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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我居然在这冷风之中睡着了,隐隐约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总觉得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远远的,就像是幻听一样,飘飘忽忽的不知道怎么就钻进了我的耳朵里面,我也昏昏沉沉的,没有醒过来,更没有理会这似真似假的声音。

早上天稍微的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穿破了厚厚的云层,给这人间带来了第一片光明,紧接着大黑就打起了鸣。

我本来就睡的没有多熟,听着大黑的打鸣声也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揉了揉眼睛,用双手把抹了抹自己的脸,我完全清醒了过来,感觉好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了。

说来也奇怪,我在门口吹了一整夜的冷风,没有等来骨驭炎也就罢了,居然连一点的感冒受冻都没有。

明明身上也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裹了一件厚袄子,可是这样的袄子也扛不住一晚上不停的冷风的侵蚀啊。

可是偏偏我的身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甚至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不停的包裹着我,也不知道这股暖流的源头在哪里。

房间里面的灯早就已经熄灭了,灯油也烧干了,就连一点残存的青烟也没有留下来,只有冰冰凉凉的空荡房间。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三哥的房间里面传来,打破了这清晨的难得宁静,我疑惑的把目光投向了三哥的房间里面。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本来三哥的家里隔音效果就不是很好,更何况三哥根本就没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声音,房间里面他说的话我是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却还没有能够听见电话的另外一边说什么的程度,就凭借着只言片语的我也只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话音刚落,三哥的房间里面就传来了吱呀的推门声,只见三哥一边穿着厚外套,一边嘴里吐着白雾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下意识的我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一股酥麻的刺痛在我的双腿上传来,大概是因为一晚上没有动的原因。

我赶紧靠在门框上忍着这股酸麻活动着自己的腿,不过我的起身也同时吸引了三哥的视线。

只见三哥看着我微微的愣了愣,手上拿着的老式的手机还放在自己的耳边忘记拿开了。

足足愣了有两三秒,三哥才反应过来对我说道:“哟,起的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也懒得解释我在这里坐了一晚上的事情,顺着三哥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睡够了,就起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把话题从我的身上转移开,问道,刚刚听着三哥打电话的意思我就有一种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而且这事情应该还挺棘手的。

果然一听到我的话,瞬间三哥的一双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村子里面又出事情了。”

又出事情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又”字,三哥就已经说出了村子里面最近的诡异和不平静,大概这个偏僻而又平静的小村子很少接二连三的出事情吧。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本来我的好奇心就重,特别是现在听三哥跟人打电话只听到了一半,那一股子的好奇一下子就背勾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看着三哥脸上的神色愣了一下,我才发觉自己这问题问的有点不妥,毕竟这是三哥他们村子里面自己的事情,而我却是一个外人,这样多问好像不太好。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加了一句,说道:“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我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三哥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跟你说也没有关系,毕竟就算不说没过多久你去街上走一圈也会知道的,要不一起过去看看吧。”

一边说着,三哥一边挥了挥手,一副让我一起跟上去的样子,背浓浓的好奇心驱使着,我也不推辞什么,拢了拢衣服就跟了上去。

大概是农村里面大家都起的比较早,很多人家的烟囱里面都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了,甚至有的地里也已经有人开始干活了。

路上时不时的有人跟三哥打着招呼,一路走着,三哥一边跟我说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村子里面又死人了,死人不奇怪,主要是这个人死的方式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话说这个死的人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四十岁,正当是男人壮年的时候,就在昨天晚上在跟他老婆探索人类起源的问题的时候,就突然出了意外。

他最重要的命根子正在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生生的断在了里面,男人的命根子平时被人用力的踢一下那都是钻心的疼,更何况是直接硬生生的断了。

就这样当场就疼死在了床上,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老婆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断了气。

村子里面本来就不大,所以没有走多久三哥就跟我一起到了出事儿的那家,远远的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门口早就已经堆满了人,不少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一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一边叹息着摇着头。

“三哥!这里呢,”只见六子在人群之中对着三哥挥了挥手,想必今天早上的那一通电话也是他给三哥打的吧。

村子里面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让三哥这个村委书记过来看一下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人死的可实在是太离奇了一点。

还没有等我们到门口,六子就已经急急忙忙的穿过了人群,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了?”三哥紧紧地皱着眉头问道,一边脚下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六子虽然脸上也是急的不行,但是还是细心的搀扶着三哥,以免他摔倒。

“灵堂都已经摆好了,一大早的直接在寿材铺里面买了一个现成的就给用上了,他老婆正在里面哭着呢。”

一边听六子说着里面的情况,一边我跟着三哥一起穿过人群,走进了大门,只见原本的大厅里面已经挂起了白幡,大厅的正中央停着一口棺材,一个中年女人正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着。

一进门我就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早就已经哭的泪流满面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但是我还是觉得眼熟。

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王嫂子吗,之前说我跟菲菲是偷鸡贼,也就她跟刘婶说的最起劲。

最近太忙,也没有在这个村子里面怎么走动,都没有再见到过这个当初暗地里在我的背后说闲话泼污水的中年妇女,我也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在这样的一副情况下再次见到她,而且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是丧事,但是其实也算是一幢丑事了,毕竟以这样的方法踏上黄泉路,实在不是什么体面的方式。

“你个死鬼啊,怎么就走了呢,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家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妈又怎么办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抛下我们不管了啊!”

王嫂子趴在棺材上哭个不停,嘴里念念叨叨的也就只是那几句话不停的重复着,一旁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也是两只眼睛哭的红肿。

但是不同的是她的眼中除了悲恸之外看着王嫂子的眼中还多了一份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