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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光芒,就像天花板的顶灯,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并不固定,好像是千丝万缕的思维在这里活动。

    我不敢再往深处想了,因为我莫名的感到,这些光芒,也可能是它们的想法,繁琐而谨慎。

    那些想法,会不会也是现在的我,在回想它们是什么的时候,也在以它们的光芒来做回应。

    这是一种复杂的思绪,头顶的光芒好像在组成文字和语言,它们的活动尽管并不统一,但都在相互作用,以维持这种网的完整性。

    面前的洞窟终于近了,我从嘴里拿出手电筒,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沙子,它已经流了过来,但毕竟有距离和速度上的差异,所以才刚没过我的小腿。

    头顶的光芒不断蠕动,但离我身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到也没怎么担心

    又晃动手电,我向那些窟窿里照去,这里窟窿的分布不成规律,大小也都有所不同。

    透过几个较大的空洞照过去,我看到里面一片黑暗,甚至还照到附近几口不大不小的窟窿。

    其他的,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无法看太清楚,但隐约中,在这里也有流沙的动静。

    沙子从高处流下,沿着低矮的坡度透过窟窿向下落,也包括了我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

    沿着就近的窟窿,我一路向周围照射,并慢慢的把头伸了进去,只看到洞窟里有一条类似于山道的路线,沿着这个洞窟向下盘旋而去。

    又抬手向空中照去,那里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边际,空间应该很大,如果流沙都被排泄到这里,可能把现在的地方腾出来。

    可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那些泛着光芒的网,也不知道这些空洞是不是它们的巢穴。

    如果是的话,它们为什么会盘踞在这里,而且流沙如果吞没现在的空间,它们会不会也被埋葬,最后脱落下来。

    哎,我又在想什么呢?

    晃了晃脑袋,我让自己别担心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流沙还在向外涌,我只能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或许等流沙完全流尽时,我才能再次回来。

    说着,我就一个接一个的在那些空洞中寻找,寻找着大小能够通过一个人,并且离那条盘踞向下的通道最近的地方。

    可我连续找了几十个空洞后,却又一次分了心思出去,因为我发现在洞窟内侧,虽然空间很大,但根本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零星的光芒。

    甚至,等我关上手电,再看里面与外面好像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

    外面的光芒交汇编制成一条奇异的河,而透过这些空洞,却是漆黑一片,如果这里的一切不是自然形成的话,那这样的修建手段,却另有深意,真像是一种死亡的陷阱。

    完整体的生命与不断渗透出深渊的死亡,这将是一种更为神妙的学说。

    退一步,周围的流沙簌簌的从脚边的空洞中流下,就像是单向的生命之泉,在黑暗的死亡世界中盲目的前进,直到被划分出不同区域,最后消失在这里。

    有这样的参考,更显示出生命存在为整体的重要性,因为只有整体挥发出的光芒,才能够照清一切,使身边的陷阱展现无疑。

    思考着这些,我终于发现较远的一个合适的空洞,这个空洞离地有一段距离,并且下面也没有其他位置能让沙子流出来。

    低头,我小心的钻了进去,并回身拿手电向下照去,洞窟的内侧,我离那条盘踞的道路并不算远,大概也就一米左右。

    计算着大概的距离,和我的身高差不多,所以我就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小心的沿着石壁滑了下去。

    身边的石壁很光滑,而且硬度也很高,并没有什么突兀的棱角,同时我也没办法在这里找地方借力。

    这是似乎是被半人工开凿出来的,但我并没有发现有打磨的痕迹,因此我断定这里绝大部分是天然形成的。

    不过,也不排除,是有人在这里做了某种固定性的机关,故此才构成了现在的情况。

    手臂被拉伸在最大距离后,我努力用脚向下摸索,但怎么都没踩到实地。

    我心知这里的距离并不算高,也就又用手电向下照了一下,这才发现实地就在身边不远处。

    计算过大概的距离后,我又怕自己松手松的太急会导致身体失衡,从这里栽下去。

    又用手电向自己身后晃了晃,感觉下面很深,如果真的栽下去,可不是说笑的。

    因此,我尽量把身体靠进石壁,小心的松开一只手,稳定住自己的重心后,又用空着的这只手支撑石壁,以免不必要的“伤害”

