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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阴风扫在了我的身上,瞬间我便通身打了个寒颤。

我盯着黑发头隐约露出的那张鬼脸,双手紧紧地抱着骨驭炎的身子。嘴里虽然不断地发出“嗯嗯”的娇嗔声,但心脏却“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按理说骨驭炎在这里,方圆百里的小鬼们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鬼气之后会自然而然地远离他才对。

更何况这里又不是死坟地那种怨气极盛的地方,这鬼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她也是黑影的同伙,顺着我家找了过来?

呵,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来。有骨驭炎在,就算来十个这样的女鬼我也不怕!

我正准备叫出骨驭炎的名字,想让他赶跑那吓人的女鬼时,却突然看到了那张鬼脸上怨恨的双眼。

那不是一般的恨意,而是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犹如利剑一般的浓厚怨恨。

只是那么一眼,我就觉得整个身子冷得厉害,像是被丢进了北极的深沟里一般。

心陡然大震,吓得连话都吐不出来。

这时,天空上的乌云忽然散开,惨白的月光照在鬼脸之上,这下我算是彻底看清了那张脸的容貌。

眼前的女鬼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鬼,而是靖瑶!

此时的靖瑶正半挂在屋顶的横梁之上,目光死死地紧盯着我,整张脸更是因为怨恨而变得扭曲渗人。看得我不由地一阵恐惧。

可她却没有弄出丝毫的声响,只是目光阴骘地盯着我。她用尖利的指甲死死地抓在横梁木上,乌黑的血液就这么从她的手指上缓缓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直觉告诉我,靖瑶此刻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然后丢给地狱三头犬当晚餐。

当即我便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我恐惧地直喘气,心跳却怎么也平复不过来。

差点就忘了靖瑶也知道我在这里,还好刚才我没有叫出骨驭炎的名字,否则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

靖瑶在家中和我说的话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我违背了和她之间的约定,她可能会血洗整个斜阳村也说不定。

虽然斜阳村的村民是愚昧无知了些,但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全然都是因为他们生长在这种环境这下,又没有接受过良好的素质教育,这根本怪不得他们,更罪不至死!

我愿意为我的爱情付出一切,但我不能牺牲那些无辜的村民们。

不过我已经知道抱着我的是骨驭炎,而不是那个傻子,心里的抵触便没有刚才那么激烈。

只是一想到靖瑶就像是一台智能的红外线监控仪一样监视着我们,我就觉得浑身上下像爬满了虱子一样难受得厉害。

不过靖瑶会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她看得出这个傻子根本不是真的傻子,而是骨驭炎假扮的。她之所以一直呆在这里不走,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看出来。

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我知道傻子其实是骨驭炎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还好我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脑袋也灵光的很,要不然还真就进了靖瑶的套里。

不就是想试我的反应吗?我这么多年的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不就是演个戏,得奖可能做不到,骗个鬼还是可以的!

我立马把手挡在身前,故作抗拒地嚷道:“不要,你不要这样,快点停下!”

或许是我声音颤抖的太厉害,喊出来的语气竟然还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挑逗意味,引得骨驭炎的动作是越发地用力,一次次地将我带上顶峰。

我和他虽然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但相爱这件事是无法磨灭的,和他做这种事情也心安理得的很。

骨驭炎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鸡血,一整晚都没有停下来过,直到屋外传来第一道鸡鸣声他才又不依不舍地停下来,将我抱到床上。

此时我身上的药劲早就已经过去了。可被他折腾了一夜,我的骨架子好像被拆散了一样,浑身酸痛得厉害,却是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只能像一滩烂肉一样躺在床上。

靖瑶或许是害怕被骨驭炎发现,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我正想对骨驭炎开口,把那些来不及诉说的话一股脑地通通告诉他。

“咔吱——”

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放炮仗的喧闹声。

骨驭炎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不悦的神色,冷睨了我一眼,嘴里喃喃了几个字,顿时我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感受到脸颊被亲了一下,冰凉凉的。

可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候,身边就只剩下那个鼻涕横流的傻子了。

看他满头的草木灰,想必昨晚是被骨驭炎藏到了柴房里去,天亮才又把他挪回来的。

骨驭炎也真是逗,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够瞒过我的眼睛?不过他是什么时候狸猫换太子的?我到现在也没相通。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我连忙用被褥把自己的身子给盖紧,侧过身去假装还没醒来。

只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而后就是一阵悄咪.咪的对话声。

“昨晚云壮是我们看着他成事的,只要今天再看看床上见没见血我这颗心就算是完全落地了!”云强娘说。

“见没见血又咋滴,云壮这样咱那还能挑别人哩?”云强爹问。

云强娘“啪”的一声打在了云强爹身上,说道:“你这糟老头子懂个嘛!咱儿媳要是个雏证明她没跟过别人,肯定是在乎自己清白的,和云壮那啥了一辈子就是云壮的人了。”

“她要是不在乎,就算昨晚和云壮咋了,随时都会跑掉。你说我们废了那么老大功夫才找回来的儿媳,怎么能让她给跑了呢?”

云强爹沉默了半响,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又开口小声地问:“那按照你的意思,万一咱儿媳不是个雏,那该怎么办?”

云强娘犹豫了半秒,冷声道:“打断她一条腿,让她这辈子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