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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一边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灯下的一片空间,一边皱着眉头无奈的对我说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都已经出现幻觉了。

幻觉,怎么可能出现幻觉呢,我觉得我现在的意识简直就是空前的清醒,绝对没有任何出现幻觉的可能。

我是真的看见那个男鬼了!

突然我感觉我的背后一阵凉嗖嗖的,直觉告诉我好像后面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下意识的一转身,一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人脸一下子就撞进了我的视野之内,顿时我的心头一沉,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腿一软,如果不是菲菲在一边扶着我,我可能已经摔在地上了。

“菲菲、菲菲,你看,我……”我有点结巴的拉着菲菲想要证明我刚刚没有出现幻觉。

这个男鬼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的面前呢!

但是我拉了一下,却发现菲菲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那样持续着刚刚的动作,一脸呆滞的望着不知道哪里。

就好像在发呆一样。

我惊恐万分的望向了那个男鬼,只见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邪异的笑容,好像是在嘲讽我的这个举动是有多么的可笑。

这一下我的怒了,更是把自己对鬼怪的恐惧全都抛诸于脑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他到底对菲菲做了什么。

他却只是笑了笑,负着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踱着步子围着我绕了一圈,那一张帅的掉渣的脸还一直对着我,似乎是在欣赏我现在着急愤怒的样子。

他伸手微转,从他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朵泛着淡淡红光的彼岸花,两根指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花茎微微的转动着。

“放心吧,我只不过暂时封住了她的神识罢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突然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有些话,我不想让别人听见。”

我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对这种美色.诱惑的抵抗力,要是放在平时可能我的口水都已经掉下来了吧。

说实话,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一个鬼的话,那一定是一个算的上祸国殃民的角色。

如果成为明星出道的话,那些什么所谓的小鲜肉全部都会分分钟的被秒杀。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如果。

他就是个鬼啊!根本就不是人啊!老人说人鬼殊途,再怎么花痴我也不能对着一个男鬼啊!

我突然长肥了的胆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那个男鬼的一个眼神下瞬间就变得萎靡不振了起来。

他轻轻的翻过手,那朵妖艳无双的变化瞬间就化作了一堆四散而去的红色光尘,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也不怕脏了身子,”他口风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凌光。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肝胆就在这一瞬间颤抖了一下,完全就是出于对面前的这个男鬼的恐惧的正常反应。

刚刚还捏着花茎的两根手指,此时已经死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没有办法动弹分毫。

下巴上传来的丝丝深入骨髓的凉意,惊的我的后背的寒毛都一根根的树立了起来。

虽然只是两根手指,但是我却感觉好像是一个钢钳一般,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从他的手中逃脱。

在他凌厉的目光之下,我感觉自己无所遁形,甚至生不出那怕是一点点的反抗的念头。

他就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帝王,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望着一个微小如尘埃一般的我。

就在我深深的沉溺于这种恐惧之中的时候,他却突然收起了自己骇人的目光,眼神变得些许的柔和了起来。

冰凉的拇指在我的下巴上稍稍的摩挲着,“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来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了。”

他的声音好听的就像是山间的清泉一般,冷冽却带着一丝透亮,柔和却又不失骨子里的刚烈,那声音,不容我质疑。

“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嘶哑了起来,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大概是我由衷的对他有一种恐惧。

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起,就已经有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恐惧。

但是我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这一句话,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死心的纠缠着我。

我自认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罢了,既没有所谓的盛世美颜,也没有什么绝顶天赋。

如果倒霉是一种天赋的话,那我倒是还有一技之长。

可是我现在能问出这一句话,就已经是我的胆子的极限了。

好像是突然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他淡淡的笑着,一双传情的眉眼之中都带着欢愉。

他伸出食指,在我的脸上,滑过来滑过去,好像在摸一件什么珍品似得,慢慢的欣赏着。

“真是伤心,这么久了你居然还不知本王是何许人。”

明明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但是他的嘴角依旧淡淡的笑着。

突然,他的一只大手捏住了我的脸,一双邪魅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是有魔力一般,如一汪深潭,将我的所有心神全部都吸了进去。

“记住了,女人,本王名叫骨驭炎,是你的夫君,”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深深的烙印进了我的心里。

一双邪魅的眼睛微微上挑,一抹淡淡的警告的意味在他的眼中蔓延开来,如藤蔓一般缠住了我。

“乖乖的坐在家里等本王来迎你进门,要是再乱打一些什么主意的话,本王定要让你家破人亡,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本王的人。”

语罢,他的身上渐渐的泛起了一抹妖异的红光,无数的红色光尘四散开来,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

“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一个大钟在我的脑袋里响起,震得我脚步都有点不稳,再次缓过来的时候,面前的景色已然是我熟悉的高速公路了。

不过此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平整的沥青路上没有丝毫被破坏过的痕迹,我们那一晚的经历好像都是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