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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汤儿说见到陈少顷的地方,是那条街。

那条街,我印象太深了。

这会,心又开始抽痛着。

我先走进甜甜圈的店里,买了几个甜甜圈,再站在马路边上,大大的咬了一口,甜的,可是心底是苦的,那时,陈少顷说,他一时迷上了吃甜甜圈。

他是想让生活变甜一点。

而我,这会吃甜甜圈,是想吃他吃过的东西。

我整整在那条街上待了大半天,可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就是没有陈少顷的影子。

我失落的离开。

而我不知道,就在我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陈少顷出现了。

他满脸的络腮胡,隐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耀眼。

回到酒店,小汤儿问我,我和陈少顷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联系?手机?

每天我都会发一条信息过去,可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偶尔我也会拨通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无法接通。

“丝丝,我不能动用关系去查陈少顷,你应该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是不适合让人去找的,我们不能添加他的麻烦。”小汤儿有些沉重的说着。

我哽咽的点头,“我知道,小汤儿,没有陈少顷,我觉的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我就想找到他,只有这一个动力,才是支撑我一路走过来的。你不知道,爸爸的去世对我是多么大的打击,我看似恢复的很快,可是,每日每夜,爸爸的事,陈少顷的事,把我笼罩了起来。我走不出那个牢笼的,除非,陈少顷出现。”

小汤儿也有些哽咽的点头,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爱陈少顷,想见到他,他也同样爱你,想见到你,你们的心境是一样的。你要相信。”

“可是,二个月都过去了,我怕永远等不到他。”我摇头着,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小汤儿抽出一张纸巾为我擦试着,“傻瓜,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相信陈少顷会出现在你面前,知道吗?”

我只剩下哭泣,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每天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逗留了二天,没有一点陈少顷的消息,我只能回国了,我回到了赤县,如果陈少顷回来,如果他不能直接找我,一直会回到赤县,所以,我要守在这里。

陈豪有些颓废的来找我了。

“丝丝,能不能借我一点钱?”陈豪抽着烟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神情颓废,面色也有一些蜡黄,我狐疑的看着陈豪,“你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跟你借过钱,你就借点给我吧。”陈豪的语气有些重了,很迫切,又不想说理由的道。

“要多少?”

陈豪把烟往地上一扔,伸出一只手。

“五万?”

陈豪摇了摇头。

“五十万?”我有些吃惊,镇上的酒吧足够陈豪花销的,应该还能存不少钱,可是,却向我借五十万,难道,上次他到辉煌找我,也是想借钱,只是看我家里出了事,没敢说出口?

“对,丝丝,借我五十万,我想把镇上的酒吧装修一下,前几天被人砸了,有人在酒吧闹事,我向陈小光求助了,可是他说不是陈少的产业,他不理会,好在,我搞定了,可是,没有钱重新装修,丝丝,我只能找你了,你是唯一一个我能找的人。”

陈豪的眼神又无限落寞起来。

我叹了叹气,“好吧,我借你,你给我写个欠条。”

陈豪很大气道,“好,如果我还不起,镇上的酒吧就转到你的名下。”

“这倒不用。”

陈豪很执着,在写借条的时候,写上,如果半年内没还我,镇上的酒吧就属于我了。

我就一笑置之,反正我是不会要的,我又不贪钱,是我不缺钱。

陈豪拿到我借的钱,立马就回镇上了。

陈小光走了过来,挑了下眉头,问道,“他找你借钱?”

我无奈的笑了笑,“就借点钱而已,对了,他酒吧被人闹事?求你求助了。”

陈小光也没有否认,“对,我没有帮他,陈少说过,陈豪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是完全可以撇开的。”

我没说什么,陈豪不是个省油的灯,陈少顷是不想自己沾染到无所谓的麻烦吧。

“对了,你认识欧阳灿这个人吗?是陈少顷的大学同学,关系很好,现在是物流公司的老板,还有,他在帮我打官司,与我爷爷争夺我爸爸财产的官司。”我又认真问道。

陈小光皱直敢眉头,“欧阳灿?物流公司的老板?帮你打官司?”

“有问题?”我的心咯噔一跳。

陈小光摇了摇头,“我知道有欧阳灿这个人,但是没见过面,陈少也就提及过一次,说,他大学有一个好友,叫欧阳灿的,还说,他这辈子,最看重的,是我这个发小,还有他那么朋友。所以,欧阳灿,应该是真的帮你,受陈少所托吧。”

陈小光都这么说了。

我一下子就笃定了。

好吧,我相信了欧阳灿,现在开始,无条件相信他。

随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欧阳灿,说,我无条件相信他,让他帮我到底,欧阳灿松了口气,说一定会打赢这场官司。

我回到辉煌的时候,小牙正拿了份便当给路浩,路浩一副不想接的样子。

我打趣一笑,“路浩,这可是小牙的心意,你这么辜负别人的心意?”

路浩见我这边说,接下了小牙的便当,小牙开心的笑了,露出二个小虎牙,很是可爱。

为了不打扰他们吃爱心便当,我说找旗姐有事,就离开了大厅。

旗姐在小姐休息室抽着烟,她的烟瘾好像越来越大了,见到我来了,拍了下旁边的沙发上,把烟头丢到烟灰缸里,“心情好点了没有?”

我寡淡一笑,“就这样吧。”

“这需要时间自愈的,想当时,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花了好久才振作起来。”旗姐拿起桌上的女士香烟,晃了晃,“最主要,还是借用香烟的味道,你要不要试试?”

我摆了摆手,夜场的女人,基本都会抽烟,有些人炫酷,有些人是真的依赖香烟带来的麻醉。

“陈少顷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旗姐耸了耸肩,“好吧,如果他回来,你可不要说,我拿香烟安慰过你。”

我突然笑了笑,“当然。”

旗姐见到我笑了,拉起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总会过去的,别人帮不了你,得你自己撑过去,但你只要想想,你背后还有很多人,远在他方的陈少,我,路浩,都是最支持你的人,是会永远站在你身后的人。”