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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靖瑶一脸无辜地望着骨驭炎,见他毫不理睬,又将目光投到正殿中央的祖奶奶身上。

祖奶奶眼眸微低,轻咳了两声,道:“靖瑶这孩子自小便住在王府,到藏书阁去也是常有的事情,想必是底下的鬼兵没有拦着她罢了。至于夏晴......我想她应该给老身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莫怪老身用刑!”

她最后一句话刻意提高的语调,吓得我的小心肝是一颤一颤的。

老话说的果然好,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件事分明是靖瑶先挑起来的,祖奶奶却还是偏帮着她,到头来这错还是落到我的身上。

不过她有祖奶奶,我也有骨驭炎,只要他来了我就不怂!

当即我便推开骨驭炎的身子,对着祖奶奶说道:“我对你们鬼族的秘籍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想向你证明即便我只是一介普通人,只要通过努力也可以习得驭兽术。”

祖奶奶顿时来了兴趣,微眯的双眼当即张开,看着我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有趣。驭兽术可是我鬼族千百年来最高等的阴术,你当真觉得以自己的天资能够习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最讨厌的就是王府里这群狗眼看人低的鬼,也顾不上身份礼仪当即便仰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水滴都能石穿,为何我就学不了这驭兽术?更何况我已经学会了低阶的驭兽术,晋升到中阶只是早晚的事情!”

“好!既然你敢夸下这个海口,那我便为你破一次例!到七月十五那日·你便和靖瑶一同为宾客献上驭兽的节目。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习得’是怎么个习得法!”祖奶奶道。

我连犹豫都没有,当即便一口应下,道:“您到时候就睁大眼睛看着,我必定会做出让你惊艳的表演。”

可这句话才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身边能有一个哆啦A梦掏出时光机给自己。现在的我也就能驭驭兔子驭驭老鼠什么的,而且最多一次操控两个,多一个都会当机。就这种垃圾水平,拿什么东西和靖瑶的百鸟朝凰比?

就这么一整天我都在思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就连乐云做了我爱吃的椰丝糕都吃不下去。

这可把乐云急坏了,担忧地在我身旁念道:“娘娘,您就算忧心祭典的事情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若是伤了身子,王爷可是要责罚奴婢的。难道娘娘想看着乐云被赶去地狱做粗使奴吗?”

我也很无奈啊!若是平时别说是一盘椰丝糕,再来十盘我也吃的下去。可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我就算心再大,也不至于一点儿忧心的感觉都没有吧?

原本练习驭兽术只是我一人知道的秘密,现在整个王府,不,或许整个阴间都知道了。我若是不搞出一点儿名堂来,那真是丢人现眼!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骨驭炎突然迈着大步子,一路吹着口哨走了进来。

“怎么,我的小娘子在心烦什么?连平日最爱吃的椰丝糕都不吃了。”

我看着他这一脸明知故问的欠揍模样,真是想给他两个栗子。可这种心思只能悄咪`咪地想一下,是万万不能实施的。

无奈,我只能暗自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为了那个破节目,想得我是头都大了。再想不出来,我可能就要自爆了!”

骨驭炎噗呲一笑,道:“别别别,为夫可不想要一个血肉模糊的娘子。”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如今我是愁得白发三千尺,他竟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这时,他突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别愁了,我早就想好让你表演什么了,跟我走便是。”

我被他一路拉到了王府的后院中,远远便瞧见了那日差点夺了我魂魄的阴阳鹿。

心陡然一震,双腿顿时便软了下去。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上次的事情之后别说是看到鹿了,我特么连“鹿”这个字都不想听到。

我真是服了骨驭炎和幻夜这一对主仆,他们脑子里装着的到底都是些啥子东西,总是给我找一些我怕得要死的动物给我。

看到阴阳鹿第一眼我便停住了脚步,拉着骨驭炎的手死活不肯向前,大声哭嚷道:“我不过去,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过去的!”

“真的?”骨驭炎问。

我立即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骨驭炎这次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动身半步。

可他却没有按照套路出牌,突然将我一把抱起,径直地往阴阳鹿身前走去。

当时我便慌了,死死地抓着骨驭炎的脖子大喊道:“你赶紧把我放下来,我不要过去!你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我就......”

骨驭炎突然停下,道:“你就怎么样?”

我顿时就懵了,愣了两秒才开口道:“我就哭!”

说完,我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是真的害怕,心里对于死亡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虽然如今我已经在阴间了,过着和鬼一般无异的生活。可我还是很清楚自己没有死,有朝一日是可以回到人间的。可若是死了,我就得永生永世在这个阴冷的冥界生活下去了。

骨驭炎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当即便慌了,连忙安慰道:“你别哭了,乖。”

可不知怎么的,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就像是三月的芦苇般开始猛长,当即我便哭得更伤心了,连哭声都像是从肺里扯出来的一样。

骨驭炎见我哭势变大,一时情急便亲上了我的唇。

瞬间,我便懵了。

瞪大着眼珠子望着骨驭炎,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动着。

脑海里所有对死亡的恐惧顿时一扫而空,紧揽着他脖子的手都觉得不自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