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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脑袋好想要爆炸一般。

身子也一阵冷一阵热的,浑身上下更是像被千万条虫子溜钻一样痒得难受。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耳畔好像有谁再哭泣,而且还不只一个。

“晴儿,我的宝贝女儿欸!你怎么那么狠心就把我们两个老人给抛下了!”

“晴儿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爹爹,别把我们丢下啊!”

……

晴儿?是在叫我吗?

宝贝女儿又是叫谁,这不是我爸妈的声音,更何况我爸妈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我耳边哭呢?

难不成,我也死了?

一阵凉意顿时涌上心头,我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深呼一口气,却觉得鼻子堵得慌。

谁这么没公德,竟然把我的头都给蒙住了,也不怕会把我给闷死啊!

当下我便掀开了盖在头上的白布,猛地坐起身来。

谁知却看到一群身披麻布的人悲痛欲绝地跪在我的面前哭泣着。

这时,我和那群身披麻布的人都愣住了。

“诈尸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起哄了那么一句,屋子里的人瞬间便沸腾了。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群村民便全副武装地拿着家伙对着我,而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不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里面,身上还穿着素白色的寿袍,而棺材前更是拜放着香油蜡烛和烧纸钱的火盆子。

脑袋顿时一阵刺痛。

我忽然回忆起晕倒之前发生的那一幕,眼前浮现出骨驭炎悲痛欲绝的脸,心一阵隐隐作痛。

呵,我真的回到人间了吗?这简直就像是梦一场。

可这里又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时,人群中领头的男人便拿着扫帚对着我,磕磕巴巴地问:“你是人还是鬼!”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我是人是鬼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我都还没有回话,站在他身边的一中年妇女便抢先开口说:“大头,你个木头脑袋,死了的人再坐起来怎么可能还是人呢!她肯定是个鬼。”

此话一出,屋子内的吵闹声就更激烈了,认定了我是冤鬼索命,一定会给这个村子带来不幸。

“死了的就是鬼,不可能是人!”

“用火烧死这个女鬼,不要让她祸害村子!”

“没错没错!绝对不能把这个祸害留在村子里!”

当即我便慌了,脑子里顿时便浮现出我被这群村民五花大绑架在高台上烧死的情景。

妈也!老娘我才刚从阴间回来,可不想这么早又再踏进阴间的大门,更何况我不是鬼啊!

“你们要烧死我之前能不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活人!你们如果烧死我,可是犯法,要偿命的!”我害怕地说着。

可村民们根本不相信,叫嚷嚷着说什么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是人。

我真的对他们感到无语透顶,真怕他们会突然冲上来就绑了去。

这时,我突然急中生智,对着他们说道:“鬼是没有心跳没有脉搏的,你们可以找医生给我看看!”

村民们似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偏偏这村子在一偏僻的山脚下,方圆百里连一个医生都没有,要想看病就得越过山头到镇上去。

他们自然是不肯让我离开村子,说什么万一我跑了回来报复他们怎么办?

我真是服了他们这群人的被害妄想症,若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啊!

可他们人多势众,我除了乖乖屈服,还有什么办法?

如今我最后的希望都要熄灭了,难不成真的要被这群愚昧无知的村民给活活烧死?

我在阴间可是见过被烧死的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肉也就算了,连五官都被烧得糊成一团。我就算是死也要选一个美美的死法,绝不能死得如此丑陋。

要不怎么说越是着急的时候,脑袋越是转得快。

我突然就想起鬼是没有影子的事,对着村民们便开口道:“你们看这墙上有我的影子,鬼又怎么会有影子呢!”

“是啊,她真的有影子,我听老一辈的说过鬼的魂魄不全,在灯下是照不出样子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看来夏家老两口命还真是好,女儿一脚迈进了棺材里还能再活过来!”

听见这些村民的窃窃私语,我顿时便有了信心,从棺材中爬了出来。

他们看我起身,刚才的松懈瞬间又收了起来,警惕地望着我。

但我却走上前,伸出手去,说:“你们别怕,我真的是一个大活人,不信你们摸摸我的手心,还是热乎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我当即便冲上前随便就抓起一个村民的手,问:“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的手是热乎的吧!”

被我抓起手的是一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本来我要去抓他手时他害怕得要命,但才碰到我温暖的手心时,整张脸便红得和熟苹果一般。

围观的村民个个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焦急地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可这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哑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口,急得我一把便甩开了他的手,气恼地说:“你摸没摸到我手上的温度,麻烦你吱个声行不行!啥也不说算是个怎么回事!”

但我都已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了,他还是憋红着脸一眼不发。

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么脑袋有毛病的人,当即便要伸手去抓别的村民。

突然,那愣小伙就抓住了我的手,憋了老大一口气,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她的手是暖的。”

我总算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看着村民们说:“我就说我是个大活人,你们非不信,这下总算是信了吧!”

“我们当然是信了,阿青是村里最老实的小伙子,他说的话我们怎么会不信呢!可是,没想到我们阿青平时挺木讷老实的一人,关键时刻还是挺主动的!”站在前面的一农妇说。

话音才落,在场的村民都笑了起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那个叫阿青的伙子牢牢地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