    身上背着沉甸甸的背包,我很难才能把自己的重心在贴近石壁的地方保持下来。

    再次松开另一只手时,我一下子踩在了地面上,但因为重心忽然的下沉,身体忍不住向外偏,我立刻扶住石壁,蹲了下去,这才没有再向外偏。

    慢慢的转动身体,我背靠在这里,一边揉着刚才被勒紧,发酸的胳膊,一边向周围环视,从这里看,整个巨大的洞窟被收入了眼中。

    身处的这个地方,是一条狭窄的盘道,不远处的空洞口,一股股的流沙落了下来。

    这里的回声很大,证明空间不小,而且不止一处地方有流沙,我抬头看了几眼,发现高于我现在所处位置的斜上方,也有一个空洞正有流沙落下来。

    手电光在那个方向晃动了几下,奇怪的是只有那一个空洞有流沙,附近的几个,却并没有。

    看到这些,不禁让我好奇,难道这里还有另一个人来过。

    这么想着,我沿着那些流沙照了过去,但这里实在太黑了,也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后,我就准备沿着这条狭窄的盘道向那处沙流的下方走去。

    之前我在外面只能看个大概,只知道这里是条盘道,直到下来后才发现这条盘道不仅很窄,而且坡度很大,呈螺纹状旋转着向下。

    感觉上,距离应该不是很远,可我躲避着头顶的流沙,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只感觉是在向下,可抬头看时,发现另一处的空洞仍旧离我很远。

    因为有我刚下来时的地方做比对,我很清楚我走了多远,所以照这个距离应该已经离那个地方很近了的。

    可眼前的事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这让我有些狐疑,并又把手电向下照去,看到的也仍旧是一片黑暗。

    我心想,莫非是因为这里的盘道弯曲的程度,让我产生了距离感的误差。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我还是没再多想,又继续向前走去,但我并没有不断抬头去看周围,因为我感觉那样更会加剧这种距离的失衡。

    在心里一边读秒,我一边沿着身边的道路向前走着,随着更深入的看清这里的全貌,我才发现这条盘道一开始很窄,但后面就会慢慢的变宽。

    直到我数到一千时,我感觉差不多了,而且此时这条盘道已经有一米多宽了。

    可当我再次抬头时,却诡异的发现,我已经错过了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地方。

    这绝对不是我多心了,我刚才走过来时,完全没有听到沙子流动的声音,虽然我当时在细心的数秒,可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错过的!

    这里很安静,除了那些流沙声外,就只剩下我的脚步声了,之前我下来的那个地方,流沙声就很重,我听了都感觉刺耳,可为什么这次我却完全没听到呢?

    是因为那个洞口与地面的距离很高,不像我之前下来的洞口,落差那么低吗?

    可是看看周围更宽的道路,如果是因为距离的不同,那地面加宽后,沙子落地的声音也会随之加大的。

    虽然感觉诡异,可我也不想再回去,目光顺着手电看过去,那处流沙似乎源源不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收回目光,我又向下看去,但结果依旧是那样,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我还是把手电光打在了那条流沙之下。

    心里隐隐有种怀疑,怀疑那里有什么不可察觉的东西。

    这是一条圆形的盘道,不可能没有尽头的,所以我迟早都会找到原因的,所以我又开始向前走去。

    心里也不知不觉的想起来各种可能,有自己刚才经历的,还有那流沙下面的,以及那些流沙的来处。

    我很快就想的入神,脑海中不断拓展着空间,从我来到这里,还有那些沙子。

    不知不觉,我走了好大一会儿后,才忽然抬头,可停下脚步的刹那,我的手电光就向黑暗中照了过去。

    一阵细细的流沙声在耳边响了起来,但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什么,我感觉它就在我的头顶,所以就慢慢的把手电光打了上去。

    光柱中,我看到沙子不掉的落下,但在那些沙子里,有一些竟然被一种液体粘在了一起。

    那些颗粒被大量的沙流冲了下来,落在手电筒上,光柱中刹那间出现了一片红色,覆盖了一片光芒。

    我小心的后退了一步,离开那些流沙下,并把手电光沿着沙流向上照了过去,那里真有一条血迹,被沙流冲了下来。

    而刚才落在手电筒上的,就是那些被血粘在一起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