这些日子他们对我的照顾和爱护我绝对不会忘记,若以后还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他们。

见云强还是没开口,我索性用冰冷的语气对他说:“我之所以会留在这里守灵是处于对你哥的同情,但至始至终我都没把自己当作是你们家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够清醒的认识这一点,我和你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说完这句,我头也没回地就往棺材边走去,径直跪了下来,自顾自地开始默念金刚经。

或许我刚才说的话太过狠绝,云强僵直地站了几秒,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情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口气。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世人?

我和骨驭炎明明相爱至此,可却连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些我一点儿也不想答理的人,却像是乌蝇一样总是在我身边绕来绕去。

云强走了不久,我忽然想起刚才棺材中好似又异响。刚才光顾着和他扯皮条了,愣是忘了这件事,怎么现在这声音却停止了?

我看了眼面前的棺材,上面的棺材钉子都是按死的,就算是一头牛也未必能从里面撞开来。

如此一想,我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可这颗心还没落地多久,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女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