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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更加忘记了后来她说了什么话,脑袋里不断回荡的只有她要和我断绝姐妹情的话语。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地走着,突然撞上了一冰冷结实的胸膛,抬头就对上了骨驭炎焦急而又关切的眼眸。

心顿时一紧。

脑海中再次涌出菲菲对我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假如一开始我就不曾遇见过骨驭炎,那现在是否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顶多我就是惨死在尸山之中,然后投胎转世开始新的生活罢了。再怎么样也好过如今众叛亲离要好的多。

可我又不希望从未认识过骨驭炎,是他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能是被捧在手心中的那一个。原来在这个世上我也有一个人宠着爱着呵护着。如果没有他,或许我这一生根本算不上是完整的。

此时我的心杂乱得找不出头绪,恨不得想要跳进冰水中冷静冷静。

骨驭炎望着我泪迹斑斑的脸颊,心疼地扶着我安慰道:“晴晴,别哭了。我知道刚才祖奶奶说的那些话过分了些,但你别担心,我不会轻易退让的。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于你。”

遍体凌伤的心在这刻好似被一股暖意包裹住了一般,连疼痛都减退了几分。

听到菲菲说骨驭炎是她的梦时,我心里曾经有过一瞬间的动摇。菲菲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因为一个男人而丧失了自己的初心,更不希望看到她痛苦。

可我一见到骨驭炎,心中的这些想法就通通消失了。此时我心里很确定,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出让,可唯有这独一无二的爱情,是不能随意让人的。

“驭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抛下我好吗?我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了。”我紧紧地抱着骨驭炎,可却觉得自己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沟中一般失去重心。

骨驭炎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深情款款地在我耳边说道:“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在我心中有如此的地位。我爱你,怜惜你,每时每刻都记挂着你。这样无法控制的情感将我牢牢包裹住,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呢?”

“你不必担心,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迎娶你为妻,给你和灿阳一个名分。”说着,骨驭炎便一把将我横抱而起,带回了房间内。

“啊——”

杀猪般的喊声从我的喉咙中撕扯而出。

刚才心里满满都是菲菲的事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膝盖摔伤了,等看到的时候伤口却已经深可见底了。只可惜这里是阴间,我这活生生的人架不住骨驭炎的阴术,不然根本不需要治疗,只需让他给我施下阴术便可。

我紧盯着骨驭炎上药的手,好似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一般。

“你轻点,我这膝盖怕是要被你弄报废了!”我担心地对骨驭炎说。

骨驭炎像是故意的一样,整瓶药水都倒在了我的伤口上,辣的我阵阵生疼。还做出一副为我好的模样对我说:“要是我听你的话轻一点,你这膝盖才是真的要报废!我可不想要一个瘸子做妻子。”

“哇!你刚刚还说心里只有我!”

我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像猫一般扑上了骨驭炎的身子。

正欲打他的时候,他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轻轻地覆上我的唇。

冰凉如薄荷的气息迅速占领我的口腔,带有侵略性的柔软快速掠过我的舌头。

直到我整个人犹如喝了烈酒一般沉醉于他的怀抱中时,他才意犹未尽地移开,勾着嘴角笑着说道:“放心,为夫自然不会让你变成小瘸子的。”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生气地扭过头,嘟着嘴不去答理他。

可骨驭炎却霸道地伸出手来,再一次将我揽入怀中,半威胁地对我说:“你若是再板着一张脸,为夫就让你尝尝厉害!”

才刚跌入他的怀中,我便感受到了那男人特有的滚烫,等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更是羞得连耳根都红了。骨驭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可我的膝盖伤成这样,哪里承受得住那种事情,立马挤出笑脸对他说:“刚才是我错了!我笑给你看还不行吗?”

这时,骨驭炎才又心满意足地将我放回床上,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不由地,我竟有一种自己被骨驭炎当作三岁小孩哄骗一般的感觉,可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心里甜滋滋的,像是掉进了蜜罐中一般。

忽然,窗边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顿时大惊,瞪圆着双眼盯着窗外。

骨驭炎随即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关心地问:“晴晴,你怎么了?窗外是有什么吗?”

我收起了惊讶的神情,对着他摇了摇头,可心中的疑惑却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刚才躲在窗外的人一定是菲菲,即便只是一闪而过,但我决不会认错。

从菲菲对我说的那些话来看,她的确是对我恨之入骨,可我怎么想都不明白短短三年的时间,怎么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而且,菲菲的事情骨驭炎又是为什么一直隐瞒着我?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清楚。

我强忍着腿上的痛楚,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看着骨驭炎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福晋就是菲菲的事情?”

骨驭炎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情,但还是点了头,缓缓地开口道:“在人间时,我就认出了她。可她闭口不谈,我自然也就装作不认识。更何况我从来没打算要娶她,更没打算告诉你我身上有婚约的事情。原本我是想要解决了这一切,把你带入府中便万事大吉。没想到......”

“没想到菲菲不肯解除婚约,祖奶奶也不喜欢我,是吗?”我反问道。

骨驭炎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样的语气问他,明显地错愕了半秒,才又开口说道:“她不肯解除婚约我早有预料,但万万没想到她会搬出祖奶奶来要挟我。”

“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关心的是你明明知道菲菲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怪不得当时你说什么都不肯和我一同追进林子找菲菲,而是将我打晕送回三哥家。这些事情我早该想到,为什么我这么蠢呢?”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傻,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可骨驭炎却好似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一般,双眼怔怔地盯着我身后,脸上更